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難言的滋味,我生命中的兩個人,晴兒和柳月,柳月已經失去,為楊哥的人,現在,晴兒很可能也要為老三的人了。
我的心中突然一,和晴兒過去7年的往昔一幕幕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在山裏修養了一年的心境被老三這一封信攪了,當晚,我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正在琢磨要不要下山去的事,鄉裏黨委辦公室的書騎托車趕來,說報社讓我急回去一趟,有重要事安排。
我來不及細琢磨,和老邢說了一聲,坐上書的托車,就下山了。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了報社,先回到辦公室。
剛坐下,梅玲進來,衝我莞爾一笑:“來,到馬書記辦公室!”
到了馬書記辦公室,我才知道,我要提拔了。
“報社黨委據報社整工作的需要,決定對幾個部室負責人進行微調,經黨委研究,決定梅玲擔任社長助理,協助社長工作,分管行政和基建,同時,劉飛接替梅玲的職務,到黨辦擔任主任,這樣,新聞部的負責人,黨委經反複研究,一致同意由你來負責,你的職務是新聞部副主任,主持工作……”馬書記看著我:“至於扶貧的事,黨委也決定了新的人選和你對調,已經和市扶貧辦打了招呼……”
原來梅玲、劉飛還有我都提拔了,梅玲居然了社長助理了,副縣級了,真他媽的牛
元旦後我才知道梅玲這個社長助理不是市委組織部門任命的,是馬書記自己搞的部糧票,還是正科級,隻不過是因為報社馬上就要大興土木建大樓,需要梅玲這樣馬書記信得過的人才施展才華,所以才如此運作,讓梅玲分管著基建和行政。
“服從黨委安排,絕不辜負黨委期,保證做好新聞部的工作!”我心平靜地對馬書記表態,心裏沒有什麽功的喜悅和就,反倒覺到了幾分蒼涼和慨。
“馬上就是新年,元旦前接完畢,元旦後全部到位,梅玲,你負責安排好!”馬書記最後說。
我和梅玲從馬書記辦公室出來,梅玲討好地衝我笑笑:“回來了,提拔了,恭喜你,祝賀你……”
“謝謝!”我麵無表,懶得和梅玲應酬。
“你的辦公室還是劉飛那間,我到時候安排人給你換一臺最新的電腦,原來那臺已經用了兩任主任了,太舊了……”梅玲繼續討好我。
“謝謝梅助理,”我停下腳步看著梅玲:“我喜歡用舊電腦,不要給我換新電腦,一定不要換……”
我知道,那臺電腦柳月用過的。
接其實很簡單,元旦放假前一天的上午,全部接完畢,全部正式上崗。
我了江海日報社新聞部的副主任,主持工作。
上任後,我主持召開了第一次部室全人員會,大家對我的歸來和上任都給予了熱烈的歡迎和支持,陳靜尤其高興,開會我講話期間,看到不時抹一下眼角。
我很,這個人,對我真的是沒說的,始終堅定不移地支持我。
隻是,很憾,我對沒有那種。
,是不能勉強的。
坐在柳月曾經的辦公室裏,看著窗外蕭蕭寒風中抖的樹枝,我慨萬千,歲月無痕。
我生命中的兩個人,隻有柳月和晴兒。
柳月已經投楊哥的懷抱,晴兒,或許也會和老三走到一起。
一想到晴兒,我的心突然又揪了,我不由又想起那7年間的歡笑和溫存,想起那好記憶中的溫和甜……
我突然很想晴兒。
可是,我沒有臉去找晴兒,我曾經如此冷酷無地拋棄了,曾經漠然絕地傷害了,我對不起的地方太多了……
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在柳月曾經坐過的椅子上,我一會想起柳月,一會想起晴兒,我的心在苦痛中起起落落……
正在這時,我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你好,江海日報,我是江峰!”我起電話,習慣地自報家門,這是柳月當主任的時候規定的文明用語。
電話裏沒有聲音。
“喂——請講話!”
“你……好,江海……大學,我是……許……晴……”電話裏傳來緩慢而抑的聲音。
原來是晴兒打來的電話,也在用我的標準語回應我,隻是太過激,說得很不流暢。
我的心猛烈跳起來,晴兒給我打電話幹嘛?是不是要通知我他和老三訂婚你的消息,請我去喝喜酒呢?
“晴兒,你怎麽知道我電話的?”我問晴兒。
晴兒慢慢語氣平靜下來:“我剛才打到你那邊的辦公室知道你這邊的電話的,也知道你剛剛提拔了,祝賀你……”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的?”
“天天在報紙上看你的扶貧日記,突然間中斷了,我想,你應該是回來了……”
我的心中一陣溫暖,1年過去了,晴兒還是如此地掛念我。
“晴兒……”我的聲音也有些激:“你……你還好嗎?”
“嗯……”電話裏傳來晴兒弱弱的聲音。
“晴兒,對不起,”我真摯地說道:“真的對不起,我曾經深深傷害了你了,我錯了,我錯了……”
“峰哥,我不怪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晴兒地說道:“我也不怪,你們,我都沒有怪過……”
晴兒越是這麽說,我的心裏就越難,就越覺心中對晴兒充滿了憐惜和疼。
我咬住,不讓自己事態。
“峰哥,今天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兩件事。”晴兒輕輕地說。
“你說,晴兒,我聽著!”我盡量放平音調。
“第一件事,我答應老三的求婚了,今天就要和他去辦事登記結婚……”晴兒平靜地說。
我的心一陣搐,我的另一個人,今天終於又要失去了。
這能怪誰呢,本來是我的人,可是,我是將推出去,將拋棄,現在,終於要和老三結婚了。
我生命中的人都沒有了。
我的心中陣陣悲涼和酸楚,曾經伴我7年的晴兒終於要投別人的懷抱了……
“祝……賀……祝賀你們……”我使勁下心裏的痛苦,努力說出這幾個字。
說完這幾個字,我的眼淚潤了。
“謝謝,我還有第二件事。”
“說吧,晴兒,我聽著。”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峰哥,我想告訴你,我你,永遠永遠你,即使經過了這一場風波,即使經過了這一年的別離,我還是深深著你,你是我這一輩子生命中唯一過的男人,不管我最後和誰在一起……”晴兒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即使我和別的男人走進婚禮殿堂,我的心裏仍然隻有你……”
“晴兒……”我的眼淚不由流出來。
“我……我……”晴兒在電話那邊的聲音開始變得噎:“我……和老三再過30分鍾,就要去市中區辦事婚姻登記了……我……我希……能在那裏看到你……”
聽到晴兒的哭聲,我的眼淚嘩嘩地流淌下來,不由攥了拳頭,心如刀割。
“老……老三……今天也……也是這麽告訴我的……他……他是親口這麽說的,他說……他也希能在那裏看到你……”晴兒開始泣不聲:“峰哥……即使……即使最後一分鍾,隻要……隻要你出現……我……我也會……”
晴兒終於無法再說出什麽,伴隨著一陣痛哭,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木木地坐著,耳朵裏回旋的都是晴兒的哭泣,心中一陣陣刀割一般的疼痛……
想起老三信裏的容,我不由琢磨,難道,這一切都是老三特意安排的?
我邊尋思看著掛在牆上的鍾表,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
我坐在辦公室裏,坐在柳月曾經坐了幾年的位子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牆上掛著的鍾表,看著秒針一圈一圈地走,看著分針一點一點地挪,心如麻,心如刀絞。
我狠狠地抓住自己的頭發,狠狠地陷了苦痛的境地……
如果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可是,我瘋狂了這麽久,為何上帝還不把我毀掉,為何上帝還要讓我有思想的空間和餘地。
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裏,即使忘記了的聲音,忘記了的笑容,忘記了的臉,但是每當想起時的那種,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此刻,柳月是這樣,晴兒也是如此。
柳月已經不再屬於我,難道,我要再失去晴兒?
青春的歲月就象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憂鬱的傷。世間有許多好的東西,但真正屬於自己的卻並不多。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天上雲卷雲舒,去留無意。在這個紛繞的世俗世界裏,能夠學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也是一種境界。
可是,此刻,我無法達到這種境界,我無法讓自己保持一顆平靜而平常的心,我寂寞許久的心靈再一次掀起驚濤駭浪,我被晴兒的哭泣牽了大腦最深的那神經。
當時針指向10點50分,還剩下最後10分鍾的時候,我終於坐不住了,關上辦公室的門,以飛快的速度衝下樓,騎上自行車,瘋狂地衝出報社院子,在冬日斜的照下,在正在融雪的馬路上,拚命往市中辦事婚姻登記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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