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玉看到千雀因為這句話而出現的片刻愣怔,便知道搖了。
“哼,你以為我會上當?”
千雀忽的哼了聲,冷冷的看著揀玉。
揀玉一噎,有些反應不過來突然的轉變。
“要是我投靠了你們,出賣大姑娘,你們再過河拆橋,那我豈不是里外不是人?”
揀玉聽著千雀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
附和著千雀的話,倒讓千雀皺了眉。
揀玉這是……承認了們會做過河拆橋的事?
似乎是看穿了的想法,揀玉接下來的話令千雀真正開始心。
“你怕我們會得魚忘筌乃人之常,畢竟咱們之前是死對頭,但是你想,正因為我們是敵對關系,而你又是大姑娘心腹,若是你投奔了我們,對于我們來說可是事半功倍的好事啊,你怕的事我是給不了你保證,不過你可以先去見見我們公主,會讓你滿意的。”
揀玉一步一步引,千雀眸閃了閃,猶豫的分外明顯。
十四公主是有目共睹的好脾氣,自從住將軍府,當了將軍府的大夫人,便從來沒做過苛刻下人的事。
對府中下人尚且如此,對自己院子里的人更是好的如同親人。
有一次在大姑娘那里得了好東西拿去炫
耀,滿院子的下人都羨慕,唯獨十四公主的人紋不。
一開始以為們是藏著嫉妒,后來才發現,們是不屑。
因為十四公主向來有好東西首先想著們,即便是奴仆,揀玉與拾翠的待遇從來沒比公主差到哪里去。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向往艷羨的種子便在心底生了,如今再被揀玉這麼一說,那心思便如同催化劑一般瘋狂生長。
揀玉見發怔,陳勝追擊:“實話跟你說,我今天來找你就是了我們公主的吩咐來的,拉攏你,其實是我們公主的意思。”
千雀聞言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那還有假!我一個下人能當得了公主的主不?”揀玉拍著脯保證。
千雀張了張,言又止。
揀玉知道其實已經被說,但礙于面子,不好太過表現出來。
自作主張的拽著的胳膊,將往自家院拖:“趁現在沒什麼人,咱們趕走,若是被大姑娘的人發現了,你可要不好過!”
揀玉話里話外將的退路斬斷,千雀被拉拉扯扯,也就半推半就的跟著走。
揀玉推門進來時,燕卿卿正趴在床上,拾翠在背上敲敲打打的按,聽到開門聲,兩人雙雙回頭看過來。
“公
主。”揀玉臉上堆著笑,頗有些討好的意味。
燕卿卿抬了抬眼皮子,看著后的千雀,不聲的挑了眉梢。
“大夫人安好。”千雀上前一步,出聲示好。
不愧是裴弱水看上的心腹,即便是賣主求榮這種事,做起來也如此鎮靜。
燕卿卿甚至懷疑不止一次投奔他家,若不然這得心應手的姿態實在是沒法解釋。
“公主你看,大姑娘打千雀。”
揀玉見燕卿卿不應話,連忙擼起千雀的袖子,眼底帶著幾分請求。
燕卿卿便知道這丫頭又自作主張給多事了,自己分明只是吩咐去打聽打聽裴弱水的靜,結果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不過……
燕卿卿看著千雀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想法。
若是將千雀拉攏過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始終懷疑前世靳嬤嬤等人的死與裴弱水逃不了干系,但也僅僅止步于懷疑,至此,沒有找到任何相關證據,可見裴弱水行事之謹慎。
照此下去,再有個三五年,興許都找不到頭緒。
可若是的心腹據為己用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揀玉誤打誤撞,到確實做了件正經事。
心中這般想著,燕卿卿已然從床上坐起,正經的態
度下表示對千雀投奔的尊重。
“所以千雀姑娘的意思是?”直奔主題。
千雀亦不是膽怯的人,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便不會再回頭!
“如大夫人所見,奴婢前來投誠,奴婢實在是被大姑娘打怕了,奴婢不求其他,只求大夫人日后能保奴婢一方安然。”
在求保命符。
燕卿卿抿了口茶水,雙眸淡淡的看著,緩緩道:“只要是我的人,我定會護周全,可若是生了二心,我也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這是大姑娘賜給奴婢的。”千雀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玉佩,送到燕卿卿面前。
暖紅的玉里飄著幾道棉絮,如冬日晚霞般,絢麗奪目。
這是塊好玉無疑,被雕刻了花苞形狀,值得一提的是,花苞的**只有一半,另一半像是被生生劈斷。
“這是雙生花玉佩,一株兩艷,并雙花,其中一朵在我這里。”
燕卿卿仔細端詳著玉佩時,千雀幽幽開口。
燕卿卿挑了挑眉,來了興趣:“那這另一半是在誰手里呢?”
“這便是我投誠的表示,這另一半玉佩在劉媽媽那里。”千雀回道。
燕卿卿點了點頭,陷深思。
這是一枚難得的好玉,裴弱水對普通下人絕不會出手這般大
方,既然這一半在的心腹千雀手里,那麼擁有另一半的劉媽媽,也絕非凡人。
劉媽媽,那個在廚房燒菜的劉媽媽?
“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燕卿卿慵懶的目鎖著千雀。
分明是溫和的,沒有毫攻擊的眼神,卻莫名令千雀打了個哆嗦。
定了定心神,不自覺低下頭回著:“大夫人盡可去劉媽媽那里敲打,看那另一半玉佩是不是在那兒。”
劉媽媽那里自然是要去探一探的,不會容許有任何掌控之外的差錯錯在。
即便,這是千雀的誠意。
將裴弱水另一個心腹供出,若是千雀說的是真的,那對燕卿卿來說無疑是有絕大的好的。
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忽而停下:“拾翠,前段時間街頭那家燒餅鋪不是因為沒稅被強制關了嗎,你去一趟禮部侍郎家,替我捎個話,都是普通老百姓,做點小本生意不容易。”
拾翠聞言應聲而退。
千雀則在拾翠走后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激涕零:“謝大夫人憐憫,奴婢必不負所!”
燕卿卿淡笑著擺了擺手,千雀的父母親在街頭開燒餅鋪的消息,從進將軍府那天便已經記于心了。
釣魚,就得放長線,才能釣到大的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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