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卿:“……”
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至今為止我見過最離譜的包養,就是花錢雇人來上自己,如今你又給我開了眼界,搞一出金屋藏,就是為了把小人當兒子養!哪怕你是那個在下面的,我都可以接,可以竟然……”程子默繼續毫不留地說道道:“你怎麼還沒開過葷,就沒有了那種世俗的呢?顧正卿,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不行?”
一個男人絕對不了被說不行,顧正卿也被挑起了怒火,話不過腦子道:“我當然行,我今晚上就回去睡他!一定睡!”
他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開了。
沈珩出現在門上,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襯,清冷得像是山巔上未被塵俗污染過的白雪。
他只聽見了最后一個字,笑著問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好像聽到了睡……”
顧正卿見沈珩突然來了,沒了剛才的神氣勁,十分心虛,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我們在說,睡……睡袋熊,對就是睡袋熊,睡袋熊你知道吧?”
沈珩:“???”
他好像只聽過樹袋熊。
程子默看著驚慌失措,慫得不敢看沈珩的顧正卿,無奈地以手掩面。
他的兄弟好像真的不行。
對上程子默失的目,顧正卿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他一邊用手則臉邊扇風,一邊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道:“屋里怎麼會這麼熱啊,我臉都燙了。”
沈珩說道:“那我去把溫度調低一點。”
顧正卿見沈珩只穿著單薄的襯,連忙說道:“不用了,再調低你會著涼的。”
程子默:“……”
顧正卿從程子默眼睛里看出了“把你老父親慈祥的環收一收”,瞬間了閉上,試圖把頭埋在茶杯里。
還好來送菜的服務員,緩解了顧正卿的尷尬。
氣氛再次變得融洽起來,飯吃到一半,三人的手機突然同時響了起來。
顧正卿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手機,說道:“這周末好像是高中母校的校慶,邀請我們回校參觀。”
葉文哲和程子默也看到了消息,程子默問道:“你們去不去?”
葉文哲說道:“我這周末有事,去不了。”
顧正卿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空,但我不想去演講。”
“巧了,我也是。”程子默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痛苦。
校慶都要邀請優秀畢業生回校參觀,他們三個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校長每次都請他們做演講。
校長當年關照他們的,他們也不好拒絕,只能著頭皮上,想起之前的痛苦回憶,兩人都有心理影了。
顧正卿頓了下說道:“要不我們去吧,別讓校長發現了。”
程子默點點頭:“行,不過我要晚一點到。”
兩人定下之后,不自覺聊起了高中的舊事。
沈珩一直沒有話。
等開車回家時,顧正卿才察覺到吃飯時冷落了沈珩。
他剛想關懷一句,突然想起程子默說他像老父親的話,便又默默地閉上了。
不過顧正卿沒有注意到,繼續問道:“對了,阿珩你周末有沒有時間,要跟我去高中轉轉嗎?”
沈珩點點頭:“好,我周末沒有別的事。”
顧正卿隨口問道:“阿珩,你高中是哪個學校的?”
沈珩頓了一下,說道:“我高中是在國外上的。”
顧正卿有些吃驚,但并沒有再開口,只是笑了笑。
有些事,沈珩主開口之前,他是不會多問的。
每個人都有,他在等沈珩向他敞開心扉。
沒有聽到顧正卿的聲音,沈珩轉頭看向他。
顧正卿只問了高中,如果他問初中的話,自己該怎麼回答?
顧正卿會記得那個臟兮兮的小孩嗎?
沈珩既期待卻又害怕聽到答案。
沈珩凝視了顧正卿幾秒后,緩緩收回了目。
時機還沒,他要繼續等下去。
******
顧南和江月華母子為了得到顧氏絞盡腦,不斷綢繆,看顧正卿做事太滴水不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
自從被趕出公司后,顧南又想了好幾個辦法,可到最后,他都近不了顧正卿的。
時間一久,顧南就有些焦躁了。
“遇到這麼一點挫折你就不了了?我是怎麼教你的,要想做大事,一定要沉得住氣。”江月華察覺到了顧南的狀態不對,恨鐵不鋼地說道:“我為了能得到顧氏,跟著你爸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從沒想過放棄,你這才堅持了幾天?”
顧南挨了教訓,愁眉苦臉地說道:“我一直把您的教導記在心里,可不管我想什麼方法,顧正卿都不接招,壽宴那天我們籌備了那麼久,結果顧正卿就直接沒來,這,這以后可怎麼辦啊?!”
江月華面如常,意味深長地說道:“打蛇要打七寸,你沒找到顧正卿的肋,自然拿他沒有辦法。”
聽到這話,顧南眼前一亮,立刻湊到江月華邊,焦急地問道:“媽,你是想到了什麼好方法嗎?!”
江月華笑了一聲,笑容險狡詐,十分滲人:“你知道顧氏的法人是誰嗎?”
顧南愣了一下,不解道:“不是顧正卿嗎?”
“不是他。”江月華幸災樂禍地說道,“是顧老夫人!”
這話像重磅炸彈一般,將顧南的理智燒了虛無,他呆愣了足足半分鐘才說道:“所以……公司其實不是顧正卿的?”
江月華點點頭,低聲音說道:“這事沒幾人知道,這也是你爸醉酒后跟我說的。”
顧南十分不解,蹙眉問道:“顧正卿怎麼會愚蠢到把公司法人讓給顧老夫人呢?”
“不是他讓的。”江月華輕嗤一聲,“是他媽這個愚蠢天真的人,在一開始就把法人的位置給了顧老夫人。”
提起這個,江月華心里痛快極了。
是個很有野心,心氣很高的人,但事實上,不管是容貌、學歷、能力都比不上顧媽媽,這讓十分郁悶。
雖心中不服,但不得不承認,以的能力絕對沒法懷清債務,白手起家創辦顧氏,這一直以來是的一樁心病。
自從聽說顧媽媽愚蠢到把公司記在顧老夫人名下時,心里憋屈的那口氣終于消失了。
顧南想了想,難以置信道:“那如果顧老夫人把顧正卿趕出公司,顧正卿除了乖乖離開,什麼都做不了是嗎?”
“當然了,他又沒有公司的所有權,自然什麼都做不了。”江月華說道。
顧南沒想到這種好事會砸到他頭上,一時之間有些發暈:“那這麼說,我們直接把顧正卿趕出公司不就好了。”
“事沒這麼簡單,若真這麼做了,就等于和顧老夫人撕破了臉皮,這對我們無益。”江月華接著說道,“我本也不想把事做得這麼狠,但顧正卿既然如此絕,那我們也不用手下留了!”
聽到江月華的話,顧南里的都沸騰了起來,他好似已經看到了他坐在總裁辦公室,徹底掌控顧氏的那一天。
他激地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趕把顧正卿趕出去啊!”
江月華斜睨了顧南一眼,語氣有些嚴厲:“你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我剛才教育你的話都白說了嗎?!”
見母親生氣了,顧南趕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江月華臉這才緩和了一些,“顧老夫人其實很在乎顧正卿這個孫子,所以要趕走顧正卿,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顧南臉凝重,思忖了幾秒才說道:“那我們應該如何下手呢?”
江月華恨鐵不鋼地看了眼顧南,不得不承認,比不上顧媽媽,的兒子更是比顧正卿差了一大截。
狠狠了一下顧南的額頭,“你想想顧老夫人最在意什麼?”
顧南想了想說道:“是家族,是門面。”
江月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上說著無比惡毒的話:“我去挑撥你的父親,讓他去顧氏大鬧,要和顧正卿斷絕父子關系,這麼大的事,必定會報道,這就等于讓顧老夫人面掃地。”
江月華瞇了瞇眼,獰笑了一聲,“你去拉攏顧家的其他人,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他們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此,天平就會像我們這邊傾斜,就算顧老夫人再重視顧正卿,為了家族為了門面,也會和顧正卿斷絕關系!”
顧南心中豁然開朗,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可顧正卿是親孫,是看著長大的,顧老夫人真的會為了家族、門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和顧正卿決裂嗎?”
江月華勾了勾,笑得十分滲人:“豪門里最不該有的便是,顧正卿和他媽媽就是太心,太重,才注定會滿盤皆輸!”
顧南深思了幾秒,點了點頭。
沒錯,這種東西在利益面前一無是,是拖累,是多余。
為了得到最后的勝利,必須要犧牲掉一些東西,顧正卿連這種道理都不懂,活該他最后會滿盤皆輸。
*******
萬惡的資本家也十分悲慘,周一清晨,顧正卿為了躲避堵車,早早開車來了公司。
等待他的是滿滿一桌子的文件和兩場會議。
換做其他人,看到這麼大的工作量早瘋了,但顧正卿早已習以為常,喝了口咖啡后有條不紊地開始工作。
老板都如此敬業,各主管和項目負責人也不敢開小車,一個個都全心投到工作中,祈禱著今天可以按時下班。
十點,會議準時開始。
顧正卿認真聽著項目負責人匯報工作,時不時看幾眼文件,標注出關鍵詞。
項目負責人匯報完后,張地看著顧正卿:“顧總,這就是項目的進度和況。”
顧正卿點點頭,剛要說話,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
宋書出現在門口,神凝重地看向顧正卿。
顧正卿清楚宋書很有分寸,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他。
顧正卿思忖了幾秒,轉頭對在場的各位說道:“會議就先到這,你們先回去。”
在場的人都是人,一句廢話也沒說,迅速從會議室撤了出去。
人都走后,宋書才走進了會議室。
顧正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宋書低聲音說道:“顧總,您父親在一樓大廳鬧了起來。”
那一瞬間,顧正卿以為自己的聽力問題:“誰?顧志雄?”
顧志雄這人愚蠢又窩囊,但畢竟是在顧老夫人邊長大的,學了幾分心高氣傲,在一樓大廳公開潑皮耍賴的行為實在不像他能做出來的。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顧正卿問道:“保安把他控制住了嗎?”
宋書頓了一下,說道:“已經讓保安就位了,不過顧先生畢竟是您的父親,沒您發話,誰也不敢他。”
顧正卿蹙眉說道:“趕讓保安把他拖下去。”
宋書點點頭,低頭發了個消息。
顧正卿看著大廳的監控視頻,深深地蹙起眉頭。
不僅有來往的員工,還有來公司商談的合作伙伴,顧志雄這一鬧,必定造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因為距離較遠,監控畫面并不是十分清晰,顧正卿看著對著前臺咆哮的顧志雄,問道:“他剛在一樓說了什麼?”
宋書頓了一下,看著顧正卿的臉,小心翼翼的說道:“顧先生說要和您斷絕父子關系。”
……斷絕父子關系?
他求之不得啊!!
顧正卿嗤笑了一聲,幾乎不用腦,就猜到了一定是顧南和江月華,攛掇顧志雄這麼做的。
他們兩個在他這里吃了癟,一定十分不甘心,但又沒有能力跟他板,便從顧志雄這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