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劉二蛋被劉河帶出來。外面天都黑了,大部分人家都關了門,回家吃飯休息去了。有幾個年長的老漢,吃過飯閒著沒事,聚在一塊嘮嗑。
劉氏的嗓門大,在外面蹲坐的老漢都聽見了,再瞧見劉二蛋兄弟兩個,在外面遊,都笑呵呵的打趣。
劉二蛋臉凝的難看,加上晚飯也沒吃,心格外的差,撿地上的石頭胡扔。劉河倒是吃了一碗玉米糊,也只是三分飽,沒法子,他老孃摳門,晚上從來只煮稀的,剛纔被吵的煩了,哪裡能等到吃飽飯。
兩人悶頭在村裡閒逛,不知不覺,竟然走到木香家院牆外了。
劉河是知道二弟經常來木家,他纔不像劉小會告狀,但也不認同他的作法。
兩人蹲在牆角下,劉河免不了要說他幾句,“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木狗嗎?現在咋還幫他家幹活,還帶他玩,真沒出息,你該不是怕他大姐吧?”上一回,木香當面教訓劉二蛋的事,他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時他還生氣呢,如果當時自己在場,纔不會讓弟弟丟那麼大的臉。
劉二蛋心糟了,扯著牆角的一青草,悶悶的道:“我纔不是怕,是覺著木狗他娘真的很能幹,再說了,我總不能欺負人家娃,傳出去多丟人,而且那一回木狗還幫了我,要不然他姐肯定要狠揍我一頓。”
按著年齡算,劉河跟木香年紀差不多,但不知怎的,按著都是同齡的,就算不好,那也不至於有多討厭,可偏偏劉河對木香十分反。明明是相同的年紀,可看上去,木香好像就是比他懂事,比他早,也比他能幹,所以這心裡說不上來的憋屈。
不同的是,劉二蛋最近跟木香相多了,越來越覺著,木香姐弟三個,都是很不錯的好人。認真瞭解,木朗那小子,其實也不像人家說的那樣呆,那樣傻。跟他弟弟劉小比起來,木朗可多了,至不會到告小狀。
劉河也扯了草在裡嚼著,拖著嗓音道:“唉,以後咱們娶媳婦,得瞅準了,你看咱爹活的,那一個窩囊。”
劉二蛋這會倒想不了那麼遠,跑了一下午,肚子的咕咕,都快前後背了。
“哥,我好,”他癟,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模樣。
劉河把草一扔,突然站起來,“咱們去?”
劉二蛋還以爲他想到啥好主意呢,搞半天居然是去,他蹲著沒,猶豫了,“不好吧,萬一給人逮到了,會送到村長家的!”
村裡小娃抓東西,如果被抓,不送衙門,但會送去村長家,請老村長定奪,依照以前的規矩來說,只,至要打二十戒尺。想到老村長手裡的戒尺,劉二蛋當然得猶豫。
劉河正要罵他沒用,想帶他去找東西時。
木香家的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劉二蛋跟劉河蹲著的地方,是破茅屋以前那個舊門的位置,新門朝著東面,所以他倆只聽見門開了。
劉二蛋覺著這麼晚了蹲人家牆角很丟臉,站起來便要跑。
可還沒等它轉呢,木朗的聲音便傳來了。
“黑寶,你去哪?”
一個茸茸的小東西首先跑到劉河腳下,再接著,木朗也過來了。他是追著黑寶出來了,大門沒關好,了個,黑寶就跑出來了。
天有點黑,冷不丁的看見牆邊站著兩個人,倒把木朗嚇的不敢說話,呆呆的站在那,盯著二人。
劉二蛋曉得他害怕了,便又走了回來,“木朗,我是二蛋,這是我哥,你也過的。”
聽見悉的聲音,木朗自然不會害怕了,他跑上去牽著劉二蛋的手,笑嘻嘻的對他道:“二蛋哥,你咋在這,走,到我家去。”說著,便要拖劉二蛋去家裡。
劉河趕阻攔,“我們不去了,我們還得回家呢,木狗,哦不對,是木朗,木朗你也快回家去,外面危險。”劉二蛋已經被老孃打了好幾子,如果讓知道,他們又去木香家,肯定得氣冒煙了。
劉二蛋也道:“我們出來溜溜,不去了,哪天有空,我再來找你玩啊!”
他倆拒絕的快,可肚子不爭氣,特別是劉二蛋的,了太久,肚子要鬧了。
木朗低頭看了眼他的肚子,下一秒,卻堅持要拖他們回家,“我大姐蒸包子了,快跟我去!”
聽見包子,劉二蛋忍不住嚥了口唾沫,覺更了。劉河也是,跟吃的比起來,皮被打,那都是小事。
正當兩個糾結著要不要進去時,木香出來尋找木朗,是看見木朗出去的,可等了一會,也不見木朗回來,便出來尋他了。
“大姐,我在這,”木朗抓著二蛋的手不放,扭頭衝木香喊。他雖然不明白,劉二蛋爲啥不願跟自己回家,可他知道劉二蛋肚子,肯定是沒吃東西,所以才堅持要拖他回去。
木香走過來,一眼就認出劉二蛋,至於另一個,經常在村裡晃悠的男娃,約記得是劉二蛋的哥哥,好像劉河。也只看了一眼,便把視線轉到木朗上。
然而,木朗見來了,就好像見過救星似的激,不等劉二蛋阻止,他就嚷嚷開了,“大姐,二蛋哥跟劉河大哥,都沒吃飯呢,我他們去咱們家吃,他們不幹,你快來幫我拉他們。”
劉二蛋跟劉河,雙雙臉紅,劉二蛋更是下了力氣,要扯開木朗的手,遮掩著道:“不是不是,我們出來走走,這就要回去了,大哥,我們走了。”
“噯,”劉河應了一聲,擡腳就要走。
還是很不爭氣的,兩人肚子同時響了。
木香捂著笑了,“我家包子剛好出鍋,吃了再走吧!”眼尖,瞧見劉二蛋服有些狼狽,想到下午劉氏來找劉二蛋時,那副兇的模樣,想必劉二蛋回家之後,沒捱揍。肚子又咕咕,肯定也沒吃飯。雖然不是什麼菩薩心腸,但也不會太狠心,這幾天劉二蛋跟木朗相不錯。要說發善心,那也是看在木朗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