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和舒婧聯系了連歷, 連歷第一時間去了場地的監控室,保安一聽說有藝人疑似失蹤,也很配合調出了各方位的監控錄像給連歷重播, 分析向知從休息室跑出去后的行軌跡。
向知和陳于輝談話的地方是個死角,監控顯示向知進了那條長廊后沒有出來,倒是有個中年男子從長廊的另一端進, 過了一會洋洋自得地原路返回。
連歷一眼認出那人是陳于輝, 他奔向長廊的短短幾分鐘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頭腦中堆滿了絡繹不絕的雜念:陳于輝會不會和向知手, 向知會不會到了傷害,陳于輝待在走廊的那段時間和向知說了什麼,為什麼向知遭打擊時我不在他邊, 為什麼又是我把向知連累了, 為什麼我沒有保護好他!
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不復存在,只想把陳于輝按在地上打, 然而心的傷患久治不愈無藥可醫,他害怕在向知面前和陳于輝見面, 怕陳于輝發瘋揭他們不如沒有的父子關系。
這件事仿佛是一個定時炸彈, 他知曉它的威力,卻不知道該怎麼理,拖延和引的威力不相上下, 他越拖越焦慮, 坦白對他而言是放了自己一把,但這無異于把一切都推給了向知,向知需要有接的過程, 哪怕瞞的一分一秒于他而言無比煎熬, 他也要盡可能的做出對向知危害最小的選擇。
可當連歷看到向知在埋頭哭泣, 他除了心疼以外的同步想竟然摻雜了沒有和陳于輝面的慶幸,那一瞬間他知道他完了,他就是個懦夫,是個不配向知真心相待的自私鬼。
“對不起,對不起。”連歷擁著向知,不敢再把手往里一厘米,他眼睜睜看著向知萬般不解“全星為什麼抓著我不放”,深深自責“都怪我毀了starry”,連歷快把對不起這三個字說爛了,卻是說不出那句“都是因為我”。
從開機被p黑照,到綜藝被罵造假,再到被造謠出軌,和今天的距離上央視舞臺一步之遙,這些你不應該承擔的苦難,全部都是我帶來的,我幫你出頭幫你擺平看似是我寵你你無條件付出,但其實只是我在補償,我在贖罪。
我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團糟,還妄想把你占為己有,你對我的滿是純粹的與信任,我卻沒有能力還你一個一塵不染的人。
連歷不信他把這些說出口后,向知還能義無反顧的留在他邊。
他不是不信向知,他是不信自己,從小到大總在失去,留不住一樣好事的自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連歷微微發抖,不停地親吻著向知的頭發:“別離開我。”
“……?”向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聽到這話還得騰出空安連歷,他捧起連歷的臉:“你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啊,我還沒開始鬧呢你怎麼先矯上了,好了好了原諒你啦,我就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啊咱不委屈了。”
連歷把臉埋進向知頸窩,生怕他一抬頭人就不見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向知哭笑不得,他拍著連歷的背哄道:“我這麼大個人了,就算雙人模式玩慣了也還是會單機游戲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知道你的苦衷,哎我把陳于輝好一通懟,懟的他臉都青了,你剛才不在沒看到我的英姿真是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向知見到連歷,剛才無法上臺的郁緒忽的從絕治愈到只有淡淡的憂傷,他下枕在連歷肩上:“呼嚕呼嚕不委屈了啊乖乖,我啥事沒有,用一次上臺機會讓狐貍出尾相當的值,風水流轉給爺往死里轉,咱倆比陳于輝年輕不,熬咱也把他熬死。”
連歷:“……”
向知:“……不熬死你。”
連歷扶著向知站起來,給向知拍了拍子上的灰:“回家吧。”
“回,立馬回,到家了我再好好安你。”向知踮腳親了下連歷臉頰,跟著連歷往外走:“不鬧著玩了,這事嚴不嚴重啊對你有什麼影響嗎,陳于輝說的可嚇人了,不過我沒咋信。”
“央視不至于用一件事就給某個藝人下定論,他們只是為了確保晚會能正常播出,先把疑似有問題的藝人換下去,臺里必然有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我已經讓人去進行對接了。”連歷分析道:“岔子應該出在往上遞的材料上,這個環節會經過很多人,私材料有可能被人提前拆開做了手腳。”
向知點點頭:“那這,不好查吧?”
“不好查也要查。”連歷十分篤定:“陳于輝的目的就是把你換下來,后續很多細節他是理不好的,他自知理虧不會對這事大肆宣揚,舒婧他們已經在做公關了,放心,網上不會出現任何質疑你人品的言論。”
“嗯,不不能質疑我,也不能質疑你。”向知笑著往連歷上了,打開手機回復剛才攢下的數條消息:“你辦事賊靠譜,我就不嘮叨了,就是吧有一點……”
連歷放慢腳步:“你說,我聽著。”
向知把舒婧發給他的話給連歷看:“出了這事,舒姐覺得你那邊肯定忙得要死,建議把我近期的工作先給新友理,我是贊的,你先忙你的別分心。”
連歷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他再忙也沒到和向知“分家”的地步,舒婧話說的委婉意思卻很明確,不知道連歷這邊什麼況,卻約察覺到了事的不對頭,是在提醒向知:兩口子同時出了風險,如果后面真出了事,起碼要保一頭吧。
“好。”也不知道向知是怎麼理解的。連歷思索片刻,還是選擇尊重向知的想法:“聽你的。”
向知收起手機,挽住連歷胳膊猶豫道:“還有啊,最近況特殊,你……也別再幫我攬資源了。”
連歷心頭一震,他連忙解釋:“就這一次,真的,我就幫你引薦了這一次,之前的雙人合作雖然大多是品牌方直接找的我工作室,但也是點名要你出鏡,我并沒有手,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我知道我知道。”向知見連歷著急,也有些慌:“我就是說說,沒有要怪你,你幫我當然好啊,但畢竟槍打出頭鳥,咱們以后工作的時候再謹慎些就行了。”
他用語言表達不清楚心的糾結,但也在連歷說“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時松了口氣。
“嗯。”連歷回握住向知的手,直到走到車前才不得已松開了,夜已深,場館外圍燈火璀璨絢爛異常,向知不自控地看向窗外,好幾個紅綠燈后才發現連歷一直在關注他,于是悄悄把頭轉正了。
連歷看到向知的反應,心簡直像跟油煎了一樣,他試探著了一聲:“知知。”
向知立刻轉頭看他:“在在,咋了連老師?”
“舞臺沒有放棄你,你也千萬別放棄舞臺。”連歷猶豫再三沒有把“別因為我放棄舞臺”說出口,他心痛,向知本來在舞臺上發發熱,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后,這份熱卻變了不可及的。
他想了很久,才勉強收住了直接表達的沖,把“你自己和我”替換了別的詞匯:“如果非要在舞臺和演戲之間做出選擇,我希你選你從始至終熱的。”
“那,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終又是在什麼時候結束?”連老師在自責吧。向知看了眼前方長達九十秒的紅燈,從副駕探出上半靠近連歷:“一瞬間和永遠的價值相等,永遠是由無數個瞬間構的,怎麼’‘還搞新人歧視呢?”
他著連歷愣住的臉,輕輕笑了笑:“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閑上三天,一直念念不忘的事就是你真正的熱,我之前是一天不練舞就渾難,現在在此基礎上,又來了個幾個小時沒看到劇本就饞的一批,我也累啊我也不想變勞模啊,請問是誰把我調/教這樣的?”
連歷看著向知的笑容,心里面難熬的滾燙終于降了溫馨,他揚起角:“是我。”
“所以你舍得放走你這麼好的學生?”向知認真道:“連老師,你不覺得因為一個人上一件事很浪漫嗎,人我會一直,事我也會一直做,見到你的時候我看你,沒見面只做事的時候我會通過事想到你,是你是你還是你,每一天睜眼閉眼都是你。”
用至深,連歷低頭吻住向知的,兩人親完面對面笑個不停,向知慨道:“謝謝你在我的同時教會了我一項本領,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和好都是我熱的,我說可以就可以。”
“叮。”
向知怕再錯過什麼消息,上車前就打開了提示音,連歷還想再親一下,向知瞥到手機上顯示的發信人是“林冰老師”,頓時就不淡定了:“開你車開你車!林老師怎麼這麼晚給我發消息,不會我的事已經在圈里傳開了吧?”
事實證明向知的擔心是多余的,林冰只發了:知知,有時間來我工作室一趟,短短幾字下附帶著工作室的地址。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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