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蕭清然看著不遠的寧抉,兩人對視一笑,誰也沒有想到寧茉這小丫頭會是這麼一個想法。
誰能夠想到堂堂岑王和岑王妃會淪落到在給自家兒耕地種菜的地步呢。
寧茉雙手叉腰站在一邊:“這個這個,這個要種草莓!這邊我要種大西瓜!那邊還要種娘親喜歡吃的花生!”
雖說蕭清然自己本沒有什麼種菜的經驗,但是看著這還沒有多大的地,很懷疑寧茉說的那些東西怕是只能種得下一種。
好不容易按著對方的想法將里頭的種子都給一一種上了,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莫語嫣從旁邊端來早就準備好冰酸梅湯:“王爺,王妃。”
蕭清然了因為耕地有些酸痛的背,捧著酸梅湯喝了一大口,倒是解了自己不辛苦。
“語嫣,你不用這般客氣,稱呼我蕭姨就行。”
這幾日的相下來,蕭清然對于莫語嫣倒是頗有好,這個小姑娘不傲不驕,但是卻有一種令人舒服的覺。
可能是因為和莫泰寧還有那些姑娘走南闖北多了,倒是格外的懂事,分明和寧茉年齡相差不大。
“好。蕭姨。”莫語嫣笑著喊了聲,隨后看向坐在旁邊的寧抉猶豫道,“那寧叔?”
既然是蕭清然開了口這麼說的,寧抉自然是也會給莫語嫣這個面子,他點了點頭:“嗯。”
莫語嫣角一揚:“寧叔好!蕭姨好!”
這倒是無形之中將幾個人的關系給拉近了不。
陪著寧茉在那片不大的地上鬧騰了大半天,寧茉也累了便早早去休息了。
另一邊寧抉本是陪著蕭清然在屋休息,一道消息倒是讓他眉頭鎖。
“怎麼了?”蕭清然擔憂問道。
寧抉沉默片刻:“南國公主一行人再過五日就要抵達京城了。”
“那個南國人?”蕭清然這才想起別莊時聽見的消息,“兆嘉帝是怎麼想的。現如今這適婚的王爺可沒有,皇子偏小,難不這是打算納后宮之中?”
寧抉抬眸瞧了眼蕭清然,倒是沒立刻接話。
“難不想要你?”蕭清然試探著問了聲,隨后自己炸道,“不可能!”
蕭清然瞇了瞇眼,手里頭著的繡花針高高舉起:“這要是敢來岑王府,我就讓從南國人變南國鬼。”
寧抉原先沉悶的心倒是被蕭清然給逗笑了,他搖了搖頭:“沒事,這件事還沒有敲定,只不過是有這種可能罷了。兆嘉帝似乎是有這個意愿,只要是我不答應,那麼那個人便不了岑王府。”
蕭清然慢悠悠地將針扎旁邊的針線筒里:“你要是敢答應,你且看看能不能進得了我的房門看看。”
蕭清然對于寧抉自然是有信心的,兩人投意合這麼久,若是連這麼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那麼可就不是寧抉的錯,而是的錯了。
兩人也不過是談話多了幾分樂趣罷了。
翌日。
蕭清然本意是打算出門去鋪子上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到時候要迎接那個所謂南國人時穿戴的首飾,卻不曾想自己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倒是也不好說是攔住了,倒不如說那個人直接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蕭清然了額角,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去算算命,自己最近是不是不宜出門。
前些日子自己出門就被下了蠱毒,再然后去一趟別莊又遇見了奇怪的人,這孩子只不過是剛剛出了岑王府大門沒幾步就被人給瓷了?
“王妃,這……”
蕭清然嘆了口氣:“小七,去將人扶著帶回去給府大夫瞧瞧,看是怎麼一回事。”
“是。”
蕭清然今兒出門倒是沒能,畢竟這人這會子暈在了自己面前,自己還是需要去理一番。
……
“這姑娘失過多,且營養不良,怕是了好一會了。”府大夫把著脈說道,“只不過是暈了過去,晚些時候煮點流食給就好了。只不過上手上頗重。瞧著又像是自己理過了,不過這手法……倒像是學過似的。”
“這些藥熬半個時辰,等著姑娘醒了讓喝了便好。”
大夫在岑王府里頭是常駐的,自然是會多為這岑王府考慮。
“只不過這姑娘……怕是不簡單。這子骨……瞧著可不是普通的傷,而是刀傷劍傷,該是被仇人追殺。王妃若是不,這姑娘還是早些送出府的好。”
蕭清然知曉對方這話語皆是好意,點了點頭:“好,這件事本妃自是記得。待這人醒來,本妃好生問問再說。”
“嗯。”大夫倒也沒再多說,而是將藥方留下后便走了。
蕭清然輕嘆了口氣。
自己這算是怎麼一回事,這出個門還撿了一個有仇家的姑娘回府。
桃紅問道:“王妃,現在是?”
“先去將這藥熬好,等著姑娘醒了再說吧。”蕭清然擺擺手。
這人還沒醒且還了重傷,蕭清然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將人給直接出去的。
晚間,蕭清然得知這姑娘醒了后才匆匆趕了過去。
那姑娘原先是在床的最里頭,無論這伺候的丫鬟怎麼說也不愿意出來,拼命地搖著頭:“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蕭清然眉頭一皺,正要側首問同來的大夫這該怎麼辦時,那姑娘卻忽然一下子從床上沖了下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咚咚咚——”
那姑娘的腦袋在地板上磕了好幾下。
“求王妃出手!求王妃幫我家人冤啊!”
那姑娘的腦袋在地上都磕出了,卻仍然像是不知疼般磕頭:“求王妃出手!求王妃冤!”
“你先起來。”蕭清然手扶起那姑娘,“你有話也先起來再說,這一味的磕頭,本妃又不知是何事,如何同意你。”
那小姑娘的臉蛋在昏迷的時候被伺候的丫鬟得干干凈凈,一看倒是個端莊的模樣,只不過這額頭上倒是一片紅,讓人瞧著頗為心疼。
“王妃,我爺爺是太醫院的副院判——沈維。”
這一句話倒是在蕭清然的心里頭砸下了重重的一個痕跡。
沈維?
那不就是那個最后一個給貴妃看了胎像,然后告老還鄉的副院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