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言外之意,言齊可就不聽了:“你懂個屁!”
他可是從一開始就看好這小姑娘的!質疑,就是質疑他的眼!
“王爺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做人不能以貌取人、任人唯親!夏家這小姑娘雖然相貌平平,但絕非池中之。能搞定王爺,我可一點都不意外!”
言齊得意洋洋地說著,突然覺脊背一寒,好像被某種窮兇極惡的猛惡狠狠地盯著。
“……”
他甚至不用回頭,都能猜到背后站這誰,“那個,我們還是先走吧!我們……”
走是不可能走掉的,畢竟命運的后頸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給拽住了。
言齊只能回過頭,苦哈哈地看著碎影,說道:“大爺,行行好吧!我昨夜都沒休息,今天折騰一上午,好累啊!哈——困了困了!我要去睡覺!”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佯裝要去睡覺。
碎影依然提留著他的后領,冷冷說道:“那個人來了。”
“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我就是要睡覺!我……”言齊張瞎嚷嚷,嚷到一半突然頓住,甚至是打了個激靈,張大眼睛盯著碎影,“啊?他?哪個他?”
碎影著嗓子,加重語氣:“那個‘他’!”
言齊頓時明白了,深吸一口氣道:“不能告訴他,王爺去宮里了嗎?”
碎影不咸不淡地反問一句:“你去?”
言齊呲牙:“我不去!那張臉比你還冷,我最不了了!”
“那你去把王爺醒。”碎影冷冷說道。
言齊瞪著他道:“你想讓我死,直接手就好了,大可不必這麼委婉!”
碎影:“……”
“你就去跟那誰說,王爺最近辦公熬了好幾個通宵,好不容易睡下了,就讓他休息會兒吧!待王爺醒了,我們自會通稟他來過。”言齊建議。
碎影說道:“自己去!”
“我不去!”言齊一口否決,“我沒你那麼皮糙厚。你抗揍!”
碎影了手腕,毫無表的臉上直接寫著三個字:你找揍?
言齊了鼻子:“星斗神殿新秀審核這就確定下來了,我們得早做準備。要是我負傷了,誰去負責這些雜事,對不對?所以,現在我主外、你主,傳話的事就給你了!”
然后他趁其不備,一拳打向碎影的臉。碎影下意識抬手防備,松開了他的領子。他扭頭就跑,片刻都不猶豫,留下碎影原地凌……
不過,凌了一會兒之后,他也只能認命去傳話。
書房離寢殿雖然不遠,但也有一段距離,所以書房那邊并不知道寢殿的況,只是屋中的人能夠察覺到周圍加強了守衛。
“左使。”碎影走進門,窗前的人雖然背對著他,他還是恭恭敬敬地朝那人頷首鞠了一躬。
那人轉過來,臉上戴著一張面,唯一明顯的特征就是斷了一只右臂。他看見只有碎影一個人,問道:“王爺呢?”
低沉的聲音略顯蒼老,聽得出來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正是之前在竹林里出現過的獨臂老者。
碎影照著言齊的說辭解釋了一遍。
獨臂老者聞言說道:“這個點了還在睡?”以他對君卿衍的了解,對方從來沒有午睡的習慣,就算他再怎麼累,也很會在午后睡。
“嗯。”碎影素來話,這會兒也只是點點頭。
獨臂老者雖有些疑,但沒有追問。既然見不到君卿衍,只能問碎影:“那審核的名額如何?”
“差不多確定了,只剩善后工作。”碎影回答。
獨臂老者點點頭:“那就好。”頓了頓,又道,“我聽說,豫親王帶著二兒——長樂郡主朱琬甯來到了雀都。你們作何打算?”
“打算?”碎影出淡淡的疑表。
獨臂老者皺了皺眉,就知道跟碎影談這種事太傷腦筋,還是著頭皮說下去:“豫親王的份,不用我再提醒你們了吧?跟他好,對咱們的計劃有利。難道你們就沒有好好計劃過這件事?”
碎影:“……”在他的印象中,他們雖然是提過幾次豫親王,但沒有針對他做出過什麼計劃。
看他一問三不知的模樣,獨臂老者嘆氣搖了搖頭:“你讓言齊過來!”
碎影:“……他去理審核的后續事宜了,不在府上。”
獨臂老者扶了扶額頭,無奈道:“讓王爺睡醒了來竹林找我!走了!”
“嗯。”碎影言簡意賅。
獨臂老者轉走進書房的屏風后,不一會兒就沒了靜。
···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時辰后,夏沉煙懶洋洋地睜眼醒過來。
強烈的從窗戶照進來,穿過屏風和重重帷幔,灑在床邊。
夏沉煙轉眼珠,瞧見近在咫尺的一條胳膊,再往上看,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王……”
王爺?!
夏沉煙倏地睜大眼,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里閃過了滿滿的疑問:
在哪兒?王爺為什麼在這兒?為什麼睡在的床頭?為什麼還抓著王爺的手,枕在臉頰下面?的口水還……
天吶!
夏沉煙飛快地回想之前的經歷,卻只記得昨夜把君卿衍從王府里拽出來,拉著他上了山,去掛花燈,喝酒,然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等!
喝酒?
“醒了?”君卿衍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夏沉煙從混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也不知道君卿衍是什麼時候睜開眼的,那雙狐貍似的眼眸懶洋洋地看著自己。
倆人對視了片刻,夏沉煙只覺耳畔嗡的一聲炸開,連忙往后,直到背抵住了墻,才不得不面對:“那個……王爺,你……我……”
“酒還沒醒?”君卿衍見結結的樣子,微微蹙眉。
七八個時辰過去了,都睡了兩覺了,怎麼會還沒清醒?不過兩口桂花釀而已,至于醉這麼久麼?
“酒、酒……我喝醉了嗎?”夏沉煙小心翼翼地問。
君卿衍打量著:“你都記得什麼?”
夏沉煙抿了抿,把自己剛剛回憶起來的那些復述了一遍。
最后君卿衍得出結論:“所以說,你不記得自己喝完酒之后,都做了些什麼?”
不對啊!王爺這語氣,怎麼怪怪的?
夏沉煙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氣問:“我、我做了什麼事嗎?”
“你覺得呢?”君卿衍反問。
雖然想不起來,但夏沉煙約記得自己好像的確做過一些事,只是記不清楚都是什麼。只能著頭皮問:“是什麼……特別不好的事嗎?”
難得看到一向從容不迫的,出如此窘迫的狀態,君卿衍生出了想要捉弄的惡趣味,于是沉著聲音答道:“嗯,特別不好。”
夏沉煙臉微微發白,心虛地絞著雙手十指,問道:“我……手打人了?”
“這倒沒有。”君卿衍心想,你要真敢跟本王手,只怕沒命活到現在,畢竟他的暗衛對危機的察力,有時候比他本人的反應還快。
夏沉煙了鼻尖:“那,我別人服了?”
君卿衍:“……你想得。”
夏沉煙撇了撇:“那是自己服了?”
君卿衍沉默片刻,語重心長地說:“你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想法?”
夏沉煙撅了撅,突然打了個激靈:“我不會罵了夏孫氏他們,或者放火燒了夏家的房子吧?”
“……”
原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事嗎?
君卿衍現在有點慶幸,沒有放回夏家,而是把帶到了王府,不然這丫頭這會兒還不知道闖出了什麼大禍!
“你呀,”他搖了搖頭,“借著發酒瘋的勁兒,可是占了不本王的便宜!”
夏沉煙一滯。
所以說,喝醉之后做的特別不好的事,就是調/戲攝政王!
“呃……我……”
本能地想要否認,再替自己辯解兩句,可話到邊,腦海中就先閃過了畫面。
昨晚喝醉的時候,好像抱著什麼人不肯撒手。而那個人,似乎就是君卿衍!
還有下山的時候,好像還撒潑打滾不肯走,是要別人背。而背的那個人,似乎也是君卿衍!
如果沒記錯的話,還纏著別人給買糖、陪睡覺……
夏沉煙咽了口唾沫,上麻麻的起了一層皮疙瘩,連忙心虛地擺手說:“那個,我……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管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不作數的!不作數的!”
“哦?”君卿衍挑眉反問,“所以,你說你最信任本王,本王是這世間最好的人,這些話都是假的?”
夏沉煙心里咯噔一下,甚至差點罵了句臟話。
真的說了這種話嗎?
“我、我當然是信任王爺的啊!王爺您可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的大靠山!您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都說酒后吐真言,這些話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夏沉煙還是憑著本能先抱大。
什麼都能得罪,大不能得罪!
“酒后吐真言?”君卿衍莞爾,忽然低了聲音,“那你說,你最喜歡的人是本王,也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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