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辭職了。
我將辭職報告直接給了楊哥,楊哥看著我:“你決定了?”
我堅定地點點頭:“是的!”
楊哥說:“別無他法?”
我說:“這是唯一的選擇!”
楊哥說:“你不後悔?”
我點點頭:“命我都可以舍棄,這又有什麽不舍得,我不後悔!”
楊哥咬,看著我,半天,點了點頭:“好,我祝福你們,你比我適合,你才是真正可以的人!”
楊哥迅速將辭職報告遞給了市委組織部,在他的運作下,當天就完了辭職手續。
這個時候,馬嘯天和梅玲都還在西京。
當天晚上,我拿到了劉飛給我的東西,是一盤磁帶。
“這裏麵,有你需要的東西!”劉飛說。
我把磁帶放在手裏掂了掂,似乎要覺出它的分量,對劉飛說:“你是怎麽搞的這裏的容的?”
劉飛笑笑:“兄弟,這是高科技時代,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是我想做的事,我都能做到,至於的細節,我想就不用和你說了吧,這個,也未必就是你興趣的,好了,去吧,兄弟,我在報社收拾好,恭候柳書記榮歸故裏……”
當天晚上,我在柳月的家裏,聽了這盤磁帶。
磁帶的容不是連續的,分了很多個章節,看來,不是一個時間的談話。
談話的容,涵蓋了馬嘯天和梅玲的整個謀過程,有一次裏麵甚至還有馬嘯天和梅玲做那事的聲音。
我終於明白,那個送中華煙的,是他們預先安排好的,並不是真正的材料供應商,而是找了一個替,打著那材料供應商的名義,然後,王勇那邊出人舉報,以那中華煙作為引子,讓檢察機關搜查柳月的家。
而那50萬,是安排王勇指使人在妮妮放學回家的路上,複製了妮妮脖子上掛的鑰匙,配了柳月家的鑰匙,然後趁家中無人時,潛柳月家,將錢放好。
這一切,馬嘯天是總指揮,梅玲做落實,王勇充當急先鋒。
這盤磁帶裏,我還聽到馬嘯天關於楊哥和張書記的一些話,他的野心不小,說楊哥不過是個窩囊廢,不懂宣傳業務,把柳月放倒之後,再設計把楊哥也放倒,自己取而代之,然後,下一個目標是分管宣傳的張書記。甚至,馬嘯天叮囑梅玲,說市委書記是個鬼,要梅玲多找機會接近市委書記,把他攻下來,為以後的仕途打下更好的基礎。
我連夜把磁帶複製了3份,連夜找來老三,囑咐他明天把這三份磁帶親手給楊哥,並專門說明,一份是給楊哥的,另外兩盤,讓楊哥轉市委書記和張書記。
做完這些,第二天,剛一上班,我帶著手裏的所有材料,包括王巧玲用近似於家破亡的代價搜集的王勇的材料,我從作為代價從梅玲臥室的保險箱裏竊取的小本子,以及我用辭職作為換從劉飛那裏得來的磁帶,親自走進了市檢察院……
結果不言而喻,當天下午,馬嘯天和梅玲就被江海執法人員從西京帶了回來,連夜開始審訊,在確鑿的證據麵前,馬嘯天和梅玲供認了賄索賄的罪行,以及設計陷害柳月的全部過程。
馬嘯天和梅玲被直接投進了看守所,等待他們的,自然是法律的嚴懲。
隨即,王勇也進去了。他們三人一起在看守所作伴去了。
與此同時,在市委書記的親自主持下,市委迅速做出了決定,責執法機關立即釋放柳月,責市紀委立即取消對柳月的黨紀律分,責市委組織部立刻恢複柳月的一切職務……
我和楊哥親自去看守所接柳月。
看守所的大門打開,我看到,柳月慢慢地走了出來,形消瘦,顯得很是虛弱,臉蒼白,但是兩隻眼睛依舊那麽有神,充滿了不屈的意誌和芒。
看見我們,柳月的抖了一家,眼裏發出了異樣的亮,向我們挪過來,微微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楊哥這時在後麵推了我一下,說:“過去……”
我滿懷心的激和欣喜,還有無比的疼和深,幾步過去,開雙臂……
柳月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懷裏,抱住了我的腰,將臉在我的部,地……
我和柳月在看守所麵前,在楊哥麵前,在周圍路人的注視下,地擁抱在一起……
許久,許久,我和柳月就這樣抱著,彼此著的抖和心跳……
許久,許久,我和柳月都沒有說話,此刻,千言萬語說不盡我們的彼此思念……
楊哥站在我們後,默默地看著,眼角閃出了亮晶晶的淚花……
楊哥站在我們後,默默地微笑著,角有淚水落的痕跡……
“姐——”
“阿峰——”
我和柳月彼此深地呼喚著。
許久,當我們稍微平靜下來,我攬著柳月的肩膀:“姐——我們回家……”
“回家……我們回家……我要回家……”柳月喃喃地說。
楊哥過來,握住柳月的手:“柳月,你苦了……”
柳月看著楊哥的滿頭白發:“楊哥,讓你心了……”
楊哥慚愧地說:“心而無用,真正救你出來的,是小江……他為了你,離開了場,辭職了……”
柳月一怔,扭頭看著我:“阿峰——這是怎麽回事……”
楊哥說:“說來話長,上車慢慢說吧……”
回去的路上,我給柳月和楊哥說了劉飛的事。
柳月聽完,低頭沉思著,沒有說話。
回到報社,劉飛帶著報社的全員工在報社門口恭候熱烈歡迎柳月,陳靜見到柳月,撲上去,哭了淚人,老三在旁邊直抹眼淚。
市紀委和市委組織部的人已經在黨委會議室裏等候,等柳月進來坐定,向柳月宣布了市委的決定。
宣布完後,柳月看著大家,從沙發上站起來,捋了捋頭發,輕聲說了一句:“我要辭職……”
言畢,舉座震驚。
接著,柳月慢慢走到我跟前,勇敢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說:“阿峰,我們走——”
立刻,滿屋驚呆。
陳靜瞪大了眼睛,差點就暈了過去……
一段時間以後,在我的心嗬護和條理下,柳月的恢複地差不多了,臉上也出現了紅潤。
我決定帶著柳月回家,去看爹娘,去看妮妮。
我和柳月的事,此時已經為江海場公開的。
但是,此時,我和柳月都已經離開了場,我們已經公開了我們的關係,我們不想去理會大家都在說什麽了。
這段時間,我和柳月聊了很多,柳月問了我很多。
我說了自己拯救柳月的全部過程,唯獨沒有提及和梅玲的那醃臢事,找了一個別的程序搪塞了過去。
對於我和梅玲的那事,我一直在心裏深深地厭惡著自己,我知道自己的已經變得那麽骯髒,在聖潔的柳月麵前,我無法匹配。
我的這種心理一直在延續著。
柳月似乎對我的遮掩有所覺察,但是沒有追問。對王巧玲說要等宋明正的消息深欣。
我問柳月為什麽要辭職,柳月說了這樣一段話:“阿峰,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做場,很大分是因為你的存在,我想一直關注著你,我不願意離開你,我努力讓自己做的更好,也是為了讓你有更好的發展環境……現在,你離開了場,剩下我,我還有什麽意義和力呢,你走,我也走……也許,正如劉飛所說,我們真的不適合混場,這是場的要求決定的,也是我們自的格決定的,阿峰……我們都太善良了……我是,你也是……善良是我們的天,遇到了好人,是我們的長和優勢,遇到了壞人,就是我們的缺陷和劣勢,甚至為我們致命的弱點……因為這一點,往往會被別人所利用……”
柳月的話讓我不已,又深有理。
在這期間,柳建國車禍案件告破,兇手和上次撞晴兒的果然為同一人,果然就是那盤磁帶惹的禍,被槍斃的醫院院長的家人,雇傭了黑社會幹的。而這消息的傳出,是因為晴兒在和秦娟還有人民醫院辦公室的一個同事一起吃飯玩耍時,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害死了晴兒腹中的胎兒,害死了柳建國。
我深對柳建國的罪孽,深對自己沒有見麵的孩子的自責,深對柳月的愧疚。
柳月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責備晴兒,說依然很想晴兒,說晴兒永遠是的好妹妹。
柳月已經安排排好了小紅,楊哥出麵聯係的,安排小紅到市博館工作。
回家的路上,柳月對見到爹娘如何依然很有顧慮,我也心裏沒底。
但是,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早晚的事,我這樣安著柳月。
終於到家,親人相見,抱頭痛哭,悲喜加……
等大家平靜下來,我正琢磨如何給爹娘說出我和柳月的事,娘先說話了:“月兒,娘想和你說個事……”
柳月靠在娘地邊,說:“娘,你說!”
娘著柳月的頭發:“晴兒走了,臨走前,晴兒和我們說了事的全部經過,晴兒一再表示,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和寶寶……我和你爹這些日子考慮了很久,一直沒有找你們說,寶寶回家來送妮妮的時候,也沒和他提及這事……當然,也沒有機會和你們倆一起說……
“現在,你回來了,逢兇化吉了,一家人團圓了……娘和你爹都商議好了,爹娘都想通了,爹娘都看出你是真的對寶寶好,寶寶也是真的喜歡你,再說,雖然你和寶寶是姐弟,但是,娘心裏清楚,你們是沒有緣關係的……
“如果你有意,如果你不嫌棄我們這個家,如果你真的鐵了心要和寶寶過一輩子,爹娘同意你們的事……”
我和柳月頓時驚喜異常,柳月的眼淚立刻就出來了,那是歡欣的淚水,一下子撲到娘的懷裏:“娘——謝謝你……謝謝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