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算不上冰涼,甚至還帶了淡淡的輕,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麼歲月一樣。白玉姬臉上冰冷如瓷的神有一瞬間似乎要裂開了,但轉瞬間,只是抿了抿,手又極穩地出了那簪子。
勾陳擺了擺手,淡淡地道:“我知道那是你父親的東西。但這位李先生用你的命來換瓊華如意,所以我允了他。”
至于這幫妄圖搶走瓊華如意的黑人,勾陳的臉上劃過了一不耐煩的表,又說:“有仇的快去報仇,愣著做什麼。”
我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葛凌便已經閃出去,跟那群黑人廝殺在一起了。莊子衿有公務在,也跟葛凌一起,神凌厲地跟黑人對戰著。無論是葛凌還是莊子衿,都是人王境界的高手了,可這批黑人足足有十幾人之眾,竟然能夠跟葛凌和莊子衿戰上一個勢均力敵……
我剛要過去參戰,葛凌就怒喝一聲:“你好生坐著!”
我只好悻悻地看著江一諾,把小姑娘攬在懷里,以防被不長眼的妖氣所傷到。
還有殿上的這一對夫妻,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
我的袖子里頭一直鼓鼓囊囊的,碧玉狐貍一直想要鉆出來,我看這周圍環境一片,跑的跑、死的死、逃竄的逃竄,哪里敢放它出來,也幸好,瓊華如意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離它極近的李準從玉盒里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放進了懷中收好……
只是這樣一來,李準便為了黑人圍攻的對象了。他們三人被黑人纏斗著,哪里有功夫分神按照此前白娘娘的吩咐去殺剛剛用一簪子刺傷了勾陳的狐后白玉姬?
獨孤淵卻也沒閑著。
鬼魅一般的影飄到了神極為震的白娘娘后,手在白娘娘的后頸上敲了下去,這不曾修習過、手無縛之力的人就綿綿地倒了下去。
這幫黑人殺了李先生,對葛凌來說,就算是將他們挫骨揚灰都不為過。可偏生黑人又似乎是訓練極為有素的樣子,只是圍攻著李準,要搶奪李準手中的瓊華如意。而李準本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三個人,倒是形了一道滴水不的戰陣的模樣,畢竟俗話說得好,三角形有穩定……
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氣急敗壞地搖了搖頭,將這種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發散思維甩出去,一邊擔驚怕地看著殿的纏斗。
幸好,即便黑人人多勢眾,但三個人王級別或者以上的高手合力起來,終究是敵不過的。
眼看已經落了下風,搶奪瓊華如意已經是完全沒有希的了,黑人竟然整齊劃一地停下了作,不過是一兩息的功夫,就紛紛氣絕倒地。
葛凌冷著臉,了手腕蹲下去,一把散去了籠罩在黑人臉上的黑霧,出十幾張再普通不過的面容來。但這些人的手腕上,都有一個極為簡單的刺青……
紅黃藍三個圓圈織,幾乎不用看葛凌就能確定他們的份。
下手如此狠辣,又是沖著瓊華如意來的,一定是跟之前殺死了李先生和源信玄他們的那幫黑人一伙兒的!只是這群黑人眼見打不過葛凌他們,就紛紛服毒自盡了,李準掰開了其中一個黑人的,他們的后槽牙上都有一枚黃豆大小的膠囊,幾乎是一咬碎,毒就迅速滲到了里,這些人從咬毒,再到毒發自盡,不過只有短短的一兩息的時間,毒竟然這麼劇烈……
葛凌地皺著眉頭,臉上是散不去的鷙的氣息,手指上的碧玉指環也散發著淡淡的瑩,看來剛才有一瞬間葛凌是想要召喚兵出來的。但終究還是沒有召喚,依舊將兵的存在作為最后一張底牌握在自己的手上……
而這時候,殿除了倒了一地的尸,便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白娘娘、殿上那一對說不出是什麼氣氛的夫妻,還有我們一行人了。
李準看向我和我懷中護著的江一諾,神微微和了些許,輕輕喚了一聲:“一諾,過來。”
江一諾怯怯地從我的懷里探出子,終究還是步伐有些抖、略帶恐懼地繞過了滿殿的污,奔到了李準邊,怯生生地依偎到了李準邊,小手地抓住了李準的袖子。小姑娘看來是到了一番驚嚇的,但為了不給師父添麻煩,竟然一直死死地咬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站到李準邊,才像是有些搖搖晃晃般地靠了過去,邊也迤邐下一行跡來。
李準俯下來,溫地給江一諾拭著邊的跡。我也走了過去,陪在葛凌邊,握住了葛凌冰涼的、微微抖的手,低聲說:“沒關系,沒關系的,我們在境還可以再殺他們一次……”
葛凌吐了一口濁氣,抬起頭來,我看到葛凌眼角的猩紅,心中又是一痛。沉默地抱住了葛凌,拍著葛凌的后背,可我的手也是冰涼的。
好在,瓊華如意,終究還是握在了李準的手上。
勾陳低咳了一聲,有些鷙地開口:“諸位看夠了戲否?”
獨孤淵笑了笑,手依舊搭在昏迷不醒的白娘娘的后頸上,淡淡地道:“既然狐王以瓊華如意保全了狐后的命,自然也該知曉,買兇殺人的,是你昔日的寵妃白娘娘。”
勾陳邊勾起一抹涼薄的笑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前流如注的傷口,又低低咳嗽了一聲,才懶懶地道:“隨卿置好了。”
“那方才意圖刺殺你的狐后呢?”獨孤淵又是淡淡一笑。
勾陳瞇了瞇眼,淡淡地道:“世間司的手,竟然的這麼長。你們上的氣息瞞得了他人,瞞不住我。你們既然已經拿到了瓊華如意,那最好快滾。不要我了殺意。”
這算是在變相地回護狐后白玉姬了嗎?
我瞥了勾陳一眼,對渣男實在也沒有什麼好,白玉姬自從剛才一擊之后,就又靠回了椅子上,一副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我嘆了一口氣,把碧玉狐貍從袖子里掏出來,胡給它擼了擼炸起來的,拎著它朝前走去,放了聲音,看著白玉姬,說:“不知道狐后還記不記得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