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知道白瑾行這幾天雖然閉門謝客,朝堂之事也不去管,但實際上他暗里有自己的謀劃,也不知是在為什麼事煩心著。
擅長察言觀,此刻自然看得出白瑾行不開心。
聞言,白瑾行頓了頓。
想起這幾日這人都在悉心照料自己,往常沒心沒肺的子這會兒竟也變得細膩起來,白瑾行莫名地嘆了一口氣:
“這麼明顯嗎?”
長幸低頭看他,笑了笑:
“我時刻掛念著你,你開心或不開心,在我眼里當然會很明顯啊。”
白瑾行耳一紅,扶著額坐了起來并不看:
“又在胡說。”
上雖是這麼說,可不知為何心中的郁結卻是漸漸消失了,整個人又平靜下來。
長幸才不管他在什麼,扶著他斜靠回榻上,再次把甜湯端到他面前笑嘻嘻道:
“喏,還溫著呢,要不要嘗一嘗呀?”
白瑾行挑眉,終是妥協,最后將兩碗都吃了個干凈。
長幸驚喜地捧起他的臉又是一親,惹得他甩了兩個毫無威力的眼刀子。
結果在收拾好碗筷準備拿出去時,聽見白瑾行別扭地說了一句:
“你做的甜湯往后只有我能吃。”
長幸背對著他,停下腳步時也沒有回頭,卻陡然燦爛一笑,覺比吃到蜂還甜。
真難得呢,習慣了抑自己喜好的冰棱子,也學會了在意。
轉眼便了夜。
炎夏的腳步已近,白日里聒噪的蟬鳴此刻才漸漸弱了,可湖里的蛙和墻角的小蟲仍不嫌累地著。
白瑾行自喝了甜湯之后便困頓起來,長幸給他了一會兒太他便睡著了。
等到小雅和淵墨備好了晚膳,長幸看了看天,覺得白瑾行應該睡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回主臥他。
長幸提了盞門口的琉璃燈。
這燈材質有些特殊,不刺眼,湖心閣大門的行廊前還掛著兩盞,平日里刮著大風也不見它們分毫,長幸便猜這應該是被尤卿下過咒的。
畢竟,這座湖心閣暗藏玄機。
可這琉璃盞卻在長幸走進屋子時,突然熄滅了。
長幸后頸一涼,發現這屋子的溫度很低。
這樓閣因建在湖面上,所以往常夜里總會泛著涼意,即便是炎夏夜里也會涼快幾分。
可現在的溫度不是夜風的涼爽,而是刺骨的冷意。
心中登時警鈴大作,什麼也顧不上地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將床簾掀開!
只見白瑾行沉沉睡著,額前的銀封印散發著點點銀,環繞在他周圍。
長幸連忙手想去白瑾行的臉,卻在將要及時被利刃般的東西猛地往掌心一劃,吃痛,下意識大一聲,猛地收回了手。
外頭花廳正給兩人布菜的淵墨察覺到異樣,聽見這一聲喊之后連忙趕了過來。
“主子,夫人!”
淵墨和滄武一同趕到主臥房前,卻見長幸驚魂未定地跑了出來,對他們道:
“你們君上出事了!趕去靈漱殿找大祭司過來!”
淵墨滄武對視一眼,明白了這話的用意,想來主子是遇到了那些東西。
滄武鼻翼微,往常面癱著的一張臉瞬間變了神:
“這屋子里果真有古怪!”
淵墨一聽這話也知道事嚴重了,二話不說救掉頭快速往宮里趕去。
留下來的滄武本想進屋去看看,卻瞥見了長幸的手,驚訝道:
“夫人你的手怎麼傷了?”
長幸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
“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纏上白瑾行?”
現在的腦子有些,知道白瑾行可能是出事了,可是以目前的靈力本看不出來他被什麼東西給纏上。
方才那東西作太快,以至于本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傷。
滄武以為夫人從未見過妖邪,怕被嚇到,想著讓先避開,自己先進去看一看。
可誰知下一秒他就聽見夫人道:
“你先在外頭守著,不要讓別人靠近,我再進去試一試。”
白瑾行一定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得把他救出來。
滄武徹底怔愣了,他沒想到這個外表弱的夫人居然能說出這番話來,難怪淵墨常說這位夫人是個勇氣可嘉的奇子。
君上況特殊,換作別的子遇上這種事該被嚇暈了,可居然還要再進去一次。
等滄武回神,長幸已經轉準備往里頭走去,他急忙道:
“夫人我同你一起進去!”
長幸轉頭看向他腰間別的那把赤金匕首,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走進了床邊,白瑾行周的銀又亮眼了些,長幸手再次去白瑾行,那利刃般的東西果然冒了出來迅速劃傷了長幸的手掌。
可卻沒松手,掌心一握地將它攥住,皺著眉把它往外拉。
“夫人!”滄武一聲驚呼,看著那不停滴落的有些發愣。
“快!用你腰間的匕首砍斷它!”
滄武立即回神,拔出腰間的匕首往那黑影上便是一刺,只聽見那東西發出一聲怪異的喊。
而后,滄武皺著眉,毫不留地迅速將這東西劈兩半!
可這東西卻也很快速地又藏了起來,再難找其蹤影。
長幸已經顧不上疼痛,看著自己手中那半截東西,它從剛剛的利刃形態又變了黑布狀,卻好似有生命似的,泛著涼意不停地蠕,沾著不鮮。
滄武:“這是什麼東西?”
長幸皺眉:“妖氣,卻不知從何而來。”
拎著著妖氣走到門外,打開門邊的一個琉璃盞把它扔進去燒,黑影被火舌啃噬,發出凄厲尖銳的喊聲,像極了使人骨悚然的咒怨。
等那黑影化作青煙,才緩緩站起,看著自己還在滴的手道:
“白瑾行被這臟東西纏上了。”
只是白瑾行這段時間一直在湖心閣養傷,這臟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纏上了的?
若是在白瑾行傷之前,那也藏得太好了,不僅白瑾行沒察覺,連和尤卿都沒察覺,只怕是個大麻煩。
以往遇到麻煩事長幸下意識就想同系統商量,可現在這東西已經超乎了和系統的預料。
白瑾行額前那個封印似乎很不一般,一時拿不準主意,只能暫時等尤卿過來。
給自己敷好了藥,又囑咐滄武守在湖心閣門口,不要讓別人進來。
白府除了湖心閣幾個之外都是普通人,看不見那些邪氣卻容易到邪氣傷害。
所以,這件事絕不能鬧大。
索湖心閣是建在白府的邊緣,平常有人到這邊走,這邊靜一時倒也不會傳出去。
尤卿來得很快,直接捻了個風訣就過來了,一看見蹲在湖心閣門口的長幸就急匆匆地問:
“瑾行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