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你帶著江峰到門口去接一下。”馬書記看了看手表。
梅玲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忙跟在後麵。
走到走廊拐角沒人的地方時,梅玲突然放慢腳步,在我經過邊的時候,突然手在我屁上了一把。
我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梅玲挑釁和挑逗的眼神。
我沒說什麽,默默收回眼神,往前走去。
見我不做聲,梅玲跟在我後麵,又快速手拍了下我的屁。
我仍舊沒有說話,加快了腳步。
走到餐廳門口,我正好看見一輛奧迪轎車開過來停下,接著車上下來3個人,竟然是楊哥、張長,還有一個是柳月。
我愣了一下,又驚又喜,柳月什麽時候過來的,我竟然不知道。
看到柳月和楊哥親說話的樣子,我心裏酸溜溜的,又有些不快。
梅玲突然走上前去,臉上綻放出麗而熱的笑容,和楊哥、張長握手,和柳月抱著胳膊親熱。
我明白過來,這就是我和梅玲要接的客人,這就是馬書記今天要請的客人,客人竟然是他們。
然後,我也過去,和楊哥、張長還有柳月握手。
當著張長和梅玲的麵,楊哥對我我很客氣,不我小表弟,而是帶著領導慣有的那種矜持和我招呼了一下:“小江也來了……”
我自然是“楊部長”,不“楊哥。”
看到我和柳月握手,楊哥笑了,但是眼睛是看著柳月笑的,沒有看我,他或許是覺得表姐弟在這種場合要裝得一板一眼,很有意思。
張長見了我,很高興,握住我的手搖了搖:“喲——江記者,江海一支筆,嗬嗬……咱們又見麵了……”
“張長,您還是我小江吧……”我謙虛地對張長說。
張長顯然對我印象極好,邊和我說話還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單間走的時候,還親熱地攬了一會我的肩膀。
自始至終,柳月一直微笑著看著,沒有多言。
到了單間,馬書記邀請大家就坐,馬書記坐主陪,梅玲坐副陪,張長坐主賓,楊哥做副主賓,我和柳月則分別坐在張長和楊哥的下麵。
張長本來要請楊哥坐主賓的,楊哥堅持不坐:“老同學,你是省裏來的領導,又是客人,你一定要坐這裏……”
張長謙讓了一下,也就作罷。
大家坐定,酒菜都上來了,馬書記顯得很高興,待服務員倒滿酒,舉起杯子:“張長,楊部長,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咱們江海又往省裏輸送了一名優秀的人才,這是咱們江海的榮,也是楊部長培養的結晶,更是張長慧眼是英才啊……”
我一下明白過來,今天是給柳月送行的,張長是來江海正式來接柳月,走手續和形式的。
果然,馬書記接著說:“雖然柳月過去工作了一段時間了,但是正式的手續才剛剛辦過去,今天這酒,算是一個正式的送行酒,張長親自代表省委宣傳部來接柳月,也是我們的榮耀……”
大家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馬書記笑得很誇張,張長笑得很含蓄,楊哥笑得很開心,柳月笑得很晴,梅玲笑得很難看,我呢,笑得很應酬,因為我的眼睛餘角掃描到楊哥一直在看著柳月笑,這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一會,我的心又稍微好了一點,因為我看到柳月的眼神不時溫地掃向我。
馬書記繼續進行開場白:”從我們江海來看,從我們江海日報來看,我們是一個損失,我們損失了一名優秀的文字工作者,一名優秀的黨報記者,一名優秀的共產黨員,但是,站在全省的角度考慮,站在全省宣傳工作的大局考慮,從柳月同誌的個人發展前途考慮,我們的損失是值得的……所以,今天這場酒,我想有三層意思,一是謝,謝柳月同誌對江海日報的發展做出的貢獻,謝在我調到報社工作後對我的幫助和支持;二是歡送,祝賀柳月同誌上調到省委宣傳部去工作,去做更適合自己,更能發揮自己才能的工作;三是祝福,祝福柳月同誌今後前程似錦,工作順利,生活滿幸福……”
說完第三點,馬書記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楊哥:“我說的對不對,楊部長……”
楊哥很高興,點點頭:“不錯,很對,嘯天說得好,很好!”
同樣都是正縣級幹部,楊哥就敢稱呼阿馬書記為“嘯天”,馬書記就不敢稱呼楊哥的名字,這同樣的級別,卻有著不同樣的地位。
我看到馬書記看楊哥的眼神,知道馬書記話裏的意思,馬書記一定是知道楊哥鍾柳月的事,在討好楊哥。
我的心裏無力而又無奈地詛咒馬書記,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都了一遍。
然後,大家舉杯共慶,痛飲此杯。
喝了一會,柳月站起來敬酒,倒滿一杯白酒:“柳月在這裏謝諸位,謝張長關懷垂,謝楊部長奔忙舉薦,謝馬書記傾心培養,謝梅主任幫助關心,謝江峰同事……”
柳月停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眼神如水,然後說:“謝江峰同事全力支持……”
柳月說完這話,大家一起拍手好,梅玲也笑得無比燦爛。
大家幹了酒之後,馬書記笑看柳月,話中有話:“柳月,你最需要謝的是楊部長,楊部長為了你的事,可是傾盡全力,當自己的事來辦的……”
我一聽,心裏又憤怒起來,馬書記的祖宗八輩又被我從心裏了一遍。
“是的,”柳月笑著,又端起酒杯:“楊部長,敬您領導一杯酒。”
“嗨!什麽楊部長啊,柳月,楊哥好了,這妹妹敬哥哥酒,多好……”馬書記好像是喝多了,說話有些放肆。
我看見,楊哥的臉有些興,眼神在發亮,忙舉起杯子。
柳月被馬書記這麽一將軍:“楊哥,來,小妹敬你一杯……”
楊哥和柳月單獨杯,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哎——這就對了,”馬書記討好地看著楊哥:“楊部長,這柳月的事,多虧了你啊,要不然……嗬嗬……這也是柳月的福氣啊……”
我心裏氣炸了肺,恨死了馬書記。
馬書記的話楊哥顯然很用,他用溫和地眼看了看柳月,然後對馬書記說:“哪裏,嘯天,這其實啊,主要還是柳月工作幹得好,政治素質高,不然,我就是再大力舉薦,人家也不要啊……”
“哪裏,”張長擺擺手:“老楊,沒有你的舉薦,我上哪裏去了解柳月呢,柳月是千裏馬,你就是的伯樂啊……柳月,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老楊啊……”
柳月笑著點點頭:“那是,那是……”
這時,我看見,梅玲的眼神裏也充滿了妒意和憤怒,雖然時間很短,馬上就了笑瞇瞇地眼神。
看著高們在這裏調侃我的柳月,大談特談柳月的好前途和楊哥的功偉績,我孤獨地坐在這裏,心裏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很酸楚,很寂寥。
一會,張長又說:“柳月來我們工作才2個多月,雖然時間短,但是績斐然,無論是文字能力,還是組織能力,都很有特點,特別是駕馭全局的能力,在部裏組織的幾次大型宣傳活中,表現非常出,得到部裏領導的高度讚譽……”
“老同學,今後柳月去了你的新聞,還得你大力好好培養啊,你得多考慮培養接班人哦……”楊哥說。
“嗬嗬……是的……”張長笑著:“柳月現在是平級調,不過,趕上了好時候,部裏很快就要進行一次人事調整,我的還空著一個副長的缺……”
“好啊,好啊,到時候可就看你的了……”楊哥顯得很高興,舉起杯子對張長說:“來,老同學,幹一杯!謝你的照顧,還有,祝老同學運亨通,再上一層樓……”
我聽了,心裏很高興,柳月要是提拔上副,那不就是副縣級了,和我家那縣裏的副縣長平級了。
我不有些快意地看了梅玲一眼,想再看看梅玲氣歪了鼻子的表,卻看到梅玲正帶著略顯誇張的親熱的笑容,舉杯和柳月喝酒:“柳主任……哦……不,柳長,來,我敬你一杯……”
柳月忙回敬:“梅主任,可使不得,可不得,都還是沒影的事兒呢……咱還是喝一杯姐妹酒……”
喝完酒,柳月倒滿,又端起酒杯,當著所有人的麵,看著我:“江峰,來,小家夥,咱倆喝一杯……咱們新聞部的記者剛來的時候,基本都是我帶的,你算是我帶的最後一個大學生,也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一個大學畢業生……”
我看著柳月溫的眼神,也舉起杯子:“柳主任,敬你,衷心謝謝你……”
我和柳月喝完酒,柳月抹了下,衝我一笑,角出一俏皮。
“小江同誌也算是咱們柳月的關門弟子了……”張長笑嗬嗬地看著我,又對馬書記說“馬書記,你這個兵不錯,前幾天我看過他寫的一篇文章,年紀輕輕,文字很老辣,很有培養前途……”
楊哥也符合著點點頭:“嗯……我經常從報紙上看到小江的文章,一開始我還以為小江是年齡40多歲的老記者呢,一見才知道這麽年輕……剛參加工作就了名記者,不錯,年輕有為……”
張長和楊哥的話聽得我心裏直發樂,我臉上帶著謙恭的笑,忙站起來給各位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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