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的就扔下我們不管了啊?”卿親親著卿晨恪遠去的背影,嘟著小道。
秦月的腦袋:“什麼扔下我們不管了,你二哥是有事去了。”
卿親親才不相信自家爹爹真有什麼大事,能讓他棄母的安而不顧,特意把二哥喊回去。
卿親親雖然不知道事究竟如何,但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現在,們這麼多人邊,就只剩下兩個護衛了,若要出事,正是好時機。
不過,出事也不會在白天出,卿親親明白這個道理,也就安了心,白日還能好好休息下。
如所料,白日果然無事,秦月的腳并沒有大礙,還可以跟們一起說說笑笑,幾個人在一起看起來其樂融融的。
蔣文姝趁著說笑的空當,殷勤請秦月多住幾天。
“這附近山清水秀的,伯母的腳好了,還可以四走走轉轉。山中涼,也是避暑的好地方……”蔣文姝笑的溫婉,好像真的在為秦月著想一般。
秦月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還問卿親親是否也愿意在這里多玩幾天。
“當然愿意了!”卿親親一口答應。
若不多住幾天,蔣文姝怎麼能有空當去安排事呢?沒有達到目的,豈不是白來這一趟?
做戲就要做全套的,既然來了,就給這個施展的機會,看看后面到底還有什麼幺蛾子。
晚上。
山中果然比城里清涼的多,夜幕降下來,無論是樹影還是月,都為這莊子平添了一抹僻靜。
莊子上食材不多,但勝在新鮮,許是這新鮮吸引了十指從未沾過春之水的蔣文姝,今天晚上對廚房十分興趣,廚子做菜的過程中,往廚房里跑了好幾趟。
直到飯菜上桌,才消停下來。
“伯母,嘗嘗這道水心蘿卜,清脆爽口。”飯桌上,蔣文姝十分殷勤。
卿親親只默默低頭吃自己的飯。
杭婉兒知道自早晨那件事之后,卿親親的緒就一直不太好,也殷勤地給夾菜吃。卿親親不好拂的意,只能更加努力埋頭吃。
吃的差不多了,最后的湯上來了。
一人一個白瓷小碗,菜心蛋湯。
鄉下確實沒什麼食材,但這湯看著清涼,菜心綠,蛋黃白,看起來清清爽爽,讓人頗有食。
這麼一道頗有食的湯,放到卿親親面前的時候,后的憐秋卻忽然手捅了一下。
卿親親本要出去的手,立刻了回來。
拿眼一掃,面前幾個人都已經打算開這碗湯了。
卿親親忽然一挑眉,出聲道:“姝兒姐姐,我想喝你那碗。”
蔣文姝聞言一愣,停住了正要舀下去的勺子。
“卿妹妹,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喝姝兒姐姐的那碗湯。”
卿親親說著,拿眼睛目灼灼地盯著。
蔣文姝的眸子忽然一閃,然后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這怎麼說的呢,難道我這碗湯格外香甜麼?都是一樣的東西……”
卿親親使出小孩殺手锏,耍賴起來:“不嘛,我就是想喝姝兒姐姐的那碗,姝兒姐姐你跟我換換嘛……”
秦月目閃了閃,朝卿親親過來。
先在卿親親的碗上停留了一刻,又看了看卿親親的臉。
似乎是想看一看卿親親的目的究竟如何,到底是想喝蔣文姝的那一碗,還是只想跟蔣文姝換。
這里面,也許大有不同。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蔣文姝又推辭了一下,奈何卿親親咬死了就是要換,但蔣文姝怎麼肯。
卿親親這一碗,是刻意加了料的,怎麼可能換到自己這里來?
話又說回來,卿親親為何忽然有此作,難道察覺了什麼?
不可能啊,莊子里都是蔣家的人。
蔣文姝在這邊疑神疑鬼,那邊卿親親還是堅持要換,蔣文姝自然不肯,最后,卿親親干脆把碗一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蔣文姝傻眼了。
“姝兒姐姐不喜歡我了,不喜歡我了,一碗湯都不肯跟我換……”卿親親哭的撕心裂肺的。
蔣文姝懵的手忙腳的。
憐秋裝模作樣來勸,但是本不管用。
“好了!”秦月忽然開口,“一碗湯而已,在人家這里做客,鬧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秦月很開口斥責卿親親,卿親親是家中寶,自來都是哄著的,秦月這一聲,果然把卿親親給鎮住了,也把屋里的其他人給鎮住了。
卿親親愣在那里,眨著大眼睛,著自家娘親,那大眼睛里還含著淚水,看起來好不可憐。
秦月心一,隨即嘆了一聲:“好了,只許鬧這一次,幸好你姝兒姐姐不是外人,不然真的讓人看笑話。”
說著,端起蔣文姝面前的那一碗,擱在了卿親親的面前。
蔣文姝大驚,秦月這就做主了?
要是做主,自己斷沒有拒絕的道理,那那碗湯豈不是就……
就在驚的不知所以的時候,卻見秦月忽然轉手,把卿親親的那碗湯端到了面前,又把本來屬于的那碗湯,轉放在了的面前。
三人的湯碗換了一遍,蔣文姝換到了秦月的碗,而本來要給卿親親的有問題的那碗,卻道了秦月的面前。
蔣文姝這回更加不知所措了。
那碗湯里加了料,卻并不是什麼猛藥,不過是想教訓一下卿親親這個小丫頭,整天口無遮攔挑撥離間罷了,可這湯要是被秦月喝了……秦月可是卿晨恪的母親,怎麼能喝這個,秦月真的有了什麼事,可怎麼擔待得起?
“伯母你……”
蔣文姝沒忍住,“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奈何秦月作極快,拿到湯碗就直接把碗里的湯給灌下去了,都沒讓蔣文姝來得及反應。
“伯母……”
蔣文姝傻了。
秦月抬眼看:“怎麼了,姝兒?”
“沒,沒事……”
“莫不是嫌棄伯母?伯母的那碗湯可沒。”
蔣文姝哭無淚。
嫌棄的是那碗啊,被喝掉的那碗啊!
為什麼喝的這麼快,連說話的時間都不給留?
今天剛傷了腳,這又喝了那碗湯,豈不是要……
蔣文姝一時臉漲紅,舌頭打結,一個字都說不出。
卿親親卻還要火上澆油,也不喝秦月換來的那碗湯,只瞪大眼睛瞪著蔣文姝:“姝兒姐姐怕不是真的嫌棄我娘吧?要不為什麼臉這麼紅?”
蔣文姝恨不得眼前有個地鉆進去。
但那邊,卿親親卻已經沒有心思再理。
擔心秦月。
沒想到娘親這麼拼,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救,還是為了配合蔣文姝演戲,就真的把那碗湯喝下去了?
卿親親張地拽了一下憐秋的裳,示意想想辦法,憐秋正要說話,卻見秦月已站了起來: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息了。”
說罷,讓丫鬟扶著就走了。
“娘,我跟你一起走!”
卿親親怒瞪了蔣文姝一眼,也連忙跟著跑走了。
蔣文姝半晌才從懵懵中回過神來,也借口不舒服,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只留下吃了一半飯,一臉不知所措的杭婉兒。
蔣文姝回房,急忙拉住丫鬟:“怎麼辦,如今可怎麼辦?伯母年紀大了,也不知道不得住那藥。”
丫鬟忙道:“咱們不如趕快去弄些解藥來。”
“瀉藥哪里有解藥啊!”蔣文姝要哭了。
本來只是想給卿親親下瀉藥,小施懲戒的,誰想到事會變這個樣子。
“怎麼辦?伯母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所以才故意喝了那碗湯?卿親親這丫頭是不是也知道了?完了完了,們明天會不會告訴卿晨恪……”
蔣文姝急的六神無主,丫鬟也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主仆兩個就在屋里一起焦頭爛額起來。
相比較來說,卿親親還算是鎮定。
一來,知道蔣文姝就算是下了什麼東西在湯里,也肯定不致命,畢竟還想嫁給卿晨恪呢。
二來,有憐秋在,應該能想到辦法幫娘親舒緩。
所以不擔心娘親的,卻更擔心娘親這麼做的目的。
是知道了蔣文姝的貓膩了?
還是說,蔣文姝這一樁樁一件件,本就跟娘親有關系?
道觀里的道士的那些瞎話,是娘親跟蔣文姝一起弄的嗎?們合起伙來,要坐實惜夏的克星之名,所以娘親才肯豁出去,喝下這碗湯?
卿親親越想越驚心。
卿家不是苛待下人的人家,平素對下人自來寬厚,惜夏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而已,而且還是家生子,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得自家娘親要用這種方式,讓二哥放手呢?
回到房里,卿親親就想跟秦月說話,但是秦月卻明顯不愿多說,回到自己床上,倒下就去睡了。
卿親親弄的沒脾氣,更加郁悶,便跟憐秋嘀嘀咕咕解藥的事。
憐秋道:“不過是些瀉藥而已,小姐你年紀小,怕是不住,夫人是大人,應當不會有太大問題,好的人,說不定不起作用的。”
“真的?”
“奴婢自然不敢騙小姐,那藥包我都帶來了。”憐秋說著,就把藥包掏出來給卿親親看。
卿親親前世學到不東西,唯獨醫藥方面不通,當下也不看。
“那也得想點辦法去弄點藥備著。”
憐秋轉了轉眼珠兒,想說什麼話來著,但最后也沒說出來,只應了個“是”。
卿親親又道:“你說,我二哥是怎麼回事,京城出事了?”
“奴婢不知。”
卿親親抬眼打量:“我看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愿意告訴我。”
憐秋笑了:“小姐慧眼如炬,何不讓真正愿意跟您說的人來說呢?”
卿親親眼睛一亮:“他……今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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