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難得啊難得。
尤卿臉上依舊帶著笑,卻在瞥了一眼白瑾行之后,老老實實地松了手。
“瑾行,你莫要生氣,我那靈漱殿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
白瑾行冷哼一聲,沉著臉并不說話。
倒是長幸回神,聽到了一個耳的詞后順口問:
“靈漱殿?這是個什麼地方?”
之前那鬼面人好似就是把誤以為是靈漱殿的人,那這靈漱殿會不會跟鬼面人有些什麼關系?
長幸心中存疑。
尤卿在看了一眼后,耐心解釋:
“靈漱殿是現今滄州大陸最強的修道山門,滄州大陸大半降魔師皆出自我靈漱殿。如何?小姑娘,我觀你靈奇佳,頗有道緣,可要考慮考慮進我靈漱殿啊?”
長幸這時聽了尤卿的話,再加上系統在耳邊的資料補充,才漸漸明白此中緣由。
原來三百年前的滄州大陸,五國并立且魑魅魍魎橫行,鬼魅食人,瘴氣四溢,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路邊白骨累累。
而后有一批降魔師而出,鎮妖邪除鬼魅,渡魂引魂,用了上百年才平定此場浩劫。
自此人間降魔師便頗得百姓和國君的敬重,而其中又以北晉靈漱殿的降魔師為先。
現如今,五國中便有四國祭司出自靈漱殿,天下大半降魔師也師出靈漱殿。
各國國君對靈漱殿又敬又畏,即使在這已經太平的百年間,擔神職一責的靈漱殿在北晉仍然有不可撼的地位和權利。
只因曾經的北晉國君棄用靈漱殿祭司,結果邪祟侵襲朝野,饒是國君請來無數得道高僧、玄門中人,都是徒勞,妖災弄得民不聊生,國將不國。
最后國君親自前往靈漱殿,懇請他們出手,靈漱殿降魔師一到,妖魔盡除。
自此北晉國民篤信靈漱殿,甚至在北晉皇宮中修了一座神殿,將其作為靈漱殿的分殿,授以大祭司神權,只為將靈漱殿的人留在北晉。
而別國聽聞此事,更將靈漱殿中人奉為座上賓。
若真要說這靈漱殿已經掌控了人間最高的權力,其實也不為過。
長幸了解完這一大段資料,不陷沉思,師父確實同說過,凡人中若是頗有仙緣的,以法為輔練得至純靈氣,道得長生或除妖降魔皆不是難題。
看來眼前這個大祭司確實不一般,也難怪能從他上知到不一樣的氣息。
而且這靈漱殿既然是個修仙的去,那多半會藏有些天地寶,到時得了這些寶加以修煉,說不定的靈力就可以恢復得更快些。
且若當真靈漱殿修仙,不僅能藏好自己福神的份,或許還找到些關于鬼面人的線索。
現如今的蠱毒依舊是個威脅,得趕快擺鬼面人的桎梏才行。
如此深思一番,長幸抬眸看著尤卿剛想開口,可一旁的白瑾行卻忽的出聲制止:
“不妥。”
長幸不解地看向白瑾行:
“為什麼?”
白瑾行卻只是往旁邊瞪了瞪,尤卿立刻就不敢說話了。
只見白瑾行沉著臉,看著長幸緩緩道:
“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看著這張極其認真的臉,長幸咽了咽口水,總覺得他在嚇唬小孩兒。
長幸瞥了一眼那十足無奈卻不敢說話的大祭司,十分想吐槽:
等等……不是說靈漱殿大祭司是個厲害的人嗎?怎麼在白瑾行面前就那麼慫了!
白瑾行依舊盯著看,眸深沉,仿佛一刻不盯著就被人拐走了。
長幸微嘆一聲,抬眸乖巧地看他,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笑著輕聲哄他:
“好啦,你莫擔心,我不去就是了。”
尤卿見狀滿眼的不可置信,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不由嘆:這姑娘稀罕啊,居然用這種語氣同白瑾行說話,當他是哄小孩兒嗎?
關鍵是白瑾行你別一副被哄好的模樣好不好?適才對他那麼兇,這會兒小姑娘只哄了一句就把你給哄好了!
大祭司心中堵得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友不慎啊友不慎!
“想來你這次來找我也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失陪。”
白瑾行當著他的面拉起長幸的手,扔下這句話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轉就離開了雅間。
尤卿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十分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而后喃喃一句:
“我是不是該跟白瑾行這家伙絕了?”
一旁的淵墨有些不忍心,提醒了一句:
“祭司大人,那姑娘不是旁人,是剛與主子定了親的蘇家姑娘,所以他才這般……您別往心里去。”
尤卿很快就收回那副傷的表,和風細雨地笑了笑:“這個我當然知道。”
淵墨一愣:知道您還去招惹?
尤卿著下想了想,一派正經地說:“今日難得瞧見瑾行生氣的樣子,嘖嘖,往后得多氣氣他才行,這太有意思了。”
淵墨心下一驚,又有些汗:怎麼這祭司大人也不是個正常子!
一直等到長幸被這人拉上了馬車,才回神,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忍不住捂住笑得眉眼彎彎。
白瑾行神一頓:“你笑什麼?”
長幸拉起舉起手,十足得意地晃了晃,又湊到他面前去:
“君上你是不是怕把我弄丟了?所以這手才抓這麼呀?”
白瑾行一噎,慌張得想趕松手,誰知這人偏偏扣得,他這一下竟甩不開了。
“說什麼!你趕松手!”
長幸沒理會他,反而是往他側臉親了親,笑瞇瞇道:
“我哪有說,剛剛你明明就是怕我被那大祭司拐跑了!”
“靈漱殿本就不是尋常地方,本君只是不想你惹麻煩!”
長幸蹭了蹭他的鼻尖,看著他臉上帶上的紅暈,笑意盈盈:
“你這人啊,擔心人還這麼,就不能學學人家祭司大人嗎?人家多會說話,子也好。”
白瑾行忽的臉一沉,眸變得有些涼,將臉撇向一旁,冷聲吐出幾個字:
“那你不妨回去尋他。”
長幸看著他,了鼻翼,輕聲道:
“君上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
白瑾行一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