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姊可不想同娘討論小時候吃的事,趁著娘給量尺寸的時候,將海邊的事說了出來,並問道:“娘,這柴金是什麼人?難不是柴叔的親戚?”
陶氏的手微微一頓,將尺放下,坐在木板牀上,唉聲一嘆,說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你柴叔命不好,上了這樣的人家,倒是糟蹋了他這個人。”
既然兒問起,倒是沒有瞞,畢竟柴家發生的那些七八糟的事,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曉。
可偏偏,柴家有些人,完全就是些不要臉皮的貨,本不顧外人如何的嘲笑,弄得屋中是烏煙瘴氣,是憑著自己的子鬧騰,與遊家老屋那邊的人還要來的不要臉面。
“柴叔與柴家是分家了吧?”遊姊問著,現在柴叔住的屋子,瞧著雖然小了些,可瞧著就是建了沒多久,也就是一家六口人,並沒有看到其他的柴姓人出。
“哪裡算是分家,分明就是被趕出來了的。”陶氏乾脆從頭到尾說了起來。
原來,差不多十年之前,軍隊徵兵,柴家本拿不出銀錢,無奈只能由柴大海出征。
這一去便是七年,雖然七年未歸,可是每年柴大海都是託人帶了銀兩回來,爲的就是家中妻兒能夠過的好一些,可哪裡知道,當他歸來時。
卻發現,媳婦早就不住婆家人的欺辱,趁著夜跳海中,落個骨無存,而他的兩個兒子,更是在他們娘不在之後,便被淨趕了出去,讓兩兄弟自生自滅。
那個時候柴溪不過才十四歲不到,柴源更小,兩人相伴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好在,就在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柴大海瘸著一條回來。
“聽大海說,他回來的時候柴源發燒,如果再不送去醫館都快燒傻了。他在外當兵七年,每年都會託人帶回來五年銀子,七年一共三十五兩銀子,這在村子裡絕對算是一筆大錢,卻被柴家那屋子裡的人敗不說,就是柴源發燒柴溪跪著去求,都沒能要回來一文錢。”陶氏唏噓,這件事村子裡的人知道的不,個個都說柴家的人狠心。
得媳婦跳海、又差點害得小兒傻掉,可是偏偏,人家沒有一的悔意反而還責怪大海將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卻也不想想他們的所作所爲不是託月村,就是其他地方都有所耳聞。
“也就是那個時候,大海大鬧了一場,和柴家那房的人徹底是斷絕了關係,平日裡也絕不走。”陶氏繼續的說著,就是嫁過來後,都沒有登過柴家那房的門,就是到了也沒喚一聲。
只不過,那些不要臉皮的人,反而時不時就上他們這裡鬧上一鬧,好在大海是徹底看清了那些人的臉,倒是直接兇神惡煞的將人趕走。
這次數多了,那房的人討不了什麼好,又被修理了許多次,來的倒也了。
遊姊聽著,不由就是有些咋舌,這人真是一家比一家的極品。
遊家的人雖然心腸也黑的很,唯一好一些的便是他們還在乎面,利用著這點,倒是也能讓和小彥好過一些。
量好了尺寸,遊姊便去廚房收拾蚌殼。
蚌殼,不像小的殼類生,不說還帶著鮮味,是用清水一燙,燴一下就有屬於海鮮的特殊味。
而蚌殼的話,清淡的吃起來本沒什麼味道,還得來的點重口味。
好在,這個時代已經有辣椒,只是不常出現在飯桌上。
遊姊將蚌殼切長條的形狀,便放進鍋中燉了起來。
蚌殼,還得好好燉上一燉。
燉上之後,出了廚房,便見到院子裡的人在宰殺著海魚,便問道:“柴叔,這些都殺了嗎?不拿到鎮上去賣?”
柴叔利落的殺著手中的魚,一邊說道:“咱們村離鎮上遠,真要挑到鎮上早就死了,賣也賣不出價,倒不如殺了醃好曬乾,當乾魚來賣。”
所謂的乾魚,就是抹些鹽後風乾即可。
這樣的魚,帶著鹹味自然就沒有海鮮本的鮮。
別看了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可真要賣出去,乾魚的價錢還沒有新鮮的來的高。
只因乾魚的做法單一,唯獨就是蒸了吃,味道不好吃買的人就,價錢自然是高不起來。
而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幾個重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就是幾個面上帶著憤怒的人上門。
一個年邁的老婆子狠狠的剁了剁手中的柺杖,喊道:“你個要死的,你居然敢對著你大哥的兒子手,是不是什麼時候也敢對我這個老婆子手啊。”
“二弟,你怎麼能夠這麼的狠心啊,柴金怎麼說都是你的晚輩,用得著刀槍嗎?”又一個婦人站了出來,話說的可憐兮兮,可是那雙眼睛卻是瞧著院子裡面的海貨,恨不得直接上前搶了是好。
因爲貪婪的目與滿腔的恨意,兩人面目猙獰,甚是難看。
而對於所謂的娘與大嫂,柴大海早就沒有親,有的唯獨是恨。
銀錢他可以不在乎,可他在乎他的家人,柴溪娘跳海的事他雖然沒有親眼瞧著,卻也能夠覺到的絕。
兩個半大的孩子,面黃瘦,向他們的面目時,只有無盡的空,彷彿正在等死一般。
那個時候,他恨不得手刃這些所謂的親人。
猛地站起,柴大海直接拿著菜刀邁步過去,大聲吼道:“趕著走,你們還真當我不敢手不。”
說完, 將菜刀狠狠的砍在門板之中,那氣勢威猛的不行。
遊姊瞧著,並沒有覺到一的害怕,反而極爲的欣賞。
如果因爲孝道整日的被制,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那還不如起反抗,讓他們不敢上前鬧騰。
雖然著兩個婆媳來尋麻煩,可是卻發現了一點。
這兩婆子哪怕就是再怒再貪婪,都不敢過柴家的門檻,只是站在外面費著口舌,而當柴叔衝上前後,更是連連後退,作極爲的稔,顯然是經歷過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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