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承認確實是躲著白瑾行。
無數次同自己說逃避可恥,但是這兩天依舊很難調整好心態,即使是系統也沒有過多搭理。
看了看手中所剩無幾的魚食,索一把扔下,而后拍了拍手便起,轉頭便對上了白瑾行過來的眸子。
他注視著,墨好看的眸子是一眼便見底的心思,全是。
盡管如此長幸還是在愣了一后便轉了目,沒再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半響后才抬頭勉強對他笑了笑:
“那個……我想起來玖玖找我有事,我過去一趟。”
說著,便抬腳往水軒外走,越過白瑾行時呼吸不自然地放輕,似乎有些張。
誰知白瑾行眸沉了沉,一抬手便握住的手腕,側看著道:
“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長幸自是不敢對上白瑾行的目,甚至是腦子空白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假裝沒聽懂地歪著頭笑:
“我哪有啊,玖玖真的找我有事,我就過去一趟……你都想什麼呢你。”
白瑾行垂眸看著不自在的笑,角微僵,頓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
“玖玖被父親到書房背書了。”
長幸沒想到白瑾行一句話就把噎住了,略微詫異地抬頭看他,似是在辨認他話里的真假。
這話自然是真的,因為蕪陵君幾乎有說謊話的時候,僅有的幾次還是因為。
長幸無話可說,又不想在這里面對這個低的白瑾行,眼珠子轉了轉正打算找別的借口呢,就聽見白瑾行道:
“大嫂也同大哥回了娘家。”
長幸:“……”他怎麼知道想去找大嫂!
不得不說白瑾行想算計人的時候,會把人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說出的話也從不留。
以前長幸總是追著他跑,因為是跟他站在一起,一心想著黏在他邊,瞧見的便是他的好與溫,而此刻多了另外一種視角去看白瑾行時,便覺得自己之前還是太天真。
長幸輕嘆一聲,垂下腦袋嘟囔一句:
“我沒想找大嫂。”
見終于沒有打算逃出去,白瑾行這才神緩和了些,拉著的手就在水軒的塌坐下:
“今日我去見了尤卿。”
長幸本來還擔心他會繼續追問這兩天的事,卻不料他自己主換了話題,長幸也就沒那麼不自在了,接過話題便問道:
“你去見他做什麼?”
白瑾行看了一眼:“他說了讓你進靈漱殿的事。你確定要進靈漱殿?”
這算是尤卿一直預謀的事了,他跟長幸和白瑾行提了許多次。之前是因為長幸顧及著白瑾行,而自己自然是愿意的。
如今白瑾行主提這事兒,怕也是被尤卿說服了。
這麼一想,長幸點了點頭:“他不是說靈漱殿是滄州大陸最強的修道山門嗎?我也想進去看看……”
一直微微垂著頭,臉上的神也一直平平淡淡的,完全沒了以往見他便喜笑開的模樣。
白瑾行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手抬起的臉,直視著的眼睛:
“我若說我不開心了呢?”
嗯?長幸眼中有些迷茫,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開心呢?這事兒不是他自己答應的嗎?
長幸眨了眨眼睛,輕輕地拿下他的手淡淡道:
“我只是進去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嗎?”
白瑾行眸沉了沉,角也完全僵住,側過臉不想再看。
有什麼不妥?他都如此直接地表明他不開心了,竟還問有何不妥?剛剛從靈漱殿出來之后,誰都看得出他心不好,可偏偏就不愿意看一下。
方才說的那句話已經是他的底線了,如今長幸再問,他也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白瑾行不說話,可長幸卻不想陪他一直沉默著,想了想便掙開他的手道:
“若還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白瑾行立即握的手,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蘇長幸!”
長幸臉上沒什麼表,心中的驚嘆掩飾得很好:“嗯?怎麼?”
“你這幾天到底是這麼了?”猶豫了許久,白瑾行還是問出了口,像是認輸似的,神有些低落卻有似帶著些希,在等著給一個解釋。
長幸一向在意白瑾行的言行舉止,包括他面部的微表,以往若是他出這樣的表,心中定是暗喜一番,興著這冰棱子終于有別的神態了。
可如今卻只覺得興致缺缺,甚至有些累,當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時,長幸想了想還是對白瑾行道:
“我只是有些事沒想明白,你讓我好好想幾天好嗎?”
白瑾行怔了怔,子微微一僵,嚨有些發,卻仍舊很努力地在保持理智。
他道:“又是如此,非得瞞著我什麼事都不同我說嗎?”
當初不是說的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的嗎?不是說遇到什麼問題都要一起解決的嗎?
現如今卻將我看做一個陌生人般回避著?
長幸躲避著他的目,心里也難,但還是拉開了他的手:
“這些事不一樣。”
話一落音,連解釋都不想多說一句,轉頭便離開了水軒。
竟就這樣走了。
那一刻像是心里裝著的重要的東西,被人一下子走,心猛地一墜,空落落地很難。
他盯著長幸離開的背影,覺更是頭發 ,手也慢慢攥拳。
不哄他了。
原先他稍稍皺眉,或是沉默著不說話,都要在意上半天,抱著他的胳膊撒著說各種好話哄他,揣他的心思,不管發生什麼事也總是照顧著他的緒。
慣著他,讓他對越發在意與依賴,現如今卻一聲不吭地掉頭就走,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同他說,便是解釋都敷衍著。
白瑾行垂眸苦笑一下,忽的覺得心里空得厲害,又被冷風呼呼灌著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