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聽著后越越近的腳步聲和吵鬧聲，忍著臉上鉆心的劇痛，推開虛掩著的推拉門闖了進去，然后用力一腳，狠狠地將門踹上。

　“滴滴滴……”位于推拉門頂部的一個黑小盒突然發出了一陣報警的響聲，“系統已鎖死，系統已鎖死……”

　門外，一輛自行車正停在斜對面的不遠。

　站在自行車邊的宇文鳶一直切監視著這邊的況，直到看見零號闖進那間被自己租下來故意請他甕的“銀河執法隊cosplay主題店”，才終于收起遠鏡，臉上閃過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這一進去，零號就再也沒命出來了。

　他在第五家的最后一個考題也總算是有了一份還算看得過眼的答案。

　可他卻一點兒也不開心，畢竟這十幾年來自己從未想過要真正去完這個考題，更沒有想過要戴上腳銬，一輩子乖乖鎖在那個龐大得讓人不過氣的籠子里。

　可想想黎清，他又覺得自己一定得回去。如果不能用余生去陪伴，那把這份裝在心里，以長輩的份去維護，寵著，未嘗不也是一種幸福。

　要守護想守護的人，就一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強，第五家恰好是一塊很有用的墊腳石。

　想到這兒宇文鳶按了下旁邊自行車上的響鈴，然后翻上坐墊，蹬著腳踏一溜煙的離開了這片危險區域。

　“玩兒夠了，該回來了吧。”未經他接通，藍牙耳機里就突然出現了一道低沉又渾厚的聲音，“要是再耽擱下去，家主會不開心的。”

　宇文鳶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們放棄了，再也不會找我呢。”

　“不找你不是因為找不到，是因為你本就逃不掉，懶得找。不過你今天做的事我很滿意，所以打算破例給你點獎勵。你媽媽的骨灰就安葬在這附近，跟道個別吧，半小時以后會有人到你的住接你。”

　宇文鳶的握著扶手，一聲不吭。

　“你是不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明明那麼小心，但我對你的下落卻依舊了如指掌。算了，反正這些最后也得告訴你，干脆早點兒讓你知道，好死了繼續任的心。在你和家主的大腦里都有一塊用來定位的微型芯片，這枚芯片從選定你們兩的那天起，就已經植在你們里了。”第五只的語氣毫不帶，冰冷而又機械，“除了位置，你們的心跳和緒起伏也在監控范圍之，這可以讓我的第一時間了解你們兩近期的緒狀態。比如每次跟黎清在一起的時候，你的心跳速度都會突破正常值。”

　宇文鳶罵道：“你真是個魔鬼。”

　“咦，那家店的后廚因為天然氣管道堵塞，引發了炸，消防隊正在往那個區域趕。”第五只嘖嘖了兩聲，“看來我這個位子真是你的了。也好，等你接過我上背負的責任，就會明白很多時候為了守護在乎的東西，就不得不讓自己變魔鬼。”

　“零號死了，可他的心臟還能用，我想讓他提前留下一份囑，如果自己遇到意外，就把心臟捐給一個正好很需要的患者。”宇文鳶恨聲道，“麻煩你了。”

　零號當初差點兒害死了黎清，又把小婧傷那個樣子，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要是還能讓他死后留個全尸，那未免也太便宜了。

　“殺人都嫌不夠，還要挖人家的心，你可真是有夠狠的。”第五只似笑非笑，“那群天天盼著我下去的老家伙這下該哭了，走了豺狼，來了虎豹，往后幾十年日子更不好過嘍。”

　“黎小姐，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及時通過提示找到線索，我們還在海鮮市場里大海撈針呢。”醫院里，陳隊和醫生一前一后的打從病房里出來，“放心吧，陳小姐的傷勢不是很嚴重，住院靜養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黎浩的案子大概兩個月以后才會開庭判決，時間綽綽有余。”

　黎清一臉張：“黎浩現在怎麼樣，可以讓我去見見他嗎？”

　“他還在昏迷呢，上次醒了一段時間，認了個罪，然后接著又暈了。”站在陳隊旁邊的醫生開口道，“病人的況很奇怪，他的各項指標都完全正常，也沒有任何大腦部的撞擊傷，可人就是醒不過來，就好像知道外面的況不是太好，所以故意在逃避似的。”

　“他不是逃避，他是在等我。”黎清重重的抿了下下，“從小我就跟他說，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就找姐姐，哪怕天塌下來，我也會幫他頂回去，他一直都在等我去幫他。”

　醫生看了一眼陳隊：“陳隊，要不然就讓他們見一面吧。病人現在很需要一個讓他蘇醒過來的神支柱。”

　陳隊睨了黎清一眼：“我得在場，否則沒商量。”

　“我也沒說不讓你在場啊。”黎清一聽可以見黎浩，頓時目如炬，“一言為定，趕讓你的人開門放我進去。”

　一直擋在面前的病房門開了，黎清幾乎是以賽跑的速度沖了進去，看著病床上那道靜靜躺著，渾夾滿了各種監測材的影鼻頭一酸。

　走到房邊坐下，拉起對方平放在盆骨兩側的手掌，置于手中的握著，里一遍遍呼喊著他的名字：“黎浩，小浩，是我……我來了……”

　“快看，病人的心率上升了！”

　位于床邊的心電監護儀上，原本起伏并不大的心電曲線突然出現了若干個小高峰。

　“快，跟他說話，繼續跟他說話。”醫生焦急的聲音在黎清后傳來，“病人有蘇醒的跡象了。”

　“黎浩，我知道你醒著，別怕，有我在呢。”黎清趕加快了語速，“你睜眼看我一眼好不好？就看一眼，不然我真的要擔心死了。”

　黎浩的睫不長卻很濃，輕掃著下眼瞼，就像扇一樣。

　他拼盡全力將眼睛睜開一條，仿佛封印一樣的又長又細的隙中，難得的有了彩：“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黎清的聲音充滿了溫：“恢復得怎麼樣，頭還疼不疼?”

　春風一樣的語氣讓黎浩不已：“不疼，已經好多了，讓大小姐你擔心了。”

　“不疼是吧？那我就放心了。”黎清臉上的笑意更濃，然后抬手就是一記耳，狠狠地到了黎浩的側臉上，得他耳邊嗡嗡作響，像有千上百只蜂在圍著耳畔飛行，“從小到大，我爸和晉中叔是怎麼教你的?我們黎家人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誰許你認罪的。”

　“黎小姐，你干什麼呢！”陳隊簡直看傻眼了。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掌就上去了？也不怕出問題。

　“大小姐，我……”

　“我知道有人威脅你，人家威脅你，你就要聽啊？不知道反抗嗎！”黎清氣呼呼地罵道，“別把我想得那麼弱，誰死在誰手里還不一定呢。”

　黎浩在面前簡直乖巧得一：“對不起大小姐，是我一時糊涂，我這就跟警方投案自首，推翻先前做的假口供。”

　黎清收回目：“還疼嗎？”

　黎浩低了低頭：“疼。”

　“疼就對了。”黎清甩了甩手腕，“疼你才知道長記。陳隊，這家伙給你了，拜托你們重新審他一遍。還有，他做假口供的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起碼拘他三個月，看這兔崽子以后還敢不敢什麼黑鍋都往上背。”

　“我見過不求的家屬，倒還沒見過主要求加刑的，黎小姐，你可真是有意思。”陳隊強憋著笑，“黎浩先生，聽到了嗎，你們大小姐讓我拘你三個月，待會兒你可得配合點兒，不然這個數不夠，我還得再翻一番。”

　“黎清，事都到這一步了，你就別再愁眉苦臉了。陳玥玥被救，黎浩也醒了過來，那天到底發生過什麼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門外，陸宸下樓買了兩瓶紅牛上來，給黎清開了一瓶遞到面前，“你我都很清楚，黎浩絕不可能是兇手。”

　“是啊，總算要有個了斷了，可那個組織樹大深，也不知道跟他們這樣無休無止的斗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黎清接過冰冰涼涼的瓶，“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我總算明白了，那個組織簡直就是個殺不完的蒼蠅窩，死了一批舊的又有一批新的。只要那個組織還在，我們就一天好日子都不會有。”

　彼時一個護士推著擔架車從他們面前走過。

　因為先前曾經被那個組織的人在醫院下毒害過，所以黎清下意識的就多看了兩眼。

　步伐沉穩，推東西的作看著也很老道，而且眼神沉著鎮定，倒不太像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眼睛和尋常人常見的黑或琥珀不一樣，是一種淡淡的灰，這樣的眼睛，黎清在跟自己有過節的人里面從未見過。

　“小清，要不然你跟我走吧。”陸宸一時腦熱，說完之后又覺得自己的話好像不是太妥當，趕解釋道，“我是指自己最近要外出，不然你先跟我一塊兒出去散散心，等心好一點再回來料理這一堆爛攤子。再說……”

　再說蕭景逸也不是吃干飯的，他既然喜歡你，娶了你，那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