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寧淡淡地看了長幸一眼,緩緩開口:“與其在這里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想想明日怎麼進宮。”
岔開話題,必有。
他不說長幸倒也不會追問,眨了眨眼睛:“法子當然是有的,不過,得運氣。”
蘇執寧疑:“運氣?”
長幸掀開馬車的簾子,笑了笑:“是呀,運氣。”
而恰巧,原先就是個運氣好到不行的神仙呢。
原本對于進宮參加春宴這件事,長幸很佛系,覺得參不參加也無所謂,反正同太子的親事怕是難有回旋的余地了。
直到系統告訴,明日春宴,白瑾行一定會到場。
長幸當即明白,如此一來,春宴自然也就了任務的步驟之一,是非去不可了,所以系統才會給出提示讓去找蘇執寧幫忙。
如今裳雖然解決了,但進宮參加春宴還需要一張帖子。宮中舉辦春宴乃頭等大事,守衛森嚴,賓客進出都是需要帖子的。
禮部分派的帖子是員每戶一張,蘇府自然也只拿到一張帖子,蘇博文不愿帶去,那即便是蘇執寧也很難幫到。
次日還沒到卯時,蘇博文還在為進宮做準備,長幸和小雅卻已經躲在大門的墻角準備溜出蘇府。
“小姐。”小雅神猶豫,拉了拉長幸的袖子,“您當真要自己進宮嗎?”
“當然!”長幸笑了笑,“我這回可是欠了二哥好大的人呢,來日得還。”
二爺對小姐確實很好,唉,若是大爺也在,小姐的日子或許會比現在好過得多。
小雅在心里嘆一番,又搖搖頭:
“小姐我說的不是這個,咱們沒有帖子要如何進宮呢?”
這進宮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放心,你家小姐我有的是法子。”
長幸笑道,看了一下四下無人,趁著天未亮,拉著小雅的手貓著子悄悄出了蘇府。
天未破曉,道上彌漫著薄霧,初春的涼意拂面而至。小雅剛想說,小姐起這麼早莫不是要走著去,結果沒過多久面前就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上車吧。”修長干凈的手掀開車簾,出了蘇執寧清俊如畫的臉,他一邊打哈欠一邊瞅了長幸一眼,“難得我起那麼早。”
長幸笑了笑,拉著小雅就上車:“我還以為二哥你會睡過頭呢。”
手將兩人都拉上馬車,蘇執寧沒好氣:“你這丫頭越來越會折騰二哥了,朝為這兩年我從未起這麼早。”
他慵懶隨慣了,即便出生在蘇府這樣的世家,也不愿過于出彩。所以隨便考了個進士,翰林院當個編修,遠離父親置的場暗斗,別提多瀟灑自在。
長幸這兩日也是多知道了點這位兄長的子的,不得不說,這子實在合心意,兩人相得很愉快。
知道了他是實打實為自己著想之后,倒也放下了顧慮和隔閡,接了這位兄長的好意。
長幸坐下后笑了笑,拉著蘇執寧的袖子,學著印象中蘇府傻子二小姐的表,天真懵懂,歪著頭看他:
“我那還有糖葫蘆,要不要給二哥當謝禮?”
蘇執寧立馬回袖子,了手臂,搖搖頭表示不接。
說是謝禮,其實就是兩天前他給買的冰糖葫蘆。
他心中不解,小幸兒打哪學的這些招數,臉皮越來越厚了,一句話就被能把人噎住。
蘇執寧無奈地笑了笑,轉了個話題:“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長幸點點頭,一秒恢復正經,“一會兒到了路口,我就下車。”
“需不需要我等等你?”
“不必,若是時間來得及二哥你還得趕回去,跟爹一起進宮。我這邊,可以自己想辦法。”
點點頭,雖然蘇執寧不知道昨日說的那個運氣的法子是什麼,但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地相信,可想了想,卻仍是正經道:
“若是拿不到帖子,你便在路口的茶樓等我,我到時過來接你回府。你自己一人,萬事小心些。”
小雅坐在外面的車轅上,聽著兩位主子的對話,滿臉疑,可也沒來得及問,通往宮門的長安街路口便到了,長幸掀開車簾便利落地跳下馬車。
“小姐。”眼看著轉就要走,小雅忍不住喊道,“您這是要去哪?”
沿長安街直走就能到宮門口了,小姐為何要在這時候下車?
長幸回頭笑了笑,手了的發旋:“乖,你一會兒先跟著二哥在宮門口等我,我很快就會到的。等出來,咱們就去看春宴的祭祀舞,去吃好吃的。”
小雅滿腹的疑問被這番話堵得說不出口,只好乖乖地點點頭。
長幸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轉抬腳往另一條道走去。
宮的街道除了長安街,另一條朝寧街也可到達宮門口。
只是朝寧街要走的路多些,也冷清許多,只因這條朝寧街遠離京城東坊,客商稀。
長幸走了許久,才找了一個剛開門不久的包子攤坐下,要了兩個包子填肚子,邊吃邊等。
沒錯,又在守株待兔。
長幸在心中嘆氣,唉,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
只不過這一次,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等到目標。
在賭。
長幸咽下那一口味道不怎麼樣的包子,忍不住腹誹:
“系統你下回能不能多給點提示?總是靠我自己一個人索,也太不厚道了。”
仙緣系統:“……”也不知道是誰曾經吐槽自己的任務指導像牙膏似的不利索。
系統表示不跟計較,提醒道:“你現在不是還有十七點靈力嗎?消耗一點靈力預測一下白瑾行的行不就好了?”
長幸搖搖頭:“那不行,誰能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靈力還是省著點用比較好。”
系統稀奇道:“難得你有這種覺悟。”
長幸嘆氣,一臉慨:“窮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啊。”
系統:“……”
正聊著,長幸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傳來,抬頭一看,便看到那輛悉的馬車由遠及近緩緩駛來。
彼時正值天大白,晨霧漸散,這輛馬車在長幸看來,便像自那天中來,點亮了的眼眸。
長幸起,遠遠盯著那輛馬車,展一笑:很好,又賭對了!
白瑾行今日不走長安街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然而此刻,他看著對面言笑晏晏的長幸,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為何這冤孽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