陳染音一直在教務忙到下午四點多才回家, 這期間顧別冬小同學也沒走,在教務等舅媽,順便幫和其他老師干點雜活, 默默無聞、任勞任怨。
騎著電車回家的路上, 陳染音才察覺到了自己這個大外甥的緒不太對勁兒,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神狀態還有點游離,有氣無力地踩著山地車的腳蹬,有一搭沒一搭地蹬著車,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這是怎麼了?
都已經金榜題名了,怎麼還不開心?
“冬子?”試探地喊了他一聲。
顧別冬回神,悶悶地回了個:“嗯?”
“怎麼啦?”陳染音關切詢問, “不開心麼?”
顧別冬搖頭:“沒有。”
人都蔫了,還說沒有呢?陳染音無奈,繼續開導:“你不想跟我說也可以,但千萬不要把負面緒憋在心里,你要找到排解的途徑,只有心暢快了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
顧別冬心想:關鍵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啊!不理我,也不聽我解釋, 我能怎麼辦?
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很是憂傷地回了句:“問世間為何?怎落筆都不對……”
陳染音:“……”
好的, 我明白了,你這家伙是又開始矯了,還傷地把歌詞和詩詞組在了一起。
憂傷的仿若當代李煜。
也嘆了口氣, 直直白白地問:“說吧, 你和小許怎麼了?”
顧別冬:“……”
這讓他怎麼說?說自己陷了一段狗又糾結的四角中麼?這不是找揍麼?
抿猶豫片刻, 他先打了個比方:“假如,我說假如啊,假如,我舅在不知道你在場的況下救了他的前友,還和前友拉了手,你親眼看到了這一切,會不會生氣?”
“……”
很好,現在不開心的人變了我。
陳染音當即就炸了:“你舅竟然還有前友?!”
顧別冬:“……”舅媽,你的關注點真的很刁鉆!!
陳染音直接靠邊剎車,整個人憤怒的仿若玉面修羅:“他什麼時候的前友?”
顧別冬連忙停車解釋:“不是啊!我就是打個比方!假如!是假如!我舅沒有前友!”
陳染音不信:“你為什麼要用前友假如?為什麼會忽然想到前友?”
的重點不是“假如”,是“前友”!
顧別冬:“因為、因為……”
因為我拉了我前友的手?能這麼說麼?不能啊!
“反正我舅真的沒有前友!”他掌抵太,信誓旦旦地保證,“我用我的項上人頭為我舅擔保!”
陳染還是半信半疑。
一臉狐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發問:“你舅不會真的有十個前友吧?”
顧別冬:“……”
我承認,禍是我闖的,但我有錯可以讓上天懲罰我,而不是圍繞著前友的話題不放。
“真的沒有!”他再度替他舅保證,“我舅絕對沒有前友!”
陳染音咬住了下,擰眉思索片刻,決定暫且停止“前友”這個話題,等見了顧祈舟之后再好好地盤問他!
但是顧祈舟這個月很忙,見面也要等下個月月初了。
新一屆的初三年級八月一號開學,值得慶幸的是終于不用再擔任班主任工作了,僅擔任三個班的化學課的任課老師,工作任務比前一學年輕松了不。
八月份的第一個周末顧祈舟休假。因為周六上午學校還要補課,所以他們倆只能下午約會。
中午十二點放學,陳染音一走出校門就看到了悉的黑別克suv,突然就興了起來,立即朝著別克跑了過去,但還沒跑出兩步路呢,忽然想到了“前友”,一盆冷水潑下,原本歡呼雀躍的心瞬間變得冷卻無比。
哼了一聲,微微仰著下,像是一只白天鵝似的邁著傲地步伐,一臉冷漠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也不理他,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顧祈舟很了解他的陳皇,一看的表就知道八是要找他的事兒了。
關鍵是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
抿了抿,他不安地喊了句:“吾皇?”
陳染音瞟了他一眼:“別理我,找你的前友去!”
顧祈舟都懵了:“我哪來的前友?”
陳染音斜眼瞧著他:“你不是有十個前友麼?”
顧祈舟:“……”
不消多想,一定是顧別冬那個臭小子出賣了他。
顧隊長萬分尷尬,都不好意思直視陳老師的目:“我、我逗你玩呢。”
其實當初就是單純的為了氣,為了掩蓋自己心的兵荒馬和失控,他不想再輸給。
但實際上,從重逢后見到的第一眼起,他就輸了,不然也不會落荒而逃、在臥室里不敢出來。
陳染音注意到,他的耳尖又紅了,心不有些竊喜。
其實相信顧別冬的解釋,相信那只是一個簡單的假如,但即便是假如心里也不高興。
分開了八年呢,對他的這八年一無所知。
這份空缺是永遠無法彌補的憾,想起來就難,但他偏偏還要用“十個前友”來氣!
那好,我也來氣氣你!
“無所謂,有前友也沒關系,誰還沒個前男友啊。”陳染音面不改心不跳地扯淡,“我也有!好幾個呢!”
顧祈舟咬了后槽牙,面無表地盯著。
陳染音心暗爽:哈哈,刺激了吧?那朕再給你編個更刺激的!
輕輕嘆了口氣,低著頭垂著眸,聲音小小地說:“好吧,我向你承認,初不是你的,初吻也不是。”
顧祈舟:“……”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記得,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這家伙的舌頭都是僵的,連氣都不會了,整張臉憋得通紅。
“氣!”這兩個字,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結束后他對說得第一句話。
他怕把自己憋死。
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反問了一句:“在我之前的那個初吻也是差點把自己憋死麼?”
陳染音:“……”
故意揭我短是吧?
那就休怪朕不客氣了!
“我是裝的!”面不改心不跳說,“裝給你看的!”
顧祈舟點頭,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淡然地回:“行,好,我知道了。”
陳染音眼梢一挑,心想:這麼淡定麼?這不是你這種小心眼該有的作風呀。
想了想,問:“你要帶我去哪里?回家麼?”又暗示,“冬子現在在我家呢,你家沒人。”
顧祈舟:“先去吃飯。”
陳染音:“哦。”
吃完午飯后,他們又去看了場電影,然后才回家。
下午四點多的烈日灼灼,小區有不空車位,顧祈舟將車停穩后,陳染音先下了車,站在車頭前方等待著顧祈舟。
顧祈舟一下車,就朝他出了右手,示意他拉手。
顧祈舟握住了的手,帶著往涼的樓門里面走。
氣溫炎熱,兩人的掌心很快就起了一層薄汗。
他們一前一后的順著樓梯往上爬。
顧祈舟攥著陳染音的手,與十指相扣。
“你走那麼快干嘛?”陳染音埋怨了一句。
顧祈舟回頭看了一眼,棱角分明的五上沒有什麼明顯的緒,漫不經心地說:“想盡快知道陳皇的初和初吻到底是誰的。”
陳染音:“……”
醋味沖天。
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心眼沒那麼大度!
酸勁兒憋了幾個小時難死了吧?
不過,想想還有點刺激呢~
到了門前,顧祈舟拿出鑰匙帶開了防盜門。
家里空無一人,安靜的剛剛好。
門一關上,兩人就纏在了一起。
拉上臥室的窗簾,被遮擋在了窗外。
“是不是我的?”他的嗓音嘶啞,極盡占有。
陳染音無法抵抗,聲回答:“是、都、都是你的。”
夏日的蟬鳴聲不斷,時而嘹亮時而沉寂,起起伏伏,聲浪不斷。
真一場夏季,真是熾熱。
哭無淚地想:以后朕再也不找刺激了,小心眼的妃本得罪不起。
落日西斜,一切漸漸休止。
他一躺回的邊,就將摟進了懷中。
陳染音渾綿,白皙的皮上浮起的那一層緋紅尚未消退,還委委屈屈的:“警察哥哥欺負人。”
顧祈舟看了一眼,沒好氣:“以后還敢麼?”
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但是陳皇絕不承認,不然龍何在?
“你真是個小心眼。”陳染音持續,“朕就算是真的有個初又怎麼樣?”忽然靈乍現,“顧祈舟,你想知道在你之前的上一任皇后是誰麼?”
顧祈舟盯著看了一會兒,認真發問:“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陳染音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他林宇唐,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朕才會對你一見傾心。”又說,“他是朕的白月,不思量,自難忘!”
顧祈舟:“……”
行,明白了,我給自己當替。
“林宇唐沒我好。”他一本正經地說。
陳染音都被逗笑了:“啊?那你跟朕說說,你比他強在哪里了?”
顧祈舟:“他不敢讓你死龍床上。”
陳染音:“……”
顧祈舟:“我敢。”
陳染音:“……”
顧祈舟又說:“他把你當太,不敢靠近,怕自己一黑暗,會遮擋你的芒,但是顧祈舟不害怕了。”
陳染音的眼眶猛然一酸,紅著眼圈著他:“為什麼顧祈舟不害怕了?”
顧祈舟看著的眼睛,字句篤定地回答:“八年的時間足夠他去長,現在的他可以保護你了。”
陳染音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出雙臂勸住了他的脖子,揚起下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好吧,你說服了我,我現在更顧祈舟了。”
顧祈舟忍俊不:“又不林宇唐了?”
“,都。”陳染音說,“但是林宇唐和顧祈舟不一樣。”
顧祈舟笑著問:“哪里不一樣?”
陳染音眼睛閃亮亮地看著他:“林宇唐只是男朋友,顧祈舟是我老公。”
顧祈舟呼吸一滯,結了一下,沉默片刻,了:“你、再喊一遍。”
陳染音看到他耳尖又紅了,心頭竊喜,又喊了一遍:“老公。”
還故意滴滴地喊。
顧祈舟的整個耳朵都紅了,整個人幾乎要炸。
他垂下了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抬眸看著,說:“月末我們隊里組織了一個家屬參觀日,你來吧。”
陳染音:“家屬參觀日?”話題轉的這麼快麼?
顧祈舟:“嗯,邀請家屬來審查、指導工作。”
陳染音:“我是家屬嘛?”
顧祈舟:“廢話,你不是誰是?”
陳染音揚起了角:“那好吧。”又故意說了句,“我聽我老公的。”
顧祈舟徹底炸了,再度將在了床上。
陳染音圈住了他的脖子,竊喜又有些得意。
就是喜歡看他瘋,看他這種正經人獨獨為了自己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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