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本想說些什麼,卻只見白瑾行往前站了些,似是護在后。
還沒來得及多想,右手便覺得一暖,頓時子了,眸帶驚訝地看向白瑾行。
方才就在眾人注意力都不在這邊的時候,的手竟被他牽住了。
那錦袍敞袖也在那時落下,將兩人的手覆住,旁人竟都瞧不出來。
這樣的作讓長幸莫名耳一紅,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心安,方才那子怒氣和戾氣也盡消散不見。
抬頭看了看白瑾行的側,有些走神。
這人,好似總能在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護在邊呢。
似是知到長幸的目,白瑾行握的手,低聲道:
“莫憂,我會護著你。”
嘶……
長幸的心跟著又是一,仿佛有電流經過,麻麻。
夭壽啦,這冰棱子今天怎麼這麼會撥人!
急忙地點了點頭后又垂眸,在心里安自己:
沒事沒事,沒看見這人正義凜然的眼神嗎?他只是嫉惡如仇,想為自己討個公道。
沒錯沒錯,他只是有些同自己罷了。
別想太多,千萬別想太多!
長幸這般在心里咋呼一陣,總算是把心里那子異樣給趕走了。
等再回神時,便聽見白瑾行對蘇博文道:
“既然蘇云氏已經帶下下去了,這案子便接著審吧。”
此話一出,蘇博文有些吃驚地看了白瑾行一眼,不是說這案子改日再審嗎?這蕪陵君怎麼還這樣繼續糾纏下去?
他剛想將話說出口,卻猛然想起來,這蕪陵君方才只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故而也不算答應。
想到此,蘇博文只得咬牙沉默。
白瑾行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若是蘇大人覺得在此審不妥,不然便勞煩大人隨本君去一趟大理寺衙門。這樁案子就在大理寺接著審如何?”
一聽這話,蘇博文更是沉默,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反駁。
蕪陵君手上拿著的是足以證明蘇長思買兇傷人的證據,這證據從何而來他雖不知,但若是蕪陵君真把這事鬧到大理寺衙門去,那……
“君上……”蘇長思又著帕子哭個不停,梨花帶雨的模樣,“我娘已然傷那般,君上網開一面改日再審不可嗎?”
這副弱的模樣換作別個人看見了,定是要心,憐花惜玉一番。
可白瑾行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眸子里不帶半點緒,冷聲道:
“這案子審便審,同蘇云氏有什麼干系?蘇大人真正要審的人,難道不是就在此?”
蘇長思一怔,回神后嚇得都在發,沒想到蕪陵君會這麼直接地把這話說出來!
瞧這形,這蕪陵君是當真不打算放過?
蘇博文沒轍了,看了看被嚇得不輕的蘇長思,臉愈沉,差點便將手中的折子變形。
于是他盯著蘇長思,幾乎是擺出了方才怒斥云姨娘一模一樣的神,揮手招來家奴便斥道:
“來人!蘇長思不顧親私下縱容下人傷害自家姐妹,給我上家法!狠狠地給我打!”
這一聲“家法”喊得倒是比方才可怖多了,白瑾行卻依舊皺眉,拉著長幸往后退了兩步,看著蘇博文。
他沒說話,長幸也沒說話。
倒是被蘇博文嚇到的蘇長思,臉愕然,一片慘白,猛地搖頭:
“父親!思思沒有……思思沒有!”
有了方才那次,蘇博文倒也不心了,揮手讓家奴把蘇長思拉到一旁拿著杖子狠狠地打下去。
蘇長思還想說什麼,卻見蘇博文面攝人地看了一眼,皺著眉,對搖搖頭。
看著他這神,蘇長思恍然,爹這是想效仿適才那一頓家法,好阻止蕪陵君送去大理寺衙門?
可明白是一回事,害怕又是一回事。
蘇長思自小錦玉食地長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看了看那比手臂還要的子,登時嚇得差點暈過去。
實在不想挨這頓家法啊!
更不想當著那二傻子的面,當蕪陵君的面,這般狼狽!
可再不愿,那杖子還是一打下來,每一下都幾乎要了的命似的。
才兩下便不住了,哭著哀求蘇博文,讓他停手。
蘇博文看了一眼白瑾行,只得咬牙忍著當作沒聽見。
就在方才,蕪陵君是什麼心思他多是看明白了些的。
蕪陵君為何在手握如此關鍵的證據時,還要到蘇府將證據拿出來讓他去審,又為何他偏偏要在太子婚事延遲今日前來?
他分明是知道,若是太子婚事不延期,他便不得蘇長思。
可依蕪陵君的子,若當真要嚴懲蘇長思,定會將證據呈到大理寺衙門去。他現如今將證據拿到蘇府來,不過是依著太子和蘇府的面。
他明知道蘇長思不能,卻依舊要廢那麼多心思和手段,在今日還長幸一個公道。
蘇博文不再說話,任由蘇長思慘著完那二十杖家法,等在回神往蕪陵君那邊去時,卻瞧見他側著子,一手擋住了蘇長幸的眼睛。
那模樣,當真是護犢子極了。
長幸其實很想把白瑾行的手一把拍下,誒,說好的讓來親眼瞧一瞧蘇長思皮之苦呢?
這人擋住的眼做什麼?
不解地看著他,卻被這人一個眼神噎了回去,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了。
嘖,冰棱子的脾真奇怪。
不過雖不怕他,但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逆他,故而頗為乖巧地站在他邊不了。
一番杖責下來,蘇長思已然痛得昏厥過去。
接下來白瑾行果真沒有再說什麼,只待蘇博文強裝笑臉說完幾句后,便帶著長幸離開了前廳。
清風院。
微風拂過,桃花簌簌而落,這幾日天不見好,這桃花竟有了敗勢。
一路上長幸都不說話,白瑾行便臉微沉,正待要跟解釋自己此番行事的含義,卻不料還沒說出口,便在那落滿了桃花的院子門口,被長幸再一次扯了袖子。
白瑾行手上微頓,不解,看了看一直低頭不話的長幸,輕聲問了一句: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