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鐵卷丹書鎮著,蘇時寒不敢再隨意來,只能按照大理寺的辦案流程讓人把那盤桂花糕送到太醫院檢查。
許是擔心有人暗中手腳,衛明德和那人一起去的太醫院,楚漣漪則留下來守著蘇問春,生怕蘇時寒會對蘇問春不利似的。
這事鬧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沒多久,還是驚了趙熠。
趙熠很快趕來,沒有像蘇時寒那樣大張旗鼓的帶了衛軍,只帶了蒙著眼睛的戚秋晚。
戚秋晚比去年長高了不,被趙熠養得胖了一圈,皮也是白里著,天氣暖和起來,上穿著一件水藍領長,烏黑油亮的秀發只簡單用一藍綢細發帶松松束著,有了家中初長的覺。
對宮里了不,雖然眼睛看不見,跟在趙熠后卻如履平地,若不是眼眶是空的,本看不出是瞎子。
趙熠一到,不等蘇時寒說話,吳石遇便搶先說明剛剛發生了什麼,等他說完,楚漣漪接著拿出鐵卷丹書,表明衛家對追求此案公道的決心。
趙熠安靜聽完,并不急著裁奪,偏頭看向蘇時寒:“蘇大人對此案怎麼看?”
“微臣聽三殿下的。”
蘇時寒語氣平靜,沖趙熠拱了拱手,比面對趙震珩的時候溫順多了。
趙熠很滿意蘇時寒的回答,眼眸彎了彎,絕的容閃過薄涼:“既然如此,此案便由巡夜司統領李燃協查,也免衛夫人說本王偏袒蘇大人,有失公允。”
這幾個月趙熠都放任蘇時寒在朝中為所為,如今突然讓李燃協查此案,立刻讓人察覺到一不尋常的味道。
要麼是趙熠也不相信蘇時寒,要麼就是蘇時寒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讓趙熠到了一不安,所以趙熠要借機打蘇時寒。
不過不管蘇時寒和趙熠如何,現在的況對衛恒來說都是有利的。
太醫院的作很快,楚太醫和衛明德一起回來,桂花糕的確有毒,并且正是皇長孫趙玄中的漿楹,這種毒名字很,毒也很強,無無味,很難調配所以民間很見,如果不是醫足夠高明,有時候很多仵作都從尸里驗不出毒來。
“臣馬上派人去查這種毒的來源。”
“此事有關衛太傅的清譽和命,還請蘇大人好好徹查此案才是。”趙熠叮囑了一句,蘇時寒面凝肅,什麼都沒說,帶著人轉離開。
趙熠又和楚漣漪還有衛恒說了幾句客套安的話,然后才讓人將兩人送出宮。
原本有些擁的膳房很快恢復如常,被蘇時寒砍殺那位宮人的尸首被利落的理,地上的漬也都被得干干凈凈,好像之前的腥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
趙熠更是不覺得有什麼,讓吳石遇把膳房新研發的糕點端了一盤來讓戚秋晚吃,看著戚秋晚一口氣吃了三塊糕點才扭頭看向蘇問春:“郡主馬上就要為衛夫人了,見腥不好,玄兒也等著照顧,還是早些回啟辰宮待著吧。”
語氣不咸不淡,態度卻讓人到強勢霸道。
衛恒還在大理寺被關著,趙熠卻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被定罪,好像不管這幾天發生什麼事,蘇問春都會順利嫁衛家為衛夫人。
“三殿下,越西離京數千里,就算飛鴿傳書到越西,蘇灼也趕不及來參加婚禮吧,婚期要延遲嗎?”
“黃道吉日難得,婚期既然早就定下,便不能隨意更改,自然不能延遲。”
婚期不延遲,蘇灼萬一真的要來,除非自己單槍匹馬奔赴昭陵才趕得及,在這種況下,趙熠若要安排人手對他做些什麼,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明知蘇灼和自己已經劃清了關系,明知蘇灼只要腦袋沒發瘋就不會來參加婚禮,卻還是因為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擔心害怕著。
和趙熠沒什麼好說的,蘇問春自己回了啟辰宮,趙玄果然也被送回宮來,因為這次的中毒事件,趙熠安排了一個宮人專門幫趙玄試毒,所有要口的菜品,都要讓宮人吃完,等上一刻鐘的時間確定沒問題以后再讓趙玄吃。
這樣吃著東西沒什麼樂趣,卻也比天提心吊膽的好。
皇長孫的不能出大礙,楚太醫每日都來啟辰宮給趙玄把脈,蘇問春每天沒什麼事做,依然跟著宮里的教習嬤嬤一起學禮儀,三天后,楚太醫一進啟辰宮就丟下一個驚雷一樣的消息。
之前的廷尉府搜出了漿楹,攝政王最信任的大理寺卿蘇時寒圖謀害皇長孫,構陷太傅衛恒,證據確鑿,蘇時寒即刻被押史臺,太傅衛恒無罪釋放!
毒是巡夜司統領李燃帶人從廷尉府搜出來的,蘇時寒的馬夫徐林親口指認蘇時寒暗中派人買了毒藏匿在家中。
人證證俱在,攝政王趙熠震怒,下令不日決此人。
此令一出,原本籠罩在整個昭陵朝堂的霾消散近半,蘇時寒這個臣,早就該死了,如若不死,日后必會禍整個昭陵朝綱。
蘇問春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試戴務府送來的頭飾,頭飾是按照公主的規格打造的,中間是一只展翅飛的純金朱雀,下面綴著艷紅的珊瑚珠和澤漂亮的瑪瑙,比蘇問春曾經想象過的婚禮都要好很多。
然而在聽見蘇時寒不日就要被決的時候,蘇問春險些失手扯段一縷珊瑚珠。
這些天也在懷疑給趙玄下毒的人是蘇時寒,但沒想到案子會破得這麼順利。
趙玄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沒被毀,蘇時寒特意買來沒用完的漿楹也沒銷毀,徐林跟了蘇時寒那麼久,扭頭就把蘇時寒的罪行揭發了。
一切的一切,順利得簡直像蘇時寒故意把這些把柄送到別人面前,好讓別人定他的罪。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為趙熠鏟平了道路,應該是趙熠今后最倚重的大臣,就算趙熠對他存有猜忌,他怎麼會這麼容易讓趙熠抓住致命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