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安排總是那樣出人意料,我竟然就沒有死去,竟然就活了過來。
我蘇醒在醫院的病床上。
在我醒過來之前,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我又看到了冬兒,看到了冬兒和我曾經的花前月下甜言語海盟山誓唧唧我我,看到了那幸福萌中的好和希冀……
轉瞬,冬兒無影無蹤,消失在我的眼前;取而代之是雲朵那青春靚麗的影和笑容,那騎在馬背上平治在科爾沁大草原的矯健姿,還有在大草原河邊深脈脈向我傾訴的絮語……
可是,突然間,雲朵渾是昏迷倒地。我又看到了鴨綠江遊艇上孤獨佇立的秋桐,那婀娜的姿,那優的倩影,那憂鬱的眼神,那和我無數個夜晚在虛擬世界進我心扉的麗眼睛和溫笑容,還有那淡定從容的沉思和流……
驀地,我腦海里閃現出冬夜裏沙灘上流氓肆的景,驚慌無助的秋桐即將被最後一個流氓欺凌……
一個激靈,我從噩夢中睜開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壁,還有雪白的被褥。空氣中靜悄悄的。
我的眼珠子轉了轉,活的。病房裏除了我,空無一人,稍微了下,渾針扎似的疼痛,看看掛在床頭的吊瓶,正在輸。
我定定神,那疼痛讓我知道自己沒有死,死而復生了。
哈利路亞,謝神!
我慢慢開始回想發生過的事,突然心一,我倒下前還有最後一個流氓沒有被擊倒,那麼,秋桐是如何對付那個流氓的,秋桐有沒有被……
想到這裏,我心急如焚,急切想找個人問問,張了張想喊人,卻發不出聲音,於是使勁努力大喊一聲:「來人吶——」
剛喊完,用勁過猛,渾的劇烈疼痛又使我一下子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迷迷糊糊微微睜開雙眼,夜幕降臨,溫暖的病房裏燈很和,秋桐正坐在我床前,目關切溫地注視著我。
和燈下的秋桐,臉顯得有些蒼白憔悴,卻依舊是那麼麗人。
我看著秋桐那充滿母的溫馨和恬靜,心裏頓覺陣陣暖流和安。
秋桐沒事,是安全的,此刻就坐在我跟前,是我的上司秋桐,也是我的人知己若夢,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裏,是我的神支柱,是我的親人,對於我來說,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
看到我睜開了眼睛,秋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出欣的表,一把抓住我沒有輸的左手,急切地看著我:「易克,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可醒來了。」
言辭間,秋桐竟流出了眼淚。
我的頓時像過了電,不由一,因為我覺到了秋桐正握住我的手。
這是秋桐第一次握我的手。
秋桐的手有些微涼,但卻是那麼弱無骨,在我心中激起了巨大波瀾,讓我的大腦有些震撼不已。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我寧願自己就這樣永遠躺在這裏。
當然,這是不現實的,幸福是短暫的,因為這時秋桐鬆開了我的手,從包里掏紙巾眼淚了。我不由憤恨那眼淚,為什麼要這個時間流出來。
秋桐完眼淚,沒有再握我的手,這讓我非常憾。
秋桐靠近我,替我掖掖被角,看著我,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易克,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我了。」
秋桐的關心和關切讓我心頭暖流涌,是多麼像我虛擬世界裏的親人人人若夢啊。
秋桐有些蒼白的臉孔又讓我到心疼,我想是驚嚇過度還沒有回過魂來。
我像電影電視里那些死而復生的英雄那樣,開始蠕,發出輕微的聲音:「秋總……這……這是在哪裏?」
這句話問得超級狗,還用問嗎,當然這是在醫院了。
「這是在市人民醫院的重癥監護室,你已經昏迷了2天2夜了,上大大小小4傷口,最深的一刀距離心臟只有1毫米。」秋桐輕聲說:「你是因為失過多而昏迷的,送到醫院裏來之後,急輸搶救,然後又進行了傷口清洗合手,然後,你就躺在這裏,一直昏迷不醒。現在,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剛才我出去拿葯,剛回到門口,聽到你的聲音。」
說著,秋桐的眼角又閃出了晶瑩剔的淚花,又用紙巾拭著。
看著秋桐的樣子,我心裏有些,這個人以前對我是那麼恨,現在對我的態度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竟然為我流淚了。
第一次遊船邂逅,我讓哭了,但那是恨之骨辱的淚,而此刻,的淚,應該是包含著對我恩和關懷。
我不敢確定秋桐此刻心是否真正瞧得起我,但是,發自心地激關心我,這是一定的。
「你……你沒事吧?那天,還有一個流氓我沒能解決掉。」我緩緩地說。
「沒事……那天你昏迷了之後,最後一個流氓剛要上來抓我,傳來了警笛聲……那幫流氓,一個也沒跑掉,全部被抓住了。」秋桐用激的眼神看著我:「易克,那天,幸虧你……不然我……我心裏實在是非常激你的……為了救我,你自己差點就……」
秋桐又說不下去了,眼圈又紅了。
我心裏寬鬆了:「你沒事就好,不要激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必須做的,責無旁貸。」
這句話聽起來很像是電影電視里裝的英雄習慣用語,但卻是此刻我的心裏話。媽的,秋桐就是我的若夢,我能看著被流氓欺侮坐視不管嗎?若夢是我虛擬世界裏神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是現實還是虛擬,我都會用我的全部生命來呵護,保護。
當然,秋桐是不會知道我此刻心裏的想法的,只是把我當作了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來看待,哪裏知道我對的的意呢。
說完這句話,為了減輕秋桐心裏的力,我又說:「秋總,其實,如果當時不是你,換了是別人,我也會上去管的,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則。」
秋桐用讚賞的目看著我:「易克,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一個好人,我以前實在是誤會了你,我為我以前對你的惡劣態度向你道歉,希你能原諒我……」
我心裏嘆了口氣,人無完人啊,傻丫頭,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難道就很完嗎?英雄難過人關,英雄也一樣會好的啊。看來,我在秋桐眼裏,此刻是一遮百丑了。
我說:「秋總,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過去我也有不好不對的地方,這次,你沒事,我也算是放心了,我點傷沒什麼,值得,我的很好的,很快就會恢復的。」
秋桐微笑了下,點點頭:「嗯……希你早日康復出院。」
看著秋桐的迷人笑容,我不由又癡了,怔怔地看著。
秋桐看到我的目,神不由有些局促,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紅暈。
我這時突然想起了雲朵,心裏不由大急,沒有理會秋桐的神態,急促地問:「秋總……雲經理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裏?」
秋桐臉上出擔憂的神,說:「雲朵現在依舊昏迷不醒,頭部到重創,正在搶救中,現在就躺在你隔壁,張小天正在看護著。」
我心中大慟:「雲經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還能搶救過來嗎?。」
我此刻對雲朵生命的擔憂和關注超過了我自己,我不能承失去雲朵之痛。在我心中,雲朵雖然不是我生命里最的人,可卻是我的親人,我對充斥著濃郁的親,何況,我還和剛有了和靈魂的融。
秋桐被我對雲朵的關切再次,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嘆息一聲,說:「易克,不要擔心雲朵,會搶救過來的,一定會的。雲朵是個好孩,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秋桐這話無疑是在安我,我知道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雲經理……一定要。」我一陣急火攻心,上了頭,一激,傷口一陣劇痛,又暈了過去。
在我暈過去之前,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問秋桐被停職的事。
當我又一次醒來,天已經大亮,房間里靜悄悄的,窗外飄著鵝大雪,寒風呼嘯。
躺在病床上,我不由想起了江南,想起了江南的父母,想起了江南溫暖的家……
病房的門悄悄被推開,一個帶著口罩眼睛大大的護士走進來,輕聲說:「易克,你醒了……覺好點嗎?」
我嘗試了下子,似乎疼得不是那麼厲害了,說:「還好。」
護士摘下來口罩,一個圓臉可活潑的小姑娘,手了我的額頭,然後笑著:「哎——你那天流可多了,幸虧送來的及時,幸虧你朋友的型和你一樣。」
我一怔:「此話怎講?」
「那天同時好幾個外傷病號,都需要輸,你這種型的院裏恰好用了,你朋友的型和你一樣,提出來輸的,這才救了急,不然,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小護士說的我朋友無疑指的是秋桐。
我這才明白,原來秋桐給我輸了,我此刻流淌著秋桐的鮮,怪不得秋桐的臉那麼蒼白。
我用生命保護了秋桐,秋桐用鮮挽救了我的生命。我和秋桐的關係現在應該是中朝人民用鮮凝的友誼了。
一想到此刻流淌著秋桐的鮮,我的心裏就湧起一異樣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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