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從長幸嫁給白瑾行,搬進了白府之后,子就安分了許多,嫌出門惹是生非了。
可不招惹別人,卻偏偏有人過來招惹。
那日白玖玖同約好到東坊逛一逛,因買的都是些兒家喜歡的什,或首飾之類的,便沒有讓護衛跟著。
兩人將東坊逛了一圈,買來的東西又讓人搬上馬車送回去之后,白玖玖便拉著長幸拐了幾條街,走到了一條小巷中。
小巷里有一棟朱紅閣樓,閣樓前種了一棵高大的梨花樹,此時花期剛過,白梨花從枝頭簌簌而落,落在朱紅小樓上,倒是好看。
白玖玖一臉興加神地指著那雕花大門道:
“這月映樓是我們北晉都城有名的戲樓,里頭優伶演的戲那一個彩絕倫!”
都城東坊倒數第三條街尾是有名的柳巷,而這柳巷中掩映在白梨花后的月映樓是有的不做皮營生的舞樂伎坊。
二樓設了雅間,置有上等的瓜果酒水,且坐在半卷起卷簾的雅間,可以看向中間那四面垂紗的四角戲臺,上面有姿優雅、戲腔婉轉的優伶們演一出出紅塵是非,故而這算是城中大家的公子小姐閑談及消磨時間的好去。
兩人進了月映樓,上到二樓便有模樣俊秀的小廝笑容可掬地迎上來,引著們了之前訂好的雅室。
們剛到,那戲就開演了,白玖玖斜臥在榻上托腮津津有味地看著,時不時還搖著團扇同長幸說幾句。
長幸卻無心看那咿咿呀呀的戲,總覺得有些發困,一邊應著白玖玖的話,一邊給自己倒了茶。
第一場戲唱完,白玖玖覺出不對勁來,疑地看著長幸:
“長幸你不喜歡今兒唱的這出戲嗎?”
之前這姑娘都是喚三嫂,兩人玩了之后,私底下長幸便讓喚自己的姓名。
此刻被突然這麼一問,長幸手中的作一頓,忙笑道:
“倒也不是,只是剛剛走得累有些發困了。”
話雖這麼說,實則長幸心中對這伶戲提不起什麼興趣,不是個安穩坐得住看戲的子。可白玖玖這小丫頭卻喜歡,長幸便不想掃了的興致。
又喝了碗甜滋滋的雪梨羹,長幸低頭發呆,想著把這味道記住了,回去琢磨琢磨也給白瑾行做一碗。
又坐了半個時辰,戲就演到了最彩的地方,白玖玖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戲臺看,像是整個魂兒都被勾走了。
長幸忽的蹙眉,子多了些異樣,捂著小腹心道不好。想跟白玖玖說一聲,開口喚了兩聲,卻不見回應。
長幸無奈,只得自己起出了雅間,囑咐了門口的小廝一句,便下了樓。
解決完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長幸剛想按原路返回戲樓上雅間,卻在一樓的后堂行廊上被人攔住了去路。
不知從何冒出來的兩個青護衛攔在前,面不善。
長幸挑了挑眉,上客氣地問了一句:
“二位這是要做什麼?好狗可不擋道啊。”
聞言兩個青衛臉一黑,其中一人眉頭皺了皺:“可是君夫人?我家主子請你一敘。”
長幸搖搖頭,繞過他們就想走:“我可沒見過像你們這麼請人的,我不去。”
兩人沒想到竟這麼不當回事,又想著主子的吩咐,對視一眼后便不再對客氣,一人手就要往長幸肩上一扣。
卻沒想到眼前這材小的姑娘卻行迅速,形一閃便躲到他們后。
“嘖,都說了我不去,你們這麼直接上手是不是過分了?”
長幸雙手抱臂,略有些不滿地看著他們。
天知道已經多努力勸著自己不要惹事了,可這些家伙卻偏偏來招惹。
不想跟他們多做糾纏,抬腳正離開,那兩名青衛卻拔劍出鞘,又一次擋在前。
長幸不耐煩了,一邊想著再不回去白玖玖那小丫頭著急了該怎麼辦,一邊皺著眉左右看了看沒人,就迅速地上前一腳踹開跟前一人,直將那人踹得飛了出去。
另一人見狀來不及驚愣,一劍刺來,長幸卻手一握,徑直抓住劍刃,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掌心一握那鋼劍被輕輕一,像紙片一樣皺了起來。
青衛驚駭得倒冷氣,像是見到妖怪一般,連連往后退了幾步。
長幸甩了他的劍,眸子凌厲地瞥了他一眼:“回去告訴你主子,老子沒時間跟他耗,識相的就別來招惹我。”
京城只傳說蕪陵君娶的是蘇家的傻子嫡小姐,卻沒有說過,這嫡小姐眼神竟這般攝人。
剛剛那被踢飛的青衛已經神痛苦地捂著肚子站起來,兩人看見長幸轉就走,二話不說又追了上去。
長幸跟他們過兩招后徹底不耐煩了,在那青護衛尚未反應過來之際,迅速奪走了他手中的殘劍,接著又是一腳將他踹飛。
另一個青侍衛瞳孔一,還沒做出反應,便覺一陣天旋地轉,后腦傳來劇痛,眼前發黑,待再反應過來時,他已和另一名護衛又一次被打趴在地上。
長幸心里已經暴躁到極致,沉著臉把手指掰得“咯咯”作響:
“再擋老子,就把你們手腳都卸了!”
兩名青衛子一,都不怎麼敢說話,眼睜睜地看著長幸越過他們離開,兩人互相攙扶起來。
他們剛往前踏了一步,前方忽然襲來一個不明,“咚”地一聲如同箭一般直直兩人跟前,沒一寸有余,仔細一看,發現這是剛才被奪走的半截殘劍。
兩人俱是沉默,腳都打起了。
這傳說中的蕪陵君的夫人到底是個什麼妖孽啊!
長幸剛教訓完那兩個不明來歷的歹徒,心道幸好剛剛那行廊沒什麼人,一邊腳步急切地往二樓雅間走,一邊猜著剛剛那兩個人是誰派來的。
還不待想出個所以然,卻見正對著面前的二樓上方雅間的卷簾被完全拉開,出一雙含春桃花眼。
長幸腳步一頓,臉上劃過一錯愕,只聽見那桃花眼笑盈盈道:
“白三夫人適才當真是英姿人呢,這都城可沒幾個子比得上啊。”
長幸聽著這夸獎,心里比吃到黃蓮還苦,心道:完了完了……全被這家伙瞧見了,那白瑾行……
心下又是一震,微,抬頭輕聲問:
“祭司大人怎麼在這兒?那白瑾行……”
尤卿眼底劃過一幸災樂禍,卻親切溫和地應一句:“哦,他也在呢。”
聞言,長幸瞬間石化,愣在原地再走不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