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低頭看了一眼,雖面如常,可眼中分明多了幾分溫。
他拉著長幸過去,各類點心都買了些:
“我這幾年雖回京中,但這些你吃的小食我卻記得,來嘗嘗。”
長幸聞言,面上有些,他說的應當是原主吃,而福神長幸是第一回吃這些北晉的獨特小食。
不過,現如今是占了這子,便算是這姑娘了。
往后好的壞的,總要代一一去。
長幸這般在心里說服自己,也為了不讓蘇安瞧出異樣,便坦然歡喜地點點頭,聽了他的話去嘗那些小食。
沒想到這味道不錯,長幸沒一會兒就吃了大半,待填飽了肚子,才回神來,抬頭一看,發現蘇安一直在看著。
眼神認真溫,帶著些寵溺,跟蘇執寧有時慣著的眼神可真像啊。
長幸鼻子忽的有些酸,這位兄長看起來好像不是蘇執寧說的那般脾氣不好,待自家妹妹應當是頗為寵的才對。
可既然如此,那為何多年不歸家呢?
長幸有些弄不明白,剛想開口問問,卻見蘇執寧抬手小心地了的發,猶豫了半響才緩緩問出口:
“這麼多年……幸兒有沒有怪兄長?”
長幸眸微凝,認真想了想,搖搖頭。
不知道原主有沒有怪他,只知道在他出現或者是記憶里閃過有他的畫面時,長幸的心里頭總難免涌現一酸楚。
作為福神長幸,從小便無父母手足,千百年都沒有會過這被兄長疼呵護的滋味。
如今一朝人,差錯多出這兩位待自己好的兄長,長幸的大多數是順著這個子走的。
他們待好,自然也就想回報一份好。
若就單獨的而言,其實是并不埋怨的。
畢竟,著實沒什麼埋怨的立場。
“我如今大好,兄長你也從回來了,便是最好的事。往前那些,還記著做什麼,現在好便是好了。”
長幸一向樂觀想得開,往前再難的事,雖記在心里,會讓那些人有所償還。
可對待關心自己的人,絕口不提,是不愿他們為自己過于擔心。
蘇安從不知自家妹妹在清醒過后是這般通樂觀的子,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尚在理中,半響過后,眸中帶了些如釋重負的笑意:
“你倒是樂觀。”
長幸又是彎眸一笑:“那是自然。”
兩人的心結一打開,關系自然就親近了許多。隨后長幸便知道了,蘇安前日就回到京城,只是有事耽擱了兩日沒回府,今日午后剛回府,可一聽說跑出來逛夜市了,便連府中擺的接風宴也不去了,換了一便服就出來尋人。
長幸不由得嘆:唉,還真是出來尋的……也難為這夜市人那麼多,他還能找到。
長幸將疑問問出口,蘇安看了一眼,淡淡道:
“我本不知道那追著賊人跑的姑娘是你,只是恰巧出手相救罷了。”
長幸愣了愣,原來如此。
這倒還真是巧得很啊,邊點頭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安看了一眼,眉眼微沉:
“往后再遇此事,不可如此莽撞,你追著那賊人進小巷中,就不怕他耍詐傷你?”
只他這是在擔心自己,長幸笑笑,解釋道:
“適才那小賊形孱弱,瞧著年歲也不大,雖不知因何了邪念,倒也不算是罪大惡極。”
他在手持匕首時,抖得厲害,連刀刃朝向何方都不知,儼然不像慣犯。
且長幸那一瞬看到了他近日的福禍災樂,便猜他可能是因為家中有長輩生了重病,無奈才做了這事。
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在告誡他之后給他留下銀兩。
不過這些,就不是能告訴蘇安的了。
蘇安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了的發,叮囑了好幾句,往后切不可如此莽撞。
長幸為了讓他放心,乖順地點點頭,卻在瞧見另一攤小食之后,興地往那邊走去。
蘇安在后面看著的背影,眸漸沉,如深山寒泉,不知落著什麼緒。
后來長幸做好了那兩盤點心時,已是第二天的卯時,天朦朧,尚未大亮。
長幸將點心小心地放進食盒中,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而后長幸看著食盒,笑了笑。
累是累了點,但為了那五點靈力,值得。
不過,現在倒是有個問題,這點心是做好了,該怎麼送到白瑾行手里呢?
本以為白瑾行會在白府,正想著要提著食盒跑去一趟呢,系統忽然在耳邊提醒:
“誒,你等等……”
長幸停下腳步,不解:
“怎麼了?”
系統:“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時辰,白瑾行不在白府,在宮里。”
長幸抬頭看了看小院上方的天,恍然:對哦,現在白瑾行應當已經在朝上才對。
“可是……”長幸頓時有些喪氣,“他現在在宮里,我要怎麼送過去給他吃?”
這任務只有一天的時間,總不能一直等著他回來,且不是不知道白瑾行是個忙起來便不著家的,萬一今天他直接在宮中那個小院住下又該怎麼辦呢?
長幸可不想讓自己的心思白費,眼珠子轉了轉,倒還真給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有了!”長幸笑了笑,提著東西便往蘇府后門跑。
系統疑:“你這是打算闖進宮去?”
長幸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把我想得機智一點嗎?”
還不待系統接下一句,長幸就指著前面那輛從蘇府后門出來的馬車道:
“喏,這不是來了嗎?”
蘇執寧昨晚睡得不太好,今日又有早朝,所以才讓下人架了一輛馬車,打算在進宮的路上打個盹,個懶。
可沒想到,他剛打了個哈欠準備瞇會兒眼睛,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剛睜眼便看見有人從外頭一把掀開了車簾,半個子探上來,眼睛笑得彎起來,小狐貍似的,甜甜地喚他:
“二哥……”
蘇執寧眼角一,難怪今早他起來的時候眼皮一直跳,原來是這小混賬在等著自己呢。
笑這模樣,肯定沒好事。
蘇執寧瞥了一眼:
“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