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還聽說，您已經答應他們替蘇賢宇還錢了？”

　“欠債還錢，理所當然。本來我們和蘇氏集團也有相關的協議，那些屬于余氏集團的債務，理應由我們來還清。”

　“可是在討債的人當眾，還有相當一部分的債務不需要你們來管，為什麼余經理還是給他們許下了賠款的諾言？”

　連聽了這麼多追問，余安然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沒想到在我公司發生的事，您何大總裁都知道得這麼清楚。”

　徐嘉衍勾起角冷笑道：“這些事我本來并沒有興趣了解，只不過在A市商界喜歡傳話的口舌實在是太多了，我就算捂住耳朵想不聽都不行。”

　余安然微微低眸嘆道：“那還真是辛苦您了。”

　“余經理，現在不是關心我的時候，你還是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吧。為什麼那些不屬于余氏集團的債務，你也要義無反顧地背在上？”

　余安然看了郁則安一眼，示意這個問題有他來給出答案。

　“何總，這里面恐怕您有所誤會。我們給那部分討債人的資金并非債務款，而是幫助他們維持公司運營的救助金。”

　“救助金？什麼救助金？”

　“是這樣的，那部分討債人都是小公司的法人代表，蘇賢宇逃走后，他們的資產幾乎全都被侵吞掉了。如果沒有后續的資金支持，這些小公司很有可能就此倒閉。為了避免這種況發生，我們經理就向他們承諾發放救助金，以期用這種形式，幫助這些小公司度過難關。”

　“哦，原來如此。”徐嘉衍盤起手臂，抱膀言道：“弄了半天，余經理實在做善事啊？好好好，這可真是讓

　為同行的我肅然起敬！”

　余安然莞爾笑道：“何總客氣了，我聽得出來，您這是話里有話。既然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不妨坦誠直言，把該說的話都清楚比較好。”

　徐嘉衍冷笑道：“行，既然余經理這麼坦率，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現在只想問您一個問題：余氏集團明明是這起事件最大的害者，為什麼還要一個勁兒地逞強去幫助別人呢？”

　這句話一從男人里說出來，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令人窒息。

　“何總，不瞞您說，這個問題剛才我已經和則安探討過了。”

　“那好，您把探討后的結論說給我聽聽。”

　“很簡單，就是兩個字：責任。”余安然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認為，作為A市商界的龍頭企業，余氏集團有責任幫助那些小公司擺困境。”

　聽完這個答案，徐嘉衍狡黠地笑道：“可是你想過沒有，等你幫助完他們之后，余氏集團再就不是什麼龍頭老大了。甚至說，你們的境連他們這些小公司都可能趕不上。余經理，想到這些，你還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得嗎？”

　“當然值得！”余安然毫不猶豫地微笑道：“錢這個東西，本來就不可能停留在一。別看我現在兜里空空如也，五年之后、十年之后，它們又會重新聚集到我的邊。只要余氏集團的底子還在，A市商界就永遠有我的容之地。”

　徐嘉衍看著余安然，冷若冰霜地對說道：“雖然我很想為你的積極態度鼓掌，但現實就是現實，沒有人能夠只用態度就可以改變它。余經理，您可以沉下心來為了余氏集團重新在斗一遍，可是您的手下們呢？他們愿意跟著您再吃那麼多年的苦

　頭嗎？在這個高薪都不一定能留住人才的時代里，你不能指每一個人都不計酬勞甘心奉獻。當他們一個一個離你而去的時候，你就會為你曾經發的善心而后悔不已！”

　余安然聽完男人的這番話，臉上沒有毫的厭煩緒。恰恰相反，那雙深邃的目中，似乎流出了點點激之。

　“何總，我原以為只有像則安這樣的人才會對我說如此推心置腹的話。沒想到，您也愿意這樣誠懇毫無掩飾地和我流。我真的……非常謝您！”

　徐嘉衍原本以為余安然會和自己互嗆一番，沒想到居然毫無征兆地表達了謝之意。這反倒讓他產生一種短時間之的不適應。

　恍惚間只聽余安然繼續言道：“其實您說的這些我都已經想過了，對于企業來說人才固然越多越好。可是如果每個人都各干各的，那就跟一盤散沙一樣毫無意義了。如果余氏集團到最后只剩下十幾個人甚至八九個人，我相信只要大家心往一想勁兒往一使，公司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以前的元氣。當然這個過程有可能會充滿波折，但只要我這個經理不退，我的屬下們也就沒什麼氣餒的理由了！”

　徐嘉衍地盯著人，冷漠的表里似乎顯現出了某種不一樣的。

　“何總，我知道我多說的一些觀點您不一定能夠贊同。但我相信，您一定會尊重我的想法，您說對嗎？”

　徐嘉衍聳了聳肩膀，有點不屑一顧地回應道：“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就什麼再多言的必要了。余經理，我想向您提出一個要求，不知道您能否滿足我？”

　“是，您盡管說就好了。”

　“想必這幾天貴公司一定把需要支付的資金做

　了統計，我現在只想看看那份統計文件，你覺得可以嗎？”

　余安然秀眉微皺道：“這恐怕涉及到別家公司的財務狀況，您如果看的話……”

　“你怕我泄他們的信息？”徐嘉衍不由得冷笑起來：“那些個快要倒閉的公司，對我來說還有什麼值得探究的私？他們已經是衫襤褸了，還怕別人多看幾眼嗎？”

　郁則安聽到這話，轉頭對余安然輕聲說道：“經理，何總說得有道理啊。”

　余安然知道屬下話中藏的含義，思考了片刻，最終點頭說道：“好吧，希何總看過之后，不要把這些數據泄出去。”

　話到此，書將文件送到了徐嘉衍的手里。

　當男人的目鎖定在文件最后所呈現的總數時，他不“呵呵”冷笑起來。

　“余經理，你這把火玩得可太大了！”徐嘉衍把文件往旁邊一丟，面冷峻地盯著人。

　“如果我估計得沒錯，就算是在余氏集團的鼎盛時期，想要突然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也并不容易。更何況，現在你們公司已經被蘇賢宇害得這麼凄慘，再加上這些錢，基本也快是燈枯油盡了吧？”

　余安然堅定地反駁道：“這個就不用您心了，我們自會想辦法維持公司的財政平衡。”

　“怎麼維持？”徐嘉衍將子微微前探，表駭人地追問道：“就靠把不產抵押給銀行嗎？余安然，真虧你想得出來這個餿主意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特別是余安然，實在沒想到面對這個男人，會這麼準確地猜到自己的心思。

　“何總，你……你剛才躲在門外聽了？”

　徐嘉衍冷笑一聲：“就你們那點心機我還用聽？任何一個悉你

　余經理做事風格的人，都能猜到你接下來要干什麼！為了幫助別人抵押自己公司，這種事整個A市商界只有你能做得出來！”

　一向鎮靜的余安然，在這一刻心突然產生了慌之。非常不習慣別人這樣看自己，這讓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安全。

　見人低眸不語，徐嘉衍換了一副十分誠懇的語調言道：“余經理，如果我告訴你除了去找銀行之外，現在還有第二條路擺在余氏集團面前，你愿意去嘗試走一下嗎？”

　余安然努力穩住不安的心神，輕輕點了一下頭：“愿聞其詳。”

　徐嘉衍指著旁邊的文件說道：“我們何氏集團，愿意承擔這上面的所有費用。”

　“您說什麼？！”余安然、郁則安加上站在旁邊的書，同時萬分驚訝的神注視著男人。

　“先別著急，”徐嘉衍輕輕揮手言道：“聽我把話說完。這筆錢我是可以替你們墊付的，不過這樣做有前提條件，那就是你們必須把余氏集團生產線的四利潤，給何氏集團所有。”

　“生產線的利潤？”余安然苦笑著搖了搖頭：“何總，您的這個條件我們實在沒辦法滿足啊！”

　“為什麼？”

　郁則安接過上司的話茬回答道：“何總，您應該明白，蘇賢宇逃跑之后，我們的生產關系就自解除了。雖然規劃書還在我們的手里，但一些核心技的改良材料已經不知所蹤。在這種況下，我們的生產線本沒辦法重新運行。既然連工作都工作不了，那還談什麼利潤呢？”

　“哦，原來你們是在擔心這個呀！”徐嘉衍恍然笑道：“余經理，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在付儀式上，經銷商代表離開前跟你說了什麼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