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裡,德公公得知眼前的人,是王妃的孃,便心急如焚。如今王妃和王爺都不在,孃卻因這次的事,如今生死未卜。這要是王爺他們回來了,他該怎麼向他們代。
凌楊氏也來了,今日的事,聽說了。原本對於杜伊認劉氏爲乾孃,心裡還頗有些微詞,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試問,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劉氏這種地步?
“大妹子,你可千萬要活下去。你要是走了,我怎麼想伊伊代!”凌楊氏坐在牀沿,看著昏睡中的劉氏,低聲道。
醫說,管割得深,流太多,能不能過去,就看今晚了。他已經盡力,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萬戶侯夫人因京中局勢張,怕兒害怕,便進宮陪伴。哪想得到,劉氏也會被抓來。前段日子,還在劉家鎮,住在劉氏的家裡,聽他們家人說,關於攝政王妃的事。卻不想,這纔沒多久的時間,卻變這個模樣。
都是他們牽連了,如今只是個農婦,住在鄉鎮之地,本可以安晚年的,哎!
這一夜,凌楊氏和萬戶侯夫人親自守著劉氏,兩人徹夜不敢閤眼。一夜過去了,劉氏的呼吸越來越淺,淺到令人幾乎不到還活著。
“叩叩叩……”一早,攝政王府的大門被敲開了。門房打開一看,是一羣老實,長相憨厚的人站在門外。因劉氏的事,整個攝政王府的人,心低落。猛然見到這些人,門房有些不耐,本想將門關上,卻猛然想起來。也許這些人,是他們王妃認識的。
“敢問幾位是?”
柳如是將手中的孩兒遞給小芽,這才上前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劉家鎮來的。這位是王妃的乾爹,這個是的二哥……”
柳如是的話,還沒介紹完,門房趕打開大門,將人迎了進去:“真是太好了,請各位隨小的來。”
馨娘是先聽到腳步聲的,原本憂心的,聽到一陣凌的腳步聲,便率先出來。當看到二郎那張與劉氏有些相似的面孔,在看看劉大柱因常年勞作,而滄桑的臉孔,顯示愣了愣,隨即道:“侯夫人,王妃孃家的人來了!”
凌楊氏有些不解,伊伊的孃家,可不就是自己家嗎?何時還來了其他的孃家。可當視線落在劉氏的臉上之時,瞬間反應過來。
“快,快他們進來!”
劉大柱怎麼都沒想到,再次見到老妻,卻變了生離死別。看到躺在牀上,幾乎沒有呼吸之時,堂堂男子漢,忍不住手附在臉上,淚水隨著五指的隙,順流而下。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娘,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來接你回家了,娘……”二郎跪在牀前,痛哭不已。鐵牛也跟著在那,不發一語。
“娘,你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們都來了,爹也來了。娘,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王爺不是說,伊伊又有了孕了嗎,娘,難道你不想看看伊伊的孩子出世?難道不想看著伊伊回來?娘,你睜開眼睛,不要睡了好不好,我和桃花還有伊伊都不能沒有娘。”
二郎晃了晃劉氏,覺的呼吸越來越淺,淺到幾乎看不到口的起伏。
“娘,你不要怕,我帶你去找大夫,我帶你去找。對,找車大夫,車大夫一定會有辦法的。”在二郎的眼裡,車大夫是個醫極爲高明的人,只要能找到車大夫,就不用怕了。
就在這時,車大夫提著一個藥箱來了:“發生這樣大的事,怎麼都沒人通知我?下去,通通都給我下去。”
車大夫住在小石頭的家裡,這大半年來,綠柳的眼睛算是徹底的好了。他老人家哪也沒去,便留在那看著騏兒和小石頭,偶爾興致來了,纔去仁心醫館坐堂。
政變的事,他之前早有耳聞,但做夢都沒想到,劉氏會被人從劉家鎮擄來京城,作爲籌碼,要放了六王爺紫奕楓。等他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是早上。
這還是凌袁帆不放心劉氏,又想起他在京城,寅時出發,卯時將他從牀上挖起來,等到了這裡,都辰時了。這時間耽擱太久了,但願別出什麼意外才是。
他在劉家鎮住了那麼久,鎮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家人,他可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發生。
衆人都被車大夫轟出來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綠柳和橙蘿也到了。兩人聽說劉氏在屋搶走,眼淚便沒聽過。就連小石頭和裝扮過的騏兒,也被柳素娘帶來了。
每一分,都們來說,都是那麼的難熬。們從來都沒覺得過,一天的時間是那麼的久。可在這種況下,衆人在院子裡,站起來走了片刻,又坐了下來。坐下來沒多久,好似石凳上有什麼東西咬人似的,有站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車大夫一頭汗水的走了出來,啞聲道:“二郎,你過來!”
他現在需要,不管能不能行,先試試再說。府上的醫,手裡端著一隻碗的同時,還拿著一把刀:“快,要半碗,你娘失過多。”
二郎眼睛眨也不眨,手那過刀,對著手腕,狠狠一割,不多時,便流了半碗。凌袁帆見狀,將端進去,而醫則留下來給二郎理傷口。
等凌袁帆出來,醫進去後,時間一分一秒,又在難熬中度過。申時,小皇帝和萬太后悄悄出宮了。看到院子裡圍著那麼多人,兩人眼帶歉意地看著二郎和劉大柱等人。
“況怎麼樣了?”
“回皇上,還在裡面救治!”
“從昨日到現在?”小皇帝心裡直打鼓,他的皇嬸和小堂弟都很喜歡這個嬤嬤,每次小堂弟都會在自己的面前,說嬤嬤家的事。要是他們知道了嬤嬤因這次政變犧牲了,不知道會怎麼樣,哎!
酉時中,車大夫和醫拖著疲憊的子,走了出來。
“車大夫,況怎麼樣了?”衆人圍上去,都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老夫醫有限,現在只能先護著這條命,等找到鬼醫過來,才方可無礙。只是,最長也不能拖過半年。”車大夫有心無力,他跟著顧稀元學了那麼久,也只是學到了皮。可就這皮,在衆人的眼裡,已經是了不得的醫。如今上這樣的事,也只能暫時抱住一條命,且人卻是醒不過來。
柳如是等人一聽鬼醫,也都知道是顧稀元,便對著凌袁帆道:“小侯爺,勞煩你幫忙寫封信給顧大夫,求他幫忙,救救我娘,可好?”
凌袁帆面發難,過了半晌,才道:“只怕是不了。顧大夫他,他是藍海國的大皇子,如今藍海國,加上爺因伊伊的事,正在攻打藍海國。現在要他出手相救,可能很小。即便是飛鴿傳書過去,也得要將近一個月得時間。而顧大夫就算看在小寶和小帥的份上,想要過來,也得花上兩個月,這還得是他能馬上得出子來。”
綠柳聽罷,直接嚶嚶哭泣起來。難道乾孃只能等死嗎?不,不行,要帶著乾孃去藍海國找顧大夫,無論如何,都必須得治好乾孃才行。
“車大夫,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個忙,我想帶著乾孃去藍海國。乾孃不能有事,要是小姐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乾孃和小姐,誰都不能有事。”
“老夫醫有些,真的很抱歉!”車大夫又何嘗不想劉氏能活下來,只是他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了。
衆人的眼眸閃過一抹落寞,此時房間裡,醫卻大喊出聲:“車老,不好了,病人出現反斥現象。”
車大夫聽到這話,再次扔下衆人,朝房間跑去。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從早上到夜晚,沒有一個人有胃口。戌時中,車大夫和醫這才拖著疲累的子,走了出來。
“應該沒什麼大事了!”車大夫抹了一把臉頰,渾無力的靠在門邊,待說完這話,才離去。
天牢裡,紫瑞坤和萬太后讓人將鐵皮升起來,看著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的紫奕楓,母子倆心很是複雜。
“六皇叔,你可曾後悔過?”
“後悔?呵呵,本王何時後悔過?我不是敗給了你這個小孩,而是敗給了紫弈城。若不是有他,你以爲就憑你,也能安穩的坐好這個江山?你別得意,等哪天紫弈城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你就得乖乖讓位!”
“是嗎?四皇叔若是想要這個位置,朕定然會禪讓。母后曾說過,父皇原本想要將這個位置讓給四皇叔的,皇叔不想要,這才讓朕做的。這個紫月國,朕只信四人,母后和四皇叔一家。除此之外,其他人的話,朕絕對不會信。”
萬太后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紫奕楓還不忘挑撥離間。便厲聲道:“六皇叔還是死了這條心,有哀家在的一日,皇上定然不會被他人蠱。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狼狽爲的丁欣,早已死了,替你去藍海國的,是你的王妃,王梓妍。不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是否會開心一點?”
紫奕楓一聽這話,雙眸圓睜。之前百里稀墨傳信來說,他府上的並不是丁欣,而是另有其人。那時候他還有些不信,不過讓人試探了幾次之後,便下了狠心,想要慢慢折磨死那兩個膽敢冒充的人。沒想到,卻是梓妍,哈哈,梓妍,他就說怎麼找不到人,原來去了藍海國。
“我的兒,在那?”紫奕楓啞著嗓子道。
“你兒,你哪個兒?若是與丁欣的孽種,已經死了。至於王梓妍的,可不是被丁欣弄傻了嗎?若非如此,梓妍又豈會留下和離書,帶著孩子離開王府?你讓人在藍海國折磨梓妍的時候,可曾有想過,那是你的妻?”
“我,不知道是!”
萬太后聽罷,笑了笑:“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你的妻兒,都被你害死了。你,做盡壞事,活該絕子絕孫。”
萬太后說完這話,帶著紫瑞坤離開了天牢,本不管紫奕楓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終於鬆出一口氣。要不是有紫弈城幫忙,那個皇宮,本就沒有他們母子倆生存的地方。
“母后,騏兒堂弟,將來怎麼辦?”紫瑞坤能明白,他母后剛纔說六皇叔絕子絕孫的意思,可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理騏兒的事。
不管如何,他終究是六皇叔的兒子。可要趕盡殺絕嗎?他知道有句話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除非,斬草除。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太過於殘忍?騏兒還小,罷了,等到四皇叔回來了,再請教他。
“這個事,等你四皇叔回來了,你問問他。這朝堂之事,母后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是很懂。”萬太后停下來,了兒子的頭。不知不覺間,的坤兒也都長這麼大了。
“嗯!母后,你說皇嬸會平安歸來嗎?”突然,紫瑞坤又想起在藍海國消失的杜伊,便心生擔憂地問道。
“會的,你皇嬸那樣的聰明,一定會沒事。坤兒,你要記住,這個江山得來不易,切記要珍惜。待長大後,要做個明君,要懂得明辨是非,切莫聽盡讒言。否則,不止是母后會傷心失,就連你四皇叔和皇嬸,都會很失的。”
“母后請放心,兒臣謹記母后教誨,定然不會讓大家失的!睿宇弟弟說,以後他會傾盡全力輔佐兒臣,讓紫月國盛世天下。”紫瑞坤說這話的時候,彷彿眼前已經是一副那盛世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