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寒幽幽的問,眼睛一掃,發現桌上有盛的飯菜,還擺著兩副碗筷,正中間的小爐尚有余火,正咕嚕咕嚕煨著酒。
蘇時寒作優雅的給自己倒了杯酒,送到邊卻沒有喝,只是聞了聞味道。
酒香醇厚,還有子不易察覺的甜膩,果然加了煙花之地慣用的助興藥。
聽見‘大理寺’三個字,子眼底閃過慌,見蘇時寒端起酒杯,一顆心更是懸了起來,上卻還在撐:“大人就算要問話,也該先出去讓我把服穿上,非禮勿視才是君子所為!”
還知道非禮勿視,看來不是勾欄院隨便找的人。
蘇時寒挑眉,慢吞吞站起,子以為他要出去,剛要松口氣,下一刻卻見蘇時寒走到地上那堆服旁邊,用腳踢開服,撿起一個玉墜子。
玉是上好的和田玉,通瑩白,雕虎頭虎腦的小老虎形狀,樣子很是可。
且不說雕刻技巧如何,單是這塊玉,就是這子傾盡家都買不起的。
“大人,那是我……”
“是你的?姑娘這麼說是想要本去雋玉閣找鑒玉師看看這玉產自何地,被何人采買,幾經轉手才流京中的嗎?”
這種品相的玉石不多見,大理寺想查,很快就能將來歷查得清清楚楚。
子到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表發僵,抓著被子,不敢再隨便開口。
蘇時寒拿著玉墜細細觀察,指腹到老虎額頭有些不同,舉起來對著一照才發現老虎額頭上雕了一個‘麟’字。
麟?
蘇時寒記起前些時日周巍然剛得了嫡子,取名周志遠,字麟淵,再過三日就該擺百日宴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就這麼落下了,堂堂巡夜司統領的警覺未免也太低了吧?
蘇時寒暗嘲,把玉墜揣進懷里,剛收好門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后,周巍然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趕來。
屋里瞬間涌十來個男人,子再度失聲尖。
“閉!”周巍然黑著臉吼了一聲,隨即面不善的看向蘇時寒:“蘇大人,你突然來此是為何意?”
蘇時寒坦然與他對視,意味深長:“這話該是本問周統領才對,這子衫不整出現在此,周大人是何意?”
巡夜司要埋伏于此捉拿要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讓這子住在這個房間其實也說得過去。
只是青天白日,一個人在房間卻衫不整就著蹊蹺了。
“蘇大人比我先到這里,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子的來歷嗎?”周巍然反咬一口,神肅穆,連余都沒給那子半分。
“本有要事,所以來此找周統領,沒想到卻在房中看見這一幕,聽周統領此意,莫非并不認識這子?”
“自然不認識!”周巍然義正言辭的否認,隨即惱怒:“蘇大人莫不是以為在這要關頭,本還在此貪不?”
周巍然的聲音不自覺拔高,好像蘇時寒做出這樣的推測,對他是多麼大的侮辱。
“是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周統領莫要見怪。”蘇時寒不想和周巍然爭論這種沒有意義的事,順勢拱手道歉,周巍然冷哼了一聲,態度倨傲,并不打算接。
“大人,方才……”
那子見周巍然占了上風,不由開口,語氣有些著急,直覺剛剛被蘇時寒收起來的玉墜是很重要的東西,有心想給周巍然提個醒,卻被蘇時寒冷聲打斷。
“既然這子是擅自闖這里的,那本有理由將視為叛賊同黨,事關重大,本想借兩個人把押大理寺大牢,周統領應該沒意見嗎?”
周巍然已經說不認識了,蘇時寒這樣理自然沒有問題。
周巍然下顎繃,脖子的青筋微微鼓起,冷的點頭:“沒有!”
“大人,奴家不是叛賊同黨啊!”
一聽自己要被抓進大理寺,子頓時急了,也顧不上恥,從床上爬起來想去抓周巍然的胳膊,卻被周巍然后面的兩個差役擒住雙手死死制在地上。
沒了被子遮擋,子大片出,只穿了里,上連肚兜都沒有,后背有好幾紅印跡,印跡很新,分明是不久前留下的。
周巍然掃了一眼,火燒眉似的怒吼:“傷風敗俗,還不趕堵上的帶走!”
“是,大人!”
兩個差役手腳麻利,迅速堵了子的,用被子把裹蠶蛹抬走。
屋里終于清靜下來,周巍然煩躁得想要拉開領氣,剛到領口忽的想到什麼,又趕把手放下。
蘇時寒注意到他今天的領拉得比平日要高出一截,恐怕是他脖子上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需要刻意遮掩。
“看什麼看!”周巍然炸,怕自己反應太大顯得異常,又不耐煩的補了一句:“蘇大人不是說有要事找我嗎?什麼事?”
“這幾日巡夜司在城門檢查可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周巍然慣的回答,答完又覺得自己太好說話了,立刻回懟:“這是巡夜司的事,蘇大人不覺得自己管得有點太寬了嗎?”
“今日案犯蘇問春提供了些線索,我想對周統領應該會很有幫助。”
“什麼線索?”
周巍然狐疑的看著蘇時寒,完全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心,竟然會主幫自己的忙。
蘇時寒出那兩幅畫像展開放到周巍然面前:“這是蘇灼和路橫州的肖像,周統領拿去拓印,讓巡夜司人手一份,應該比大海撈針要容易許多。”
周巍然來了神,兩眼放的看著這兩幅畫像,畫像畫得極真傳神,比平日張出來那些懸賞告示好了不知道多。
他手想拿走畫紙,快到的時候又頓住,掀眸看向蘇時寒:“我又沒見過這兩個人,怎麼知道這畫是真是假?”
“這畫既然是本拿來的,真假便由本擔保,周統領若是不信,本也不強求。”蘇時寒說著要拿走畫紙,被周巍然一掌拍下:“慢著!”
蘇時寒挑眉,周巍然抬起蘇時寒的手,拿走那兩張畫紙:“既然是蘇大人親自送來的畫像,本自然沒有不信的道理!”說完將畫紙塞進懷里。
得了畫像,周巍然心轉好,還想跟蘇時寒說點什麼,方才抬人出去的一個差役帶著一傷跑回來:“大人,不好了!有幾個武功高強的蒙面人殺了張五,又重傷屬下把那子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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