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走,跟我去見攝政王!”吳石遇一把將那宮人拎起來,為了償還越西的債務,加上帝后接連亡故,這幾個月各宮的膳食都減了許多,吳石遇也清瘦不,行便顯得利落起來。
那宮人被他拖著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里不停求饒,卻并沒有如何掙扎。
蘇問春看了一會兒,擰眉攔在兩人面前,吳石遇一臉疑:“郡主,怎麼了?”
“蘇時寒并不是那麼容易出馬腳的人,只有人證沒有證,他恐怕不會認罪。”蘇問春很顧慮,總覺哪里不對勁,旁邊已有宮人端上半盤發了霉的桂花糕:“郡主、吳大人,這是在后廚的泔水桶里找到的。”
“郡主,證現在有了。”
吳石遇激的說,好似和蘇時寒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早早地把蘇時寒繩之以法。
距離趙玄中毒已經有七八天了,這桂花糕應該早就被毀尸滅跡,怎麼會保存到今日?而且膳房每日的廚余都非常多,泔水應該每天都會有專人清理才對。
蘇問春越想越覺得蹊蹺,膳房外面突然傳來,蘇時寒在衛軍的簇擁下大步走過來。
“吳大人和郡主在這里做什麼?”
蘇時寒輕聲問,目在蘇問春和吳石遇上打了個轉,最終落在被吳石遇拎著的那個宮人上。
那宮人慌的眼底立刻迸出銳的亮,拼命掙吳石遇,撲通一下跪在蘇時寒面前:“蘇大人,救救奴才,奴才是聽您的話為您辦事的,您可不能放任奴才不管啊!”
“聽本的命令?本讓你做什麼了?”
蘇時寒幽幽的反問,聲音很輕很冷,帶著子質問的味道,別說那宮人,蘇問春都到了一冷厲的殺意,那宮人眼珠惶恐的轉著不敢回話,吳石遇替他回答:“蘇大人,皇長孫殿下在與衛大人喝茶之前曾吃過半盤桂花糕,這個奴才說,他是奉蘇大人的命把桂花糕送給長孫殿下吃的,按照規矩,現在要請太醫院的太醫查驗這半盤桂花糕,徹查此事。”
“吳大人,此案一直由大理寺審查,吳大人只是個小小的太令,干預此事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吧?”
大一級死人,蘇時寒如今比吳石遇大了好多級,一句話就能把他得死死的。
吳石遇還想反駁,蘇時寒又搶先開口:“況且他是膳房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麼紕,那也是你吳大人管教不善,與本有什麼關系?吳大人這麼殷勤,本有理由懷疑吳大人是嫉妒本,故意讓手下的人污蔑本!”
不僅自己不認賬,還反扣了吳石遇一頂罪名,只是眨眼間,這人就顛倒黑白,扭轉局勢,讓自己在了不敗之地。
那宮人被蘇時寒從容不迫的氣勢染,猶豫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糾結,隨后變堅定,反口咬:“沒錯,就是這樣,就是吳大人嫉妒蘇大人一路高升,做了大理寺卿,如今還抓了吳大人的伯樂衛太傅,吳大人心生嫉妒,所以讓奴才陷害蘇大人,奴才愿為蘇大人指認吳石遇這個險小人!”
為了自保,那宮人最后直接喊了吳石遇的名字。
勢直轉急下,眼看況不對,蘇問春正想開口幫吳石遇說話,蘇時寒搶先一步,出離他最近的一個衛軍的佩刀,直接砍了那宮人的腦袋。
那宮人是背對著蘇問春跪的,腦袋被砍下時,還保持著面朝蘇時寒,用手指著吳石遇的姿勢。
殷紅的滾燙的瞬間噴濺而出,將蘇時寒的朝服和雪白的容染紅,如同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要屠盡人間,為禍蒼生。
從幽冥之戰發到現在,蘇問春見過很多生死,也曾親手殺過不人,但這一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嚇到。
以為,蘇時寒的手只會拿筆,沒想到他拿刀殺人的時候,作會這樣利落。
濺到他臉上,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供詞反復,說明此人心不定,信口開河,所說之詞一個字都不能信,不如直接砍了以免視聽。”
蘇時寒這樣解釋。
膳房的人很卷朝堂紛爭,算是整個皇宮唯一一片凈土,蘇時寒這一刀,將這片凈土也染了。
唯一的人證,被他殺了,這蓋迷彰的舉實在是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蘇問春方才的疑慮瞬間消散,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這個蘇時寒的男人逍遙法外!
“蘇大人,人證可以撒謊,證總不會撒謊,這半盤桂花糕是不是應該立刻送太醫院驗檢,好查出長孫殿下究竟中了什麼毒,毒被何人購買帶宮的?”
這是大理寺理案件的正常流程,蘇時寒把佩刀還給衛軍,拿出一方白絹帕慢吞吞的去自己臉上的污。
很快冷凝,在臉上留下殷紅的印記,怎麼都不掉,沒有鏡子,蘇時寒也看不見,隨意了幾下把帕子丟到地上,然后才看向蘇問春,目輕蔑:“不知珠郡主有沒有聽說過眷不得干政這句話,郡主為一介流,在這兒指手畫腳,不大妥當吧?”
“此事事關我未婚夫的清譽,我是管定了,蘇大人與其在這兒與我浪費口舌,不如多花點心思辦案。”
蘇問春直接回懟,蘇時寒還想繼續駁斥,一個霸氣的聲音傳來:“兒媳婦說得好!”話落,楚漣漪捧著鐵卷丹書和衛明德一起走進來。
“我們衛家雖然已經沒落了,朝中也沒什麼人勢,但我兒衛恒不能平白蒙冤,這個委屈,我們衛家的列祖列宗也咽不下!”
楚漣漪氣的說,兩人捧著鐵卷丹書走到蘇時寒面前,楚漣漪睜大秀眸瞪著蘇時寒:“請蘇大人按我兒媳婦方才說的好好審查此事,還我兒一個清白,我夫妻二人就在此等著,若我兒當真謀害了皇長孫殿下,我二人立刻撞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