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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黑風高的雨夜, 向知按響了連歷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看到向知明顯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想起向知是誰:“向先生您好, 請問有什麼事嗎?”
“連歷在嗎。”向知覺到了畫風的不對頭,但他偏偏無條件接了這詭異的氣氛,不自覺在連歷家里低了一頭:“我來找他商量離婚的事。”
管家敷衍道:“啊, 真不巧, 連總出去談生意了, 估計要應酬到很晚才能回來。”
向知全上下都被雨澆了, 劉海還塌著往下滴水,他無助地打了個冷:“那我能進屋等他嗎。”
“這……”管家面難:“實話和您說吧向先生,連總他不想見你, 離婚相關的事在協議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 您如果有問題可以聯系連總的律師。”
“他不會這麼對我的,讓開, 我要見他。”向知繞開管家就想進別墅的院,可還沒走幾步又被一排人高馬大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眼前的房門虛掩著并未關, 他在雨中喊的撕心裂肺:“連歷!你出來!別躲在屋里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我究竟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懲罰我!”
他喊了很久,連歷才不不慢地從屋里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西裝黑子黑皮鞋, 肩上還披了個不合季節的黑披風, 遠看好像一只高貴的黑蝙蝠,他的聲音一如初次見面般冷漠低沉:“你是嫌我給你的錢不夠?”
他說著從服里面掏出一板飯店點菜用的記菜單,豪爽地寫下一串電話號碼, 單子撕下來竟然變了支票, 他把它扔給向知:“這回夠了吧, 別再來打擾我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我跟你在一起是為了錢嗎!”向知憤怒地把支票撕碎:“我為了你辛苦學藝,白天配平方程式晚上通宵背臺詞,為了和你拍戲我連青年大學習的截圖都沒有按時上!”
連歷冰冷的眼神里寫滿了傲慢:“這不都是你自愿的嗎,沒人你喜歡我。”
向知失地搖搖頭:“你太沒良心了,這些年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犧牲了多時間為你支撐家業,你不為我想也要為孩子想想啊,白一點還那麼小,你忍心讓他連完整的家庭都沒有嗎!”
連歷冷笑,示意保鏢把向知拉出去:“沒了你,他還是我連家名正言順的大爺,但你如果繼續撒潑吵鬧不休,我只會覺得你不配當白一點的父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再也不能見到他。”
“卑鄙!”向知力掙束縛,卑微地像一只被大水淹了巢的螞蟻:“難道這麼多年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真心嗎,我們的相知相僅僅是一段孽緣嗎,那些甜言語那些誓言你都是騙我的嗎,你不是說你是貓控嗎!你到底為什麼要和我離婚,是你在外面有了別的狗,所以才不要我和白一點了?”
“膩了,倦了,我這種份換個枕邊人不需要理由。”連歷走進雨中,霸道地挑起向知的下:“不過既然你那麼想知道為什麼,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問你……”
向知麻木地著昔日的人:“過。”
“你的也太廉價了。”連歷扼住向知的脖頸,迫使他主獻吻。向知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中,聽到連歷厲聲道:
“你為什麼喜歡甜豆花,我一個咸口黨怎麼可能和你結婚,懂嗎向知,就憑這點,我們永遠勢不兩立。”
……
“同學?同學?”出租車司機看著副駕駛昏睡不醒的乘客,無奈按了兩下喇叭:“到地方了喂,醒醒。”
“……啊?”向知從夢中驚醒,看到勒著自己脖子的是安全帶而不是連歷的手,他瞬間如獲大赦:“我靠,原來是夢,是,是夢就好,嚇死我了。”
“一共一百九十八掃這個碼支付。”司機立起空車的提示牌,關心的問候了向知兩句:“做噩夢了?我看你睡得那麼香,還以為你在夢里陶醉嘞。”
向知還是有點心驚跳,掃完碼不小心給價格多按了一個零,他昏昏沉沉地就要開門下車,司機盯著手機上的收款金額傻了眼:“哎哎哎等會!給多了!回來我把多的退你,這孩子,敲字都不看鍵盤的嗎。”
“不好意思啊師傅。”向知打開了收款碼,笑著解釋道:“睡懵了。”
“1980減198,1782哈,看好了沒算錯。”司機順口安他道:“夢到什麼了嚇這樣,沒關系的,夢都是反的,你這麼年輕就在住在這片兒,年有為啊什麼坎邁不過去。”
向知戴著口罩,了帽檐:“夢到我人……呃前夫要和我離婚。”
司機:“……”
向知下了車,琢磨幾秒又低頭對著窗戶補充了句:“還要和我搶孩子。”
司機:“???”
向知一個多星期沒來連歷家,附近的街景變化并不大,盛夏晴夜,樹木花草到了最蔥郁茂盛地時候,四周靜謐只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鳥啼。他走在悉的路上回憶剛才狗的夢,夢是毫無邏輯可言的瞎扯淡,可向知越想越不放心,糾結著糾結著還是拿起手機撥出了“10086”。
傅與笙宛如一個隨時在線的客服,兩秒沒到就接起了電話:“向大爺,這是你這兩天給我打的第八百個電話了,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相信你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去你丫的,你以為我想給你打電話啊。”向知聽到傅與笙風涼的語氣就來氣,他咬牙切齒道:“我和連歷的事還沒解決,等我有空了再找你算賬,你出的什麼鬼主意,我和連歷提了分手你卻一直拖著不告訴我下一步要怎麼做,什麼深敵營做連歷的利劍,我現在就收到了一張離婚協議,我嚴重懷疑我被你耍了。”
傅與笙輕快地笑了兩聲,拖著長音道:“拜托,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我耍你有什麼好嗎,你就聽我的先安心搞你的事業,等你倆過了離婚冷靜期離婚證一到手,陳于輝那邊一有松懈咱立刻就手。”
向知做了一次無比沉重的深呼吸:“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我現在吃不下睡不著都快神經衰弱了。”
傅與笙繼續講他的大道理:“不虎焉得虎子,我知道你這些天在困什麼,不就是連歷為什麼會同意分開而且速戰速決立刻就要離婚嗎,你不要只想一些啊啊,格局大一點,說不定是他……”
向知的心思被那個夢攪得一團,說好的權謀劇本有點歪向倫理狗劇的走勢,他呵呵道:“你就別幫他說話了,是什麼?要不就是他真和我過膩了,不然就是他真拿我當對付陳于輝的工人,我是天時地利而不是命中注定,他準備放大招了哎嫌我礙事了,這兩種可能半斤八兩,哪一種是事實都夠我哭倒八百里長城。”
傅與笙及時收住他的餡行為,應付道:“往好想想,說不定是他患絕癥不想拖累你,故意把你氣走呢。”
“你閉吧!”向知對著話筒威脅道:“等辦完離婚證搞定了陳于輝,你必須出面和連歷坦白這都是你的主意,不然我就把你計劃這件事的機告訴程書,手把你的暗調整明。”
“哎呀我好怕啊。”辦公室里就傅與笙一個人,他故意膈應向知:“程絮就在我旁邊呢,你大聲點唄他剛才沒聽見。”
向知氣的直接把電話掛了。
傅與笙盯著手機屏幕樂呵呵的翹起二郎,突然電腦旁邊閃亮的小紅點霸占了他的注意力,那是總裁辦公室和書辦公室的對話系統,紅燈亮起表示一方開啟了通話模式并且另一方已經接通。
“……”程絮確定對面的傅與笙停止了沾沾自喜的輕笑,才悠悠開口:“傅總,espresso單份濃加一百五十毫升牛的拿鐵給您沖好了,請問需要我現在給您送,進,去,嗎。”
傅與笙:“?”
。
向知下車走到連歷家門口,不足四百米的路程讓他走走停停花了將近十五分鐘。
他張地按響門鈴,生怕真的走出個管家保鏢來提醒他,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好在“叮”的一聲后,是連歷親自接通了防盜監控:“喂。”
他怎麼沒開視頻。向知淡淡道:“是我。”
“咳。”連歷即使用力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他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你直接進來就好了,按什麼門鈴。”
向知心中一暖,卻還是說著生分的話:“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連歷提醒他:“指紋鎖錄過你的指紋,屋門碼是你的生日,直接進屋吧,我等你。”
“……好。”向知練的開鎖進屋,屋的陳設一樣沒變,只是燈很暗,像是給所有件的表面蓋了一層霾,白一點聽到門響立刻就跑來門口迎接,它早已忘記了以往東躲西藏的習慣,只記得家里多了一個很喜歡看它刷存在的新主人。
向知剛進屋時差點踩到它的尾,他聽到“喵喵”的撒聲,蹲下輕輕了它的腦袋:“你還記得我呀。”
“何止是記得,你走的這幾天它就沒上過樓,一直在客廳等著,聽到什麼聲音都要去門口看看。”連歷端著茶杯從樓上下來,他穿著寬松的灰家居服,大熱天的還披了一條毯:“它很想你。”
他看向知的眼神平靜而吝惜,靜似目送遠行的候鳥,吝似挽留久別的歸人。
它很想你,我也是。
“我也很想它。”畢竟在夢里都在爭崽的養權,向知不太敢和連歷對視,目神游在客廳的角角落落,連歷看出他憋了很多話,便主問道:“怎麼了?有話直說就好,幾天沒見而已,別跟我見外。”
“啊,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向知頓了頓,神漸漸嚴肅起來:“那個,你能吃甜豆花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這個夢的名字《如果連歷是渣攻》吧,真是給知知嚇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