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展紅蓮便被尉遲醒。展紅蓮賴在床上,發著小音對尉遲撒。
“娘,再讓我睡會。”
尉遲拍了展紅蓮的屁,“今天要出嫁的人了,怎麽能晚起,快起來梳妝打扮。”
展紅蓮這才驚覺,原來今日就要嫁作人婦了。
展紅蓮坐在黃花梨木的梳妝臺前,垂落下亮潤澤的青。尉遲拿著木梳,為展紅蓮梳理著頭發,裏還念念有詞。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展紅蓮聽了很是,這是尉遲對的祝福和期,心裏暗暗發誓不再讓尉遲為擔心,要好好報答尉遲的養育之恩。於是重展笑。
“沒想到曾經在沙場叱吒風雲的娘親,也會這個。”
尉遲強忍著淚水,“這是你姥姥,也就是娘的母親,在娘親出嫁前也是這樣為我梳頭。所以紅蓮,你一定要幸福!”
展紅蓮鄭重的應下,“定不辜負母親的期。”
很快迎親隊伍吹響的喜樂,已經傳了丞相府。此時的展柳兒顯得有些迫不及待,連忙讓茹姨娘蓋上了紅蓋頭,想先展紅蓮一步到府門等候。卻發現等來了鳴王府的人,來接的轎子還不見蹤影。
尉遲鳴派來了十六人抬的大轎子,迎親的喜樂隊伍更是京城最好的,隨車的嫁妝排滿了一條街。
展柳兒頓時覺得這喜樂都十分刺耳。而茹姨娘陪在展柳兒邊,滿足於即將為尉遲宇麟的丈母娘,這想法讓很是用。
好不容易等來了尉遲宇麟王府的轎子,然而隻有四人抬轎,相形見絀。展柳兒正要上轎,卻被喜娘攔下。
“二小姐,您還不能上轎?”
展柳兒被這麽一攔,心更加差了,正打算翻起蓋頭教訓教訓這個喜娘。茹姨娘按住了展柳兒掀蓋頭的手,茹姨娘對著喜娘沉下臉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喜娘賠著笑,“這是規矩如此,長有序,尊卑有別。可不能壞了這規矩,不然親後也不會幸福的。”
茹姨娘一聽,“呸呸呸,你這個老東西,怎麽講話,我們等就是了。”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茹姨娘看到展紅蓮正款步而來,茹姨娘沒有好臉地翻了個白眼。
“不想嫁別連累我家柳兒啊,真是的。”
尉遲不予計較,畢竟今日可是個大喜的日子。
喜娘喊到:“請新娘上轎!”
茹姨娘在展柳兒耳邊說道,“一定要抓時機,懷上孩子,這樣你的地位就穩固了,明白嗎?”展柳兒點頭表示認同。
而尉遲卻眼含淚花,“要是尉遲鳴敢欺負你,就告訴娘,娘替你討公道!”
展紅蓮在蓋頭下了眼眶,“娘,你放心。”
展紅蓮由喜娘牽了進了轎子,小月作為陪嫁丫頭隨行。等展紅蓮的轎子啟程了,展柳兒才出發。
展紅蓮在轎子裏十分張,小月想和說說話,卻無人回應。想是外麵的喧鬧聲和吹奏喜樂的聲音太大了,小月沒有聽見。
到了地方,展紅蓮由喜娘牽著進了房,待到吉時再拜堂。
此時展紅蓮一人在屋子裏,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心下一喜,以為是尉遲鳴來了。
可進來的人卻是尉遲宇麟,帶著些許酒氣。走到床邊,便掀開了展紅蓮的蓋頭。
“都是你,展柳兒你這個賤人,害得本王要娶你,連接近紅蓮的機會都沒了。”
展紅蓮的蓋頭被掀開,可是確看到是尉遲宇麟,驚呼了一聲。
“怎麽是你!尉遲宇麟?我這是在哪!”
而與此同時,展柳兒出現在鳴王府裏,正滿心歡喜的等著尉遲宇麟來掀開的紅蓋頭。
尉遲鳴進了新房,看了眼床邊的人,就知道本不是展紅蓮。因為上穿的不是昨夜裏展紅蓮試穿的那套,太後送的嫁。那嫁可是自己和太後一同定下的圖樣,是尉遲鳴親自監工做出來的。所以床邊坐著的一定不是展紅蓮。
“說!你到底是誰?”
展柳兒一聽,這不是尉遲宇麟的聲音,連忙掀開蓋頭,也吃了一驚。
“怎麽是鳴王?”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尉遲鳴心裏很是著急,心中忐忑不安。
展柳兒轉念一想,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和展紅蓮換了過來,既然如此,嫁給鳴王似乎也不賴。有著厚的嫁妝和彩禮,鳴王還是皇上的親弟弟,家底殷實,還是個正妻之位。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嗎。
於是便要走過去要抱住尉遲鳴。
“既如此,小子便是鳴王的人了。”
尉遲鳴閃躲開,“離我遠點,骯髒下作的人!我隻展紅蓮一個,至於你,給我從哪來的回哪去!”
展柳兒心中一痛,這是被嫌棄了。從前總是以一副知書達禮,溫弱的麵孔示人,以致京城的王公貴胄對很是吹捧,如今被尉遲鳴嫌棄得一無是,很是傷心。
“王爺就是柳兒的歸宿,又想讓柳兒到哪裏去呢?”
尉遲鳴見這樣與爭論不是辦法,於是便大喊大起來,似是癲狂之癥,哭著喊著要見展紅蓮。事鬧大了,所有賓客都知道了此事,場麵十分混,喜娘趕忙將展柳兒待會轎子裏,送往尉遲宇麟的府上。
尉遲鳴趁著場麵做一團,擔憂著展紅蓮,帶著一隊人馬,往尉遲宇麟的王府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