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胡說啊,江峰,過度的謙虛就是驕傲,別這麽貶低自己,不是我誇你,就你目前這進步速度,就憑你這敬業勁兒,超過二位主任,指日可待……”陳靜繼續大大咧咧地說著,全然不顧旁邊劉飛的臉:“劉主任是後天勤型,你呢,是先天資質型,再加上後天的勤,了不得了……”
我呆不下去了,看著劉飛的臉已經越笑越難看,忙找個借口出去,回了辦公室。
陳靜還在劉飛那邊不停歇:“劉主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很對……”我後傳來劉飛無可奈何的聲音。
一會,陳靜也回來了,辦公室就我們兩個人。
“陳靜,你啊,說話也不看看地方,”我對陳靜說:“當著領導的麵,說什麽呢?”
“咋了?本來就是嘛,我又不是胡扯……”陳靜衝我努努,眼睛火辣辣地看著我:“你是一支績優,我很看好你,咱們這新聞部,早晚都是你的……”
我心中一,忙說:“可別說這些,我剛來時間這麽短,還是學生,這以後的事,還不知道什麽樣呢?未來不可測……”
陳靜笑瞇瞇地看了我一眼,又說:“我送你剃須刀,你幹嘛不要?嫌棄我的東西不好?”
“不,不,不,哪裏,哪裏,”我忙說:“真的,我已經有2個了,再多了,真的是浪費了……”
“兩個?都是開會的紀念品?”
“啊……這個……嗯……”我含糊地說道。
“回答地不痛快,是不是朋友送的?”陳靜盯著我。
“嗯……啊……這個……”我繼續含混其辭。
“哼……一定是的……”陳靜一撅,又一瞥:“你朋友在江海什麽單位?大學同學?說實話,不許騙人……”
“你……你別猜了,”我裝作什麽也沒有的樣子,低頭收拾桌上的報紙:“我不騙你,我在江海沒有朋友的……”
“啊哈……沒有朋友,好啊,”陳靜的口氣很開心,又說:“不過,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沒有朋友,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誰說我沒有朋友,我隻是說我在江海沒有朋友……”我說。
“哦……還弄了個外地的朋友,那一定是高中同學,在外地上大學的,畢業了沒有?怎麽沒有分到江海來上班……”陳靜好奇地繼續問。
“個人私,無可奉告……”我躲避著陳靜咄咄人的目。
“嘻嘻……其實,你有沒有朋友,有什麽關係呢,隻要沒結婚,誰都有權力去或者被……”陳靜像是對我,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然後,陳靜又打開屜,出那個剃須刀,遞給我:“拿著——”
“我說了,我有兩個了,真的不需要這麽多啊……”我推擋著。
“你再多是你的,這個是我的,”陳靜的口氣不容回絕:“你要是嫌棄我的禮,就扔垃圾堆裏吧,要不,我來扔……”
說著,陳靜拿過紙盒,就要作勢往外走。
“別——回來,我收下就是!”我住陳靜:“幹嘛啊,耍小孩子脾氣,好吧,我收下,謝謝你——”
陳靜笑了,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我:“這就對了,乖——收了我的禮,打算怎麽謝我呢?”
我將剃須刀放進包裏,看著陳靜,半調侃地說:“要不,以相許?”
“此話當真,君子無戲言!”陳靜眼睛發。
“當然是假,我找時間請你吃大排檔……”我嬉笑著說。
陳靜咬咬,衝我口一拳:“好,你說的,我等著……不許耍賴……”
“這會真的是君子無戲言,”我拍拍陳靜的肩膀:“小鬼,我是窮人,隻能請你吃大排檔,貴了請不起……”
“行了,我就你這個窮人吧,天天出去采訪,好吃的見得多了,不稀罕,咱可就等你這大排檔了,別給我拖到過年哈……”陳靜對於我拍的肩膀表現出很愜意的神態。
“陳靜,”我正看著陳靜:“我覺得劉主任對你好的,他很喜歡你,你沒有覺到?”
“他喜歡我和我有什麽關係?”陳靜撇撇:“喜歡我的人多了,難道我都得喜歡他們?”
“哦……”我一時語塞。
“我最希的事是我喜歡的人能喜歡我,這才好呢……”陳靜又看著我。
“哦……嗬嗬…..是的,你的意思就是兩相悅,互生意,相知相親……”我裏念叨著,溜出了辦公室:“我去傳達室拿信去……”
雖然我知道柳月的調走是早晚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心裏仍然是到很悲涼和寂寥。
出了辦公室,避開陳靜火辣辣地目,我到樓下傳達室去看有沒有我的信,我估著柳月好來信了。
到了傳達室,又看到了梅玲,正站在那裏看報紙。
梅玲的臉顯得很沉,很不高興的樣子,耷拉著,仿佛誰欠了什麽東西似的。
我悄悄走進傳達室,翻看有沒有我的信。
“江峰,”梅玲見到我,放下手裏的報紙,拿起一個信封:“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媽的,又別這人拿到了我的信,我一掃,柳月的字。這封信專門放在一邊,看來梅玲早就看到,專門拿出來的。
“謝謝梅主任……”我忙說著,接過信。
“江峰,有朋友了是不是?”梅玲邊遞給我信,邊盯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梅玲一定在為柳月的上調而嫉妒和鬱悶,心一定很不好,而又很可能悉柳月的字,雖然信封上沒有寄信人地址,但是依照梅玲的腦瓜子,很可能猜測到是柳月在給我寫信。
有時候,人之間的嫉妒比男人之間的鬥爭要可怕很多。
我將柳月的信放心服口袋,衝梅玲笑了笑:“梅主任猜一猜?”
“看你臉上的幸福狀態,這一定是你朋友給你寫的信了?”我看見梅玲的眼睛裏有些出火,雖然的口氣依然很和。
我不想沒事找事,打個哈哈:“梅主任真幽默,你看我臉上有幸福狀嗎……”
我給了梅玲一個不置可否的回答,說完,就回了宿舍。
我知道,梅玲在我背後的目一定是要噴火,一定是嫉恨難忍。
我覺得梅玲真的很無聊,難道我和柳月好,也要嫉妒?也要爭一爭?真他媽的可笑。
回到宿舍,我打開柳月的來信:”阿峰,我的調辦完了,正式調到省委宣傳部新聞工作了……這幾個月,我在新聞已經站住了腳跟,牢牢站穩了腳跟,祝賀我吧,親的……很想你,每天忙碌完,都會想你,在漫長的夜裏,無數次都在想你,想你純真的笑臉,想你堅強地臂膀,想你有力的擁抱,想你明亮的眼睛……阿峰,我常常不敢相信,我真的還可以再擁有,再擁有真,再擁有一份心靈的摯……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我害怕這夢總有一天會醒來,我不敢確認這幸福是否真的屬於我……親的,每一天,我都在幸福的遐想中度過……”
我看了,心裏很溫暖很,心裏湧起對柳月無限的疼……
同時,我的心裏不由又想起了晴兒,想起了無辜的晴兒,頓極度無地自容,而又別無選擇。
第二天,我在江海賓館采訪一個市委的會議,到中午會議結束時,大家一起出來,準備去餐廳吃飯,我剛走到餐廳門口,突然遇到了馬書記,後麵跟著梅玲。
馬書記住我:“江峰,幹嘛去?”
我忙笑著:“馬書記,我采訪會議的,要吃會議午餐去。”
馬書記顯然心不錯,一擺手:“別吃會議餐了,跟我來。”
於是,我什麽也不問,乖乖跟在馬書記後麵,沿著餐廳走廊,往單間的方向走。
梅玲也跟在馬書記後麵,臉耷拉著,顯得有些沮喪。
我日,梅玲被柳月的上調打擊地不輕啊,我心裏有些幸災樂禍,又覺得有些同,不該和我的人去比較的,俺家柳月從不想和你去競爭任何東西,你幹嘛事事都要和比呢?
於是,邊走,我邊扭頭衝梅玲笑了一下,這笑多顯得有些嘲弄。
梅玲見我衝笑,眼睛突然鎖住我不放,一直看了接近5秒鍾,上下打量我,眼神顯得有些肆無忌憚,角突然笑了一下。
那笑,顯出一yin,還有一詭。
我的心一跳,趕忙轉過頭,不敢再看。
隨同馬書記進了一個豪華單間,裏麵隻有我們3個人。
顯然,客人都還沒有來。
我們就先在周圍的沙發上坐下。
我不知道馬書記要和誰吃午飯,也不知道是馬書記請別人還是被請,我隻知道今天中午我要作為馬書記的一個部下和他共進午餐,我什麽也不問,隻保持沉默。
和誰一起吃飯,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也沒有選擇權,我隻是領導的一粒棋子,或者說是附屬,還可以說是點綴。
馬書記坐在沙發上煙,看了我一眼:“今天什麽會議?”
我連忙告訴了馬書記。
馬書記聽了,點點頭,然後不再說話,一會又掃了梅玲幾眼,角微微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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