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爺消失在我視線中，我僵的站在庭院裡，到現在終於明白這場所謂二十年一屆的玄門比試，沒有驚心魄的鬥法，也沒有你死我活的爭鬥，甚至連勝負都不用分，不過是一個轉折，之前我傾盡全力阻止的一切，如今變我必須竭盡所能去實現的。

開啓幽冥之路的人居然是我！

我回頭去看地上昏迷的越千玲，現在我約有些開始相信宿命，若是那樣，穆汐雪走到我邊，應該比誰都能會我如今的心，不過至必我要好，等到最後還是能如願以償，可我呢……

穆汐雪握起越千玲的腕脈，好半天才神黯然的告訴我，越千玲七竅玲瓏心已傷，魂魄歸幽冥，因爲羋子棲的法力衝破六竅，傷的也是這六竅，越千玲還沒氣絕亡，是因爲還有一竅未開，這也是能續命的原因。

穆汐雪說讓我送越千玲去三曲真境，要想救越千玲必須去幽冥找回越千玲失去的魂魄，穆汐雪說到這裡停了片刻，我知道還有什麼沒說出來。

即便我找回越千玲的魂魄，要想救重回人世，我終究是要開啓幽冥之路，我沒這麼大的本事，要做到這一點，我就必須回秦始皇陵，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正如同那人說的那樣，也應該是所有一切終究的地方。

我想起在鏡子中看見的那些景象，我輕輕着越千玲的臉頰，聞卓把手按在我肩膀上，只說了一句，做你認爲該做的事，蕭連山和顧安琪還有葉輕語他們剛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我臉如此凝重也不敢多問半句。

天際微白一抹晨照進來，秦一手走的時候留下的玉圭在晨中折出耀眼的芒，葉輕語就站在玉圭的旁邊，完全是無心的舉，把地上的玉圭拾起來。

天師府的晨鐘在庭院上空迴盪，從門口走進來的天師府道長井然有序的魚貫而，裡面有很多人都是我認識的，大多是三曲九中見過的道法高人。

所有人都向葉輕語稽首，我慘然一笑，果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徐福看向我，在等我的答覆，那玉圭是我之，不過現在除了懷中的越千玲我已經什麼也不在乎，對徐福點頭。

“天命難欺！”

徐福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當衆宣佈比試的結果，按照規則天師府晨鐘響起的那刻，持玉圭者爲勝，葉輕語拿着玉圭半天沒反應過來，虛靜子初見的時候已經斷言會是人宗，誰會想到毫無半點道法的葉輕語會爲掌管天下玄門的人呢。

按照道家規矩，葉輕語會登壇封天師之號，我讓聞卓陪着一起去，聞卓放心不下我，我平靜的回答，既然一切都是註定好的，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何況我讓聞卓看看葉輕語，邊沒人陪着，就那個樣子像是可以掌管天下玄門的天師，聞卓點點頭，叮囑蕭連山陪着我，猶豫了半天跟着葉輕語和徐福還有其他道長出去。

葉輕語會到天下玄門同道中人的拜，正如同我萬世孤清的宿命一樣，或許從聞卓和相認那刻開始，的命運也被註定。

我抱着越千玲去天王塔，蕭連山居然沒有跟着我一起上去，他都能看出我眼中的哀傷，或許是想我單獨多陪陪越千玲，我激的看了他一眼，一個人抱着越千玲進三曲真境。

我坐在臺階上，越千玲偎依在我懷中，像是在睡安詳而平靜，我自言自語的和閒，從認識開始，一件一件的對說，很漫長的回憶可亦如發生在昨天。

我不知道能不能聽見，我句句肺腑真意切，我只想讓知道，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最後我把越千玲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笑着在額頭吻了一下。

“看來你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後輕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我點點頭，着越千玲的臉頰反問。

“若躺着這裡的人是你，相信秦皇也會和我想的一樣。”

穆汐雪沉默了半天，從我後走到前，語重心長的說。

“那是你太不瞭解秦皇，你只知道他是千古帝皇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昨晚想必你也明白，那並非是秦皇所想要的自己，你即便能救回越千玲，你可想過，的生是建立在多枯骨之上，活着反而會揹負揮之不去的負罪和懺悔，你沒有救反而是在折磨。”

“你的意思……你不希我救回越千玲？”

“汐雪是不想看見你開啓幽冥之路。”

“那雁回也問你一句，若是躺着這裡的是秦皇，你能救他，汐雪……你該當如何抉擇？”我擡頭很認真的問。

“生死與共！”穆汐雪的回答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甚至都沒有思考過，這倒是和格如出一轍。

我笑無比悽然，萬般無奈的表，除了這種無力的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問穆汐雪，生死與共這四個字其實對我來說不難，可是那人臨走之時說過的話，想必也聽的清楚，即便是我想要生死與共，也未必就能得償所願，宿命中我註定和越千玲無法攜手到老。

那你救越千玲回來，你可知道意味着什麼？穆汐雪鄭重其事的問我，這個我當然清楚，到最後我和越千玲只會有一個人存在，我希那人是，想到這裡我淡然一笑的回答，塵歸塵土歸土，所有人等了這麼久，無非是在等一個能承載嬴政命格的人，很不幸這人是我，曾經我爲此驕傲過，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念頭，其實我並非是沒有選擇，既然我是所有一切最關鍵的核心，若是我都不存在了，那這世間豈不是從此清淨。

穆汐雪指尖一抖，我還是無所謂的淡笑，目一直溫的看着旁睡的越千玲，對穆汐雪說，不用這樣看我，或許我若不在了，對所有人都是好事。

我很滿意自己這個決定，至這一次是我自己爲數不多的選擇，不用按照他人的意願或者說被人擺佈的做出決定，我以爲穆汐雪會對我這個決定很傷和憾，不過我發現的表遠超出我所想象的範疇。

穆汐雪輕聲嘆氣，猶豫半天才黯然的告訴我，是我把事想的太簡單，從秦一手放我世那刻起，我已經承載了嬴政的命格，穆汐雪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一下，若有所思的反問我，知道嬴政的命格是什麼嗎？

萬世天命！

我的回答變穆汐雪肯定的搖頭，加重語氣告訴我。

是不生不滅的萬世天命！

穆汐雪攤開手，掌心多了一把匕首，沒有毫顧忌的遞給我。

“你想自我了斷，不如你現在就試一試。”

我不明白穆汐雪的意思，匕首的寒落在我眼中反而讓我有些平靜，沒有毫遲疑的抓起來，向我口去，穆汐雪沒有丁點打算阻止的意思，直到匕首在距離我前半寸地方應聲而斷，一道金護法界包圍在我邊，我看見穆汐雪纖長白皙的手指慢慢靠近我，也是開我的衫，細膩溫暖的掌心在我口，輕輕的用力按下去。

“痛嗎？”

我搖頭，但頓時反應過來，我是被秦一手重傷過的，肋骨斷裂心肺的痛楚曾讓我痛不生，只是我突然記不清那痛楚是從什麼時候消失的。

穆汐雪好像還知道太多我不清楚的事，我期盼的着，我現在能相信的人已經不多了，至還算其中之一。

你折斷昊穹劍，四件神上所有的九天龍決都歸你所有，你已經是嬴政，只不過你還差最後一步，就是回到秦始皇陵取回你真正的記憶，秦皇有萬世天命，你可知道萬世天命是怎麼來的，又有什麼用？

我點頭，然後接着又搖頭，我之前認爲和九天龍決有關，可昨晚嬴政對羋子棲聲淚俱下的時候，我記得他說過，他之所以選在祭宮封印羋子棲，是因爲他有萬世天命，而羋子棲沒有，他是想留在祭宮陪羋子棲，從這句話上看，萬世天命和道法並沒有關係，否則羋子棲是玄門第一人，嬴政有的也應該有。

是契約！我擡頭看見聞卓走進來。

契約？！我茫然的看着聞卓，大爲不解重複着他口中的這兩個字，似乎他一直有事沒有告訴我。

聞卓坐到我邊，先是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越千玲，然後重重嘆了口氣和我對視，憂心忡忡的說。

“我原本以爲可以一直不把這件事告訴你的，現在看來或許你知道比不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