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橫州是騎馬進宮的,出了宮門,路橫州手把蘇問春拉上馬,蘇問春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
“喂,雖然咱們有婚約,天化日這麼摟摟抱抱也不好,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路橫州語氣輕快的打趣,蘇問春沒像平日那樣跟他回,越發用力抱他的腰,連腦袋也埋進他的脖頸。
他上的腥味還沒散,是蘇灼上濺出來的。
剛剛很害怕,覺自己好像也和蘇灼一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險些被路橫州一記長戟把心窩捅個對穿。
直到這個時候,后怕涌上心頭,蘇問春的子都控制不住的微微抖起來。
路橫州沒了聲音,輕夾馬夫溫吞吞朝平北侯府走去,一路上有很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路橫州全都瞪回去。
終于到了平北侯府,蘇問春已平復了緒先行下馬,還沒邁進大門,門守便小跑著上前:“殿下,蘇姑娘你們可算回來了,衛大人在客廳等你們好久了!”
衛恒來了?
蘇問春有些詫異,路橫州把馬鞭往門守懷里一扔,大步走進去。
進客廳,衛恒果然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等著,看見路橫州,正要起行禮,卻路橫州搶先堵了話:“你再坐一會兒,我洗個澡換服再說。”說完大步流星的鉆進后院。
蘇問春讓下人換一壺熱茶上來,替路橫州解釋:“世子方才在宮里沾了點腥,還請衛大人不要介意。”
“世子跟越西使臣團的人打起來了?”
衛恒立刻猜到正確答案,蘇問春點點頭,沒把蘇灼差點被打死的事說出來,淡淡開口:“是啊,世子大勝,打得越西人都抬不起頭了呢。”
蘇問春的表算不上高興,也是,這種比武場的勝負和一場戰役的勝負相差太遠了,便是出盡風頭也改變不了現狀。
衛恒低頭飲茶,見蘇問春表有點悲傷,不自在的放語氣:“你今后打算做什麼?”
越西使臣團議和之后便會離開,蘇灼會走,他帶給蘇問春那些負面影響也終會消散,遠烽郡了越西的地盤,蘇問春回不了故土,總還要做些其它的。
“等以后再看吧,世子不是還在京中麼?我也還算得上是有個認識的人。”
這話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區別,不過蘇問春還小,沒想那麼長遠也很正常,衛恒點點頭不再說話。
又等了一會兒,路橫州終于換了一黑錦回來。
“衛大人和世子先聊,我讓廚房的人準備飯菜。”蘇問春起,并不好奇他們要說什麼。
衛恒吃了晚飯才走的,不知是路橫州太會勸酒還是衛恒心不好,他在桌上喝了小半壇酒,爬上衛府的馬車時,步子都是的。
蘇問春一滴沒喝,讓人收拾了殘羹冷炙,等路橫州喝完剩下的酒才端了醒酒湯給他。
后面兩天都沒什麼事,初四恢復上朝,第一時間公布了趙玉凝和蘇灼的婚事。
滿朝文武連同京都的百姓都是一片嘩然,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決定再合適不過。
整個皇室,只有趙玉凝的份才得住這門婚事,這既是表達昭陵和談的誠意,更是對昭陵百姓和軍心最大的安,陛下連自己最寵的五公主都賜婚到越西了,這不是把昭陵的安危看得比公主還重嗎,其他人還有什麼資格自怨自艾?
初五,太子突染惡疾,廢太子的告示得滿城都是,三皇子趙熠命暫理朝政。
百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唯有百姓被蒙在鼓里,茶余飯后嘀咕太子這病來得蹊蹺,不過很快就有人在城中傳播,當初城外建的功德屋其實是三皇子提議的,三皇子常年禮佛,宅心仁厚,絕對是比廢太子更適合的儲君人選。
這些言論來得突兀,卻如同一陣風,迅速刮過整個昭陵,所有人很快忘記廢太子生病的蹊蹺,全都期盼著三皇子殿下能給昭陵帶來不一樣的改變。
初六,趙震珩召集朝臣,由丞相魏諍草擬了一份和書出來。
和書一出,議政殿直接炸開了鍋。
昭陵在淮山以南的國疆寸土不讓,忽馬烈便只要了一個遠烽郡,卻要了十萬兩黃金、兩萬匹羊和四萬石小麥。
為了籌備幽冥之戰,昭陵已經消耗了大半國力,那里還拿得出這麼多東西?而且越西已經擺明了狼子野心,這些東西送過去,不是自己親手把一頭老虎養大了好讓他來吃掉自己嗎?
朝臣跪倒一大片,個個都在高呼請陛下三思,卻又給不出更好的解決之策,趙震珩由著他們吵,散朝的時候下了定論,和書基本定下,所有員都要開始籌備銀兩,職越高,出的錢越多。
這些人從議政殿出來的時候,全都面如醬。
路橫州回到平北侯府的時候倒是面如常,他在軍營待慣了,對這些外之沒有太大的,要給就給唄,但他回府以后還是把蘇問春到書房。
“元宵節后,使臣團便會離京,等他們離開,我會向陛下請命,回淮山戍守,你準備一下,如有必要,我可能會跟你拜個天地,不然不大好帶你走。”
路橫州說得很輕松,好像拜天地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的事。
知道他是不放心把自己留在京都,蘇問春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會跟你去淮山。”
“不去淮山,那你去哪兒?”
“留在京中或者去西陵,我好歹是正統的皇室脈,你想把我拐走,問過昭西王答不答應嗎?”
“他答不答應關我什麼事?”
路橫州一點都不把趙瑾晟放在眼里,蘇問春知道他是什麼子,嚴肅道:“越西和昭陵日后終有一戰,我不希幽冥之戰的慘況再次發聲,我在京都,至可以努力保證日后再戰,你們的糧草供給不會出問題。”
“你連我都打不過,留在這里能做什麼?”
“在這里打不過我還有腦子可以用,去了淮山我豈不是更容易被人欺負?”蘇問春反問,不等路橫州反駁又道,“況且,蘇灼都相信我一個人能活得很好,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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