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運仙君和月老是好幾千年的老,再加上月老著實喜歡那活潑可的小福神,當下也承了這個。
月老也不舍得自家這小狐貍被扔到北冥之淵,就干脆借著這個機會讓小狐貍到了凡間,讓它存于長幸靈識深,關鍵時刻助渡過劫難,早回仙界。
那時人間早已轉為現代社會,人口日益劇增,姻緣司是替凡人牽紅線的,自然也要跟著發展。
為了增加牽紅線促姻緣的效率,月老的大徒弟弄出了一個名為“仙緣”的系統,但尚未實驗過。
于是小狐貍就了小白鼠,當了這第一代的仙緣系統,寄存于長幸的靈識深,指導完任務獲得靈力。
長幸聽得愣愣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師父給開的掛啊。
不知怎的,一想到這些前塵往事,鼻子就有些酸,眼睛眨了兩下,立馬紅了一圈。
突然,好想師父。
小狐貍見狀,立馬炸道:
“喂!你可不許哭!不許把鼻涕眼淚落到我上!”
小狐貍有潔癖。
長幸只得自己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淚,接著問:
“也就是說師父讓你來幫我,是為了幫我早點回九重天?”
“不然呢?”小狐貍嘆一聲,“之前你犯了什麼事我雖然不清楚,但我聽月老說過掌運仙君是個極護犢子的,他想出這個法子幫你,就定會有用。”
想了想,他又繼續道:
“所以啊,你還是得趕快完系統任務,配合我促你和白瑾行的姻緣。到時我也好差不是?”
長幸聽得咋舌,心里有點,垂下眸子道:
“你這話說得容易。”
這事兒誰能說得準呢?即便是仙緣系統的套路真的有用,那跟白瑾行接時不也都是藏了心思的嗎?
這樣的喜歡,也是真的喜歡嗎?
況且,白瑾行那人,真的會上嗎?
長幸心底沉沉地,有些堵得慌。
一整晚沒睡好,腦子里總是想著生而為神,所理解的喜歡到底跟凡人喜歡是不是一樣的?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陷僵局。
第二天起來時狀態不怎麼好,本想再賴床睡一會兒,卻又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今天乃歸寧日。
小雅拉著的手把拖下床時,長幸手腳并用地抱著被子,半瞇著眼睛嘟囔:
“再讓我睡會兒,就一會兒……”
小雅著急地皺起了眉:“小姐!這時辰快到了,不能再睡了!”
君上都起來半個時辰了,這小姐怎麼還在睡?況且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雅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就要急哭了。
長幸這才皺著眉爬起來,了自己的一頭發:
“好了好了,煩死了,我這不是起來了嘛!”
小雅這才松了一口氣,又好生哄了這祖宗一陣,這才在時辰洗漱完畢,又繪了致的妝容,換了得的服出門。
白瑾行早就在外頭等著了,兩人一同用了早膳,便上了駛往蘇府的馬車。
長幸半倚在墊上,頭一點一點地,眼看就要意識迷糊睡過去。
只覺得頭越來越沉,終于控制不住困意往下墜時,忽的被人手拖住。
那手掌寬厚溫暖,長幸下意識蹭了蹭,沒有抬頭。
白瑾行瞧見這副模樣,搖搖頭,往旁邊坐了點,讓靠在自己的肩上:
“昨晚睡不好?”
他的聲音本就帶著磁,現在放低了說話,沒了平日的威嚴,倒是帶了幾分溫。
聽在耳畔,便是過了電似的讓人后脊一陣麻。
長幸就是想睡也睡不著了,就這個姿勢點點頭,可又怕白瑾行誤會自己,就想強撐著睡意坐起來。
誰知他手了要作的手,握住,繼續低聲道:
“那便再睡會兒,離到蘇府還有大半個時辰。”
長幸迷糊地搖搖頭:“不行,聽說過門是很重要的事……”
小雅囑咐了好多次,不能睡著。
況且蘇府還有那麼多難纏的親戚呢,那蘇長思和后娘今日也不知會給惹多麻煩。
輕輕扣了扣的兩手指,白瑾行低笑出聲:
“你倒是還知道這是件重要事……無妨,到了我再你,你今日且跟著我就是。”
也是,有他在還有什麼難事?長幸頓時就安了心神,往他寬厚的肩蹭了蹭便滋滋地打了會兒盹。
等醒過來時,恰好到蘇府,倒也不用白瑾行。
眨了眨眼睛,看著靠得極近的白瑾行,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
“君上今日好生溫。”
白瑾行轉了臉,清咳兩聲:“蘇府到了,莫鬧。”
長幸這下笑得更好看了。
兩人一同下了車,長幸本以為按照之前的恩怨,這蘇府的人應該不會給什麼好臉才對。
沒想到門口迎接的人恰是的兩位哥哥和柳姨,一群人看見親切得很。
卻不見蘇長思和云姨娘,還有那幫之前給甩冷臉的親戚。
長幸開心的同時也有些疑,怎的?白瑾行提前把討厭的人都理了?
不過這會兒一幫人湊上來也是又笑又說話又行禮的,長幸倒也沒找著機會問。
“老爺已經在正廳等了許久。”柳姨了長幸的手,溫和藹地笑著,“君上和幸兒快些進去吧。”
笑著跟柳姨應了兩聲,又分別同兩位哥哥打了招呼,長幸才拉著白瑾行的袖子,跟著他一起往里走。
意外的是蘇府的氣氛很好,卻有點說不上的古怪,明明每個人都是笑著的,眼里卻帶著點別的東西。
等兩人進了前廳,看到坐在正位上的蘇博文時,長幸愣了一瞬,幾日沒見這渣爹倒是憔悴了很多,眼神有些灰白,氣也不如之前。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還來不及多想,白瑾行就帶著一起,給蘇博文行了禮。
蘇博文人雖然憔悴了些,但舉止言談卻毫無錯,認真地與白瑾行還禮之后,便看著問:
“這幾日在白府可還守規矩?習慣否?”
長幸訝然,嚯,這渣爹的態度怎對如此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