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的聲音歇了下去,門簾這才微微的了:“本宮來的時候,瞧見岑王府的馬車回去了,可是岑王到了?”
音婉轉溫雅,蕭清然還在想著是誰,就聽見側的寧抉說道:“皇后娘娘,是臣和夫人都到了,勞煩娘娘掛記了!”
“是本宮的皇兒不懂事,叨擾岑王了。”皇后似乎是十分客氣,但也意有所指:“皇上正為治水之策而愁,如今正在趕往圍獵場的路上,不知岑王可有何良策?”
“不敢妄言。”
寧抉只是四個字,皇后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了,領著皇子離開了營帳門前,外頭安靜地就像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治、水、之、策……”蕭清然反復地念叨了一下這幾個字,和寧抉的視線正好對上:“江南水患之事,夫君督管?”
“并非本王督管。”寧抉淡然答道。
“既不是督管,那人家也不管了!”蕭清然纏著他的胳膊笑道:“我想讓王爺陪我出去走走,待會兒見著了重臣親眷,也都同我介紹介紹!”
看著蕭清然明亮的眸子,寧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似乎是又要做什麼似的。
“為何要結識重臣親眷?”寧抉雖是口頭上問著,但也已經起,拍了拍擺上的皺褶。
蕭清然見狀,立馬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起往外走:“夫君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名下產業,有天閣、有珠寶鋪、還有胭脂水的鋪子,這些主要的服務對象,那不也是人嗎?天閣以后也會出小孩子的款式,結識重臣親眷,百利無一害!”
蕭清然淘氣的眨了眨眼,寧抉只是稍稍回味,就懂了話里的意思,除了無奈的搖搖頭,也是拿沒有辦法。
“去吧,那邊的二人,是禮部侍郎和他的夫人,他夫人最喜珍玩珠寶,或許你們可以結。”
蕭清然見針,找個機會就跟禮部侍郎夫人聊了起來,兩個人聊起珠寶跟一見如故似的,相談甚歡。
而寧抉和禮部侍郎面面相覷,負手而立在一旁說起國事。
蕭清然聊得正是起勁的時候,皇上的馬車已經駛了圍獵場,前前后后跟著的還有各部被邀請而來的員,以及兆嘉帝旁的幾位妃子、他的孩子。
像圍獵場這麼危險的地方,朝臣都未曾帶自己的孩子前來,也就兆嘉帝心大了,想磨礪一下皇子。
“眾卿可都到了?”兆嘉帝從馬車上下來,公公剛扶著,就聽見他的聲音低沉的傳來。
公公立馬笑著彎腰,把人給扶穩了站著:“回陛下,都到了!只剩貴妃娘娘的馬車還在后頭,約一盞茶功夫也就到了!”
“嗯。”兆嘉帝應了聲,環視了一眼四周,最后視線停留在了寧抉上一會兒,眼神微瞇:“岑王不曾帶小世子來?”
公公搖了搖頭:“岑王覺著小世子年紀尚小,連馬背都爬不上去,索就不帶了。”
兆嘉帝也沒有繼續問,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不過是擔心孩子的安危罷了,這些年他一直把兩個孩子在府上照看得好好兒的,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皇上也到了,在最大那營帳外頭的空地上,滿都是擺滿了矮桌,宮人們四下奔走,把東西一一地都擺在了桌面上。
狩獵會開始前,兆嘉帝會宴請眾人在圍獵場這邊吃上一頓,用的都是番邦進貢來的上好的牛和新鮮水果。
蕭清然上桌的時候,滿眼都是新奇:“夫君,原來皇上這麼大方?”
以前還覺著,這皇上每次讓他們去宮里,也不留他們一頓飯,是個小氣吧啦的呢。
“慎言。”寧抉摘了顆葡萄,塞進蕭清然的里,蕭清然也是樂呵呵地吃著,心里甜滋滋的。
貴妃剛是掀起馬車的簾子,就瞧見這一幕,心里有些微微地膈應,不過想想今日之事便是助,心中的不悅也就立馬被平復開來。
“妹妹可當真是好大的面子,皇上都到了,妹妹卻趕巧兒的是最后到的……”皇后眼里都是嘲諷之,抓住了貴妃的痛楚,必定是要好好奚落一番的。
貴妃和皇后只是對視了那麼一眼,就見著貴妃笑了出來,由著宮扶到兆嘉帝的左右,坐在兆嘉帝左手一側的席位上。
“勞煩姐姐掛記了!我這馬車的車轱轆啊,在路上的時候出了些問題,但好在讓嬤嬤給搗鼓好了,這才來晚了些,想必皇上也是不會怪罪妾的吧?”
貴妃一撒,兆嘉帝這心里都跟著了似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來了就行,這宴席不也還沒開始嗎?朕瞧著都到了,時候也差不多了,開席吧!”
公公彎著腰,小碎步一般退到一旁,這才半頷首,手里抱著拂塵,扯著嗓子道:“開席……”
即便是開席了,兆嘉帝的臉也是一直有些郁,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兒,底下有說有笑的,唯獨他在高位蹙著眉頭。
蕭清然也不是個客氣的人,鮮能吃到番邦進貢的新鮮水果,又有寧抉給剝,簡直是得上天了。
“夫君,為何我瞧著皇上好像不太高興?”
寧抉也只是瞄了一眼,繼續的把手里的妃子笑給剝開,放在蕭清然的小碟子里:“北上的疫目前還未完全控制,但至有了醫治的法子,出了半個太醫院,也派了人去支援,但江南水患始終是皇上心里頭的一塊大石頭。”
“水患未曾派人支援?”蕭清然有些不解,這怎麼能為心里的一塊大石頭?
“派了,但即便是奉命去了,也毫無頭緒,那些積水只能用船只肅清,但連夜大雨,并無他法。”
蕭清然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知道了,但兆嘉帝不問,也不會選擇去說的,也不是什麼救世主,非要去惦念蒼生百姓。
“皇上,您在宮中便是想同岑王比試狩獵,如今倒是趕上狩獵會了,不如一較高下!”皇后笑起來,當真還是有幾分姿,禍國姿,風韻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