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卿自然是不會把長幸的真實份說出來的。
畢竟那不靠譜的福神說過,若是道破了天機,往后要幫白瑾行改命就更難了。
于是當下他腦筋轉得極快,淡定道:
“若是有事瞞著你,你會看不出來嗎?”
他知道以白瑾行的子,越是壯著膽子坦坦,越是不會被懷疑。
白瑾行看了尤卿好一會兒,倒真的不繼續往下問了。
尤卿暗自松了口氣,看了一眼白瑾行有些滲的傷口,想起了來此的真正目的。
他瞇了瞇眼睛,神認真了些許:
“你遇襲之事我已派人調查。”
白瑾行抬眸看他,低沉開口:“證據拿到了?”
“拿倒是拿到了,只是我覺得尚有些蹊蹺。”尤卿微微蹙眉,著下沉思。
“什麼蹊蹺?”
“你和太子出行,路線本就,那些人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呢?況且,現場死的殺手上的特征太明顯了,直指二皇子趙懷旭啊。”
白瑾行眸凝重,眉峰微揚:
“二皇子手下會養殺手并不稀奇,若是他想手,伺機埋伏也不是難事。”
那些殺手上都刺有特別的圖騰,來源于江湖的一暗殺組織,而再往細里查,那組織的背后首領便是二皇子的小舅……秦氏三子秦默。
秦默本人低調,早年便浪跡江湖,其勢力一直在暗里行事。
若不是尤卿有特別手段,倒也查不出背后的人是他。
“可我還是覺得蹊蹺……”尤卿喃喃自語,“我試著召喚附近的‘地靈’,想問清楚當時的況,卻發現它們被嚇得什麼都不敢說。”
地靈本就是寄存于一方水土的妖靈,它們法力低微,但擅長收集報,只要給得起報酬它們便知無不言。
可這次它們卻好似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不管尤卿怎麼問都閉口不言。
“若真的是二皇子,他又哪來的本事震懾這些地靈?”
白瑾行沉默了一會兒:“許是巧合。現在的證據都指向二皇子,倒只有他最有嫌疑。”
妄言妖邪之事,在北晉算是死罪。
這也是當年妖災留在人們心中的影,故而就算過了百年,妖邪之事在北晉也不可胡言,唯恐了人心。
而白瑾行下山世這麼多年來,也在盡量避開暗里的妖邪,極力瞞著自己生來異瞳的事。
尤卿為靈漱殿大祭司,與白瑾行同進同出,自然也是為了掩護他。
如今這件事雖有疑點,但能拿出的證據全部指向二皇子,也就只能如此了。
尤卿想了半響,忽然開口問:
“你就不懷疑趙允麟?”
白瑾行蹙眉,似是不明白他說出這話是用意:
“為何懷疑太子?他與我同行,的傷也不輕,況且他那樣子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趙允麟同他一樣了重傷,且當時的況對于他們而言皆是始料未及。
在白瑾行眼中,太子自純良,是個慣會依賴他的子,他打心眼兒里相信太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尤卿見狀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半垂下的眼眸劃過一異。
白瑾行相信太子,并不代表他也會相信。
“大嫂您這梨香圓子做得真好吃!”
長幸將手中的半個圓子吃完后,忍不住贊嘆。
白簡氏粲然一笑:“這是時母親就教我的甜食,你若是喜歡就多吃些。”
白簡氏閨名素靈,出將門,自跟著父親學武,兒家的東西都沒怎麼學,唯獨這自吃的圓子,時就纏著母親教。
“后來嫁給了阿言,他也喜歡吃,我就常做。”
簡素靈跟長幸聊著這些往事,眉眼盡是溫歡喜的笑意。
長幸也跟著笑,拉著的手道:“那大嫂可否教教我這圓子怎麼做?我好回去做給白瑾行嘗一嘗。”
簡素靈點頭應了,可里帶疑:“可我記得阿言說過,三弟自便不喜甜食的呀。”
長幸驚訝:“嗯?是這樣嗎?”
可之前做的甜食,白瑾行明明吃得很開心啊。
簡素靈回憶起往事:“記得是前幾年,咱們一家登高賞花,當時阿言在他面前擺了不甜食,一樣樣著他吃,他都是置之不理,看都不看一眼呢。自此咱們便知道,這不挑食的白家三公子是抵甜食的。”
聞言,長幸愣了好一會兒。
而后,角勾起一抹苦笑:這白瑾行,非得活得這麼累嗎?
良久,彎了彎角,輕聲道:“沒事,我先學著做,說不定他會喜歡的呢?”
過不久長幸當真端了一碗梨香圓子回了湖心閣。
彼時尤卿剛走,長幸本以為他還會多留一會兒,故多準備了一份,進了屋后瞧見沒人,疑地問了句:
“祭司大人走了?”
白瑾行斜靠在塌上,聽見這話臉微沉了些:
“嗯,走了,你尋他還有事?”
“倒也不是,我剛跟大嫂學了樣小食,以為大人沒離開便多做了一碗。”
說著,長幸將兩碗甜湯放到塌旁的小案上,眉眼帶笑地端起一碗:
“你來嘗嘗,糯可口,可好吃了!”
誰知白瑾行卻似鬧了脾氣,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就轉了側躺著,悶聲道:
“我不吃。”
長幸這幾日也習慣了他偶爾這樣鬧鬧別扭,就好脾氣地哄他:
“阿珩,這圓子很甜很的,我剛煮出來的呢。”
聽見大嫂喚大哥阿言,便學著也喚白瑾行為阿珩。
白瑾行長長的眼睫微,仍舊不理。
傷之后他的傷口總是疼著,晚上也睡不好覺,這幾日的事近乎耗盡他的心神,便總抑不住自己的脾。
聽到剛剛說也給尤卿煮了一碗甜湯時,心里不知為何就更加不痛快了。
他皺眉,忍不住反省自己,明明以往他不是計較的子,怎麼每每到了這種時候,每每遇上這個人,他就計較個沒完呢?
長幸卻不知道他這些想法,湊過去瞧見他皺了眉,便將甜湯放到了一旁。
“怎麼了?”坐在塌上,將他拉到自己的膝蓋上,著他的太,“又有事煩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