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書長不審稿,不然我還得這麽冷的夜晚跑出去找他。
我頭看見劉飛正在辦公室,就過去把稿子給了劉飛:“劉主任,今天市委會議的稿子,市委書長在下麵縣裏,說不審稿了,你先給看看簽發吧。”
這是一般的發稿程序,急稿件,主任在,就要先給主任審,然後送總編室,主任不在,記者可以直接送總編室。
這會劉飛在辦公室,我自然不能越過他這門檻,犯不著沒事找事。
“辛苦了!”劉飛抬頭衝我笑了笑,鏡片後麵的兩隻小眼睛發出智慧的芒。
劉飛接過稿子,認真看了起來。
我站在旁邊,看見劉飛的眼珠子在飛快地轉悠。
我沒有心思去琢磨劉飛的眼珠子,我仍然沉浸在柳月被暗算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看完後,劉飛眨眨眼睛,隨手將稿子遞給我:“行,送總編室去吧。”
我接過稿子就去了總編室,上了稿子。
當時,我因為心不在焉,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那就是劉飛沒有在發稿簽“主任”這一欄簽字。
完稿子,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繼續在宿舍裏抒發我的悲意和自責,繼續讓慚愧和歉疚的懷任意奔流……
沒想到,第二天,出大事了。
第二天,我昏沉沉起床,照常上班。
走到辦公室門口,看見劉飛的辦公室鎖著門。
進了辦公室,陳靜正在寫稿子,和我打了個招呼:“來了。”
“來了!”我看辦公室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問陳靜:“他們都忙去了?”
“是的,都出去采訪去了,劉主任也親自出馬了,今天各部門都在貫徹落實昨天解放思想大討論活的會議神,老總明天要發專欄,這不,大家都出去了,隻留我值班。”陳靜說。
“哦……”我答應了一聲,覺得有些反常,這個劉飛,這些日子每當我一進辦公室,就會將一堆會議通知遞給我,今兒個咋沒找我,反倒自己帶人出去了。
“奇怪啊,江峰,今天劉飛發善心了,放你一馬,沒有提溜你去跑這些垃圾采訪活,嗬嗬……”陳靜笑著看我:“今兒個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悶聲答應了一聲,坐在辦公桌前,隨手起今天的報紙,看今天的頭版頭條,我寫的全市解放思想大討論活的新聞報道。
剛看了個開頭,我猛地蹦起來:“壞了!”
“怎麽了?”陳靜嚇了一跳,抬頭看著我。
“我把領導排序寫錯了,把人大主任寫到市長後麵去了……”我的口氣裏有些驚慌。
市裏兩個月前進行了市級班子調整,老資格的市委第一副書記兼任人大主任,第二副書記擔任市長。按照黨和黨外職務排序,這人大主任都應該排在市長前麵,可是,昨天我頭腦發暈,竟然將市長的名字寫在了前麵。
人大主任和市長關係不和,這是市裏公開的,人大主任一心想幹市長未遂,本來就對自己被架空就很不滿,這下我可是要捅出大子了!
“怎麽辦?”我一下子慌了,這不是小事,這可是政治問題,江海市最大的政治問題。
陳靜過來一看,也慌了:“江峰,你這是要命了,怎麽能出這麽低級的錯誤!”
“這下子可好,弄不好我這飯碗也得端了!”我煩悶地使勁拍打自己的腦袋,一時有些六神無主。
柳月曾經告訴我很多次,采訪市裏的會議,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寫錯領導名字,不要排錯領導次序,這就是黨報記者首要的政治敏。
我很懊喪,又很無助。
“不過,江峰,也不要擔心,這稿子不是有市領導審稿嗎,到時候追究起來,也好往上推一下……”陳靜說。
“哪裏啊,昨晚書長不在市裏,沒有審。”
“那……”陳靜停頓了一下:“那咱們報社也還有人審稿啊,第一關是劉主任,接著是總編室的責任編輯,然後是總編室主任、值班老總,都有責任的……不要太擔心了,有責任大家一起分擔……”
“劉主任……”我抬起頭,猛然想起了昨晚劉飛那滴溜溜轉悠的眼珠子,還有他沒有在發稿簽上簽字的事,頓時明白了,劉飛昨晚看稿子的時候已經發現市領導名字排錯了,所以故意沒簽字。他知道今天我必定要迎來一頓暴風驟雨,所以一大早就帶人出去采訪,也故意沒有給我安排采訪任務。
好狡猾的劉飛,我在不知不覺中又被他暗算了一次。
但是,這能怪誰呢,誰讓我自己寫錯了呢,不管追究誰的責任,我是第一責任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雪上加霜,我的心壞到了極點,暗暗祈禱今天的報紙市領導不要看,最好大家都不要看這篇稿子。
很顯然,我的祈禱是稚的,是可笑的,這麽大的活報道,市領導怎麽能不看?
很快,我接到了梅玲的通知:“江峰,你到馬書記辦公室來一趟。”
我知道事發了,急忙下樓,去了馬書記辦公室。
到了馬書記辦公室門口,梅玲正在門口等候。
見了我,梅玲臉上流出擔憂和幽怨的表。
我沒理,徑直推門進去。
一進去,才發現值班副總編輯和總編室的主任都在,坐在沙發上。
我坐在一個雙人沙發上,低下頭。
馬書記坐在辦公桌後,臉沉,一言不發。
室的氣氛很張,大家都著臉,不說話。
梅玲關好門,進來,在我邊輕輕坐下。
“劉飛呢?”馬書記發問梅玲。
“出去采訪去了,”梅玲回答:“要不,我打傳呼讓他回來?”
“昨晚小江稿比較晚,這稿子劉主任沒看,沒有在發稿簽上簽字!”總編室主任說話了。
“那算了,不通知他了!”馬書記說。
我徹底明白了劉飛的高招,沒簽字就等於沒看,我無論告訴誰說劉飛審過稿子了,都不會相信的,此事嗎,他沒有一點責任。
“小江,這麽重要的市裏的活,為什麽沒有給市委書長審稿?”馬書記發話了,語氣很低沉。
我忙將原因說了一下,然後難過地說:“馬書記,都是我的錯,您狠狠批評我吧,我請求給我嚴厲分!”
說完,我又低下頭。
“我也有責任,把關不嚴,我也請求分!”總編室主任忙說。
“我是最終版麵簽付人,這事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小江還年輕,不要分小江了,我自請黨委給我分!”白發蒼蒼的值班副總編輯說話了。
老報人副總編輯的話讓我差點熱淚盈眶,多好的前輩啊。
馬書記著煙,一會說:“這不是一個小事,這是嚴肅的政治問題,領導排名順序是黨委定的,我們作為,豈能隨便改變?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是如何給領導代的問題,市人大主任是我們宣傳部的老部長,是我的老領導,在我負責的報紙上出了這事,我如何向老領導代……”
大家都知道這個事的嚴重,一時都不知馬書記將如何辦理。
“剛才我接到了市人大辦公室的電話,說老領導讓我去一趟,我估一準就是這事,”馬書記說:“這樣吧,你們編委會和總編室重新製定一個審稿發稿流程,一定要確保以後不再出現類似事件,杜絕患發生……我去市人大見老領導,小江,你跟我去,梅玲,同誌駕駛員備車,這就走……”
我們四人都點頭答應,各自去安排,我跟隨馬書記下樓,上了馬書記的車,直奔市人大常委會辦公地點。
我依然坐在副駕駛位置,馬書記和梅玲坐在後麵。
路上,馬書記不說話,我隻聽見他鼻孔裏重的息聲。
我知道,馬書記一定很生氣。
“別生氣了,氣壞了子……”梅玲聲對馬書記說:“這事已經發生了,還是想好怎麽去理吧,那老頭子那邊,我估讓他訓一頓,出出火,也就好了……”
“嗯……小江啊小江,昨天我遇見你還專門提醒你,這個稿子很重要,你參加工作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采訪政教新聞也很有一些經驗了,怎麽會出現如此重大的疏呢?”馬書記一副恨鐵不鋼的語氣。
我不說話,也無話可說,就幹脆低頭挨訓。
“小江還年輕,這個不能全怪他,吃一塹長一智,年輕人,總是要慢慢長的,”梅玲接過話:“再說了,後麵還有那些審稿的關口,把關不嚴,他們也有責任的……”
我知道梅玲是在替我說話,昨天讓我那麽一頓暴揍,今天竟然還幫我說話,這人真他媽夠賤的!
我一想起對柳月的傷害,就毫不領。
“唉——”馬書記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到了市人大常委會,先去了書長辦公室。
果然,老領導找馬書記來是為這事。
“主任很惱火,待會你要有個思想準備,”書長告訴馬書記:“他正在辦公室等你,你過去吧。”
馬書記唯唯點頭。
市人大主任辦公室就在書長辦公室對門,我和梅玲坐在書長辦公室,馬書記要過去挨訓。
馬書記跟隨書長進了人大主任辦公室,書長辦公室隻剩下我和梅玲,我們坐在一個二人沙發上。
梅玲將向我挪了挪,抿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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