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聞言挑挑眉,笑了笑:
“你做什麼這副表?活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指著自己的控訴道:
“今日是誰抱著我親個沒完來著?”
目落在紅的痕上一瞬,白瑾行頓時有些心虛,目移到了別:
“我今日……喝醉了。”
長幸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非要湊到他眼前,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這傷很疼的,你一句喝醉了就能彌補回來嗎?你個負心人!”
白瑾行:“……”
為什麼他總覺這話聽得不大對勁?
無奈,他了眉骨,耐心道:“今日乃我之過失,之前我同你說過,我們婚本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故而我們不過是有名無實,你不必……”
白瑾行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幸打斷,只見斂著眉目,沉靜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明明婚了,還算不得夫妻?”
白瑾行一怔:“我……”
長幸盯著他看,一字一句問得清晰:
“也就是說到了現在你也不曾對我過別的心思?如今說出這番話,是預備哪一日就尋個理由不要我了,是不是?”
所以他之前救護,只是因為愧疚和道義?他之前在小院吻,只是因為一時迷,不自?他之前待百般溫和縱容,也只是因為纏上了他?
這人,原來一直沒有對那樣的心思?
白瑾行聞言徹底怔住了,在看到長幸那黯淡下去的雙眸時,心中更是慌無措,子僵在那一,了,卻不知該說什麼。
聽不到他的回答,長幸便覺得這大概是默認了,于是吸了吸鼻子,將眼淚了回去。
本想灑點對白瑾行勾出一抹笑,卻再也提不起力氣,索低著頭,再也不看他:
“那就如君上所愿。”
怎麼就如他所愿了?白瑾行蹙眉,剛想說什麼。
卻見長幸已經轉往外頭走,還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既然這樣說好了,那我就到外頭再尋個地方睡好了,就不打擾您了。”
話一落音,長幸加快腳步就要往外走。
白瑾行這回徹底慌了,子比腦子反應得還快,兩步走上去拉住:“你站住。”
長幸依言停下腳步,卻依舊低著頭,悶悶道:“君上還有什麼事要代嗎?沒有的話就松手,我困了。”
低著頭以至于白瑾行看不清的神,他卻下意識覺到傷心極了。
此時白瑾行才突然想起來,這姑娘曾舍救他,會花心思為他做好吃的點心,上一遍遍說喜歡他,行事也總是慣著他。
說,想嫁的只有他。
說,他們紅線已牽,是那天命姻緣。
可現在卻說如他所愿,不看他一眼轉就走,好似轉頭就能把他忘了一樣。
這到底,算誰要輕易拋棄誰?
白瑾行松開的手,在想進一步作時,出雙手從后緩緩圈住,不敢用力卻又害怕會逃走。
他低頭悶聲道:“你說過你心悅我。”
長幸一頓,繼而氣不打一來,咬牙道:“這時候你說這個?”
他這是想做什麼?是想嘲笑那笨拙而毫不自知的喜歡嗎?
“你承認了,你心悅我。”他繼續道,“你還說過許多次。”
還一次比一次令他無所適從。
長幸雖然把眼淚了回去,聲音卻有些沙啞,氣憤道:“我胡說的,當不得真!全是不作數的!”
雖說這話是氣話,可白瑾行聽了心里跟被割了一刀似的不自在:
“你既然能讓那些話不作數,那我也能。”
“嗯?”
長幸還沒反應過來,就猛地被他抱了起來,只得下意識掙扎起來。
“喂!你這是做什麼!”
白瑾行抱著往床走去,走到床邊就停了腳步,看著的眼睛道:
“剛才那些話你當我沒說,你莫要生氣了。”
長幸繼續瞪他,這家伙就是這樣哄人的?這無賴到底是跟誰學的!
“白瑾行你這麼無賴別人知道嗎?你的人設已經崩了你知道嗎!”
“什麼人設崩?”白瑾行將放下來,又怕會跑似乎,傾將圈住,“再說,哄自家夫人之行算不得無賴。”
長幸臉上閃過一不自在,假裝自己沒說過這三個字,看著一本正經的白瑾行,抿道:
“你再說一次那句話。”
白瑾行疑:“哪句?”
“方才第二句。”
長幸抬眸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還泛著水,也是這時白瑾行才知道那大抵是適才回去的眼淚。
他的心瞬間便了下來。
他有些遲疑地手,卻難得地帶上溫,向潤的眼角:
“再說,哄自家夫人之行算不得無賴。”
他如此嚴謹無誤,當真一字不差地又說了一遍。
又是如此的毫無自持,為屢屢破了戒。
而長幸因這句話,破涕為笑,竟是再也不氣了。
手捧起他的臉,搖頭又嘆氣,而后略微嘆地笑:
“你啊,為何總是這般口是心非,也只有我得了你。往后你心中怎麼想便怎麼說,我心悅你,瞧見你什麼都是好的,自然也不會笑話你,說不定我還特別高興。”
“吶,夫妻相自然就得坦誠啊,你往后生氣難過了,說出來我也就不至于瞎猜。你想讓我開心,想念我想同我在一起,自然也要說出來。因為我也想同你在一起,我聽了會開心。彼此坦誠點,你開心,我也開心,這樣我們才能好好地在一起呀。”
白瑾行認真地聽著,而后看著道:“如此,我可否問你個問題?”
長幸不解:“嗯?可以,你要問什麼問題?”
沒想到長幸一口應下后,白瑾行卻忽然起滅了房里的蠟燭,半響才低聲問:
“你往后,可會離開?”
房里太黑以至于長幸看不清他的表,這話也問得猝不及防,眨了眨眼才答道:
“不會。”
話一落音恍然大悟:“你是在擔心那個夢?”
“不是。”他答道,“就是忽然想問問。”
長幸失笑,看著他在黑暗中的廓,知道要這冰棱子承認自己被一個夢嚇到確實很難。
說:“那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夢,不然想太多。”
這話一說完,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竟是困了起來,正巧自己又坐在床上,于是了鞋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里,跟白瑾行說了一聲就睡了過去。
白瑾行走過去,低著子借月看著這人的眉眼,等的呼吸平穩之后,才緩緩靠近,極輕地印了一下傷的地方。
既然你說不會,那我就信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