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別墅的白夢是難以置信的, 最近難以置信的次數有點頻繁,畢竟現在的姜鴻義和之前的姜鴻義判若兩人,冷酷無到完全顛覆白夢固有的認知, 不得不難以相信姜鴻義怎麼可以這樣對。
巧了,姜鴻義也是這麼想的, 白夢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比起白夢出軌,姜鴻義更難以接他的神并非他想象中那樣的高貴出塵, 只是在裝模作樣騙他。三十年的信仰崩塌,姜鴻義整個人都瀕臨崩潰,別看面對白夢是那麼的霸氣側,回到老宅, 卻像失了魂一般瘋狂酗酒, 彷佛這樣就能麻痹自己, 忘了自己把一個貪婪虛偽的人當冰清玉潔的神供奉在神壇上,醉了就不用出去面對各種奚落嘲笑的人。
姜老爺子恨鐵不鋼, 這個兒子是徹底廢了,哪怕沒了白夢, 也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勸了幾回都勸不醒, 姜鴻義只肯酗酒而不肯重新振作, 姜老爺子懶得再管他, 專心理后續。
姜嘉樹名下的資產沒要回來, 票房產加起來,那也是好幾個億,當然不能便宜了這個野種。
還有白夢母子轉移出去的一個億,兩個人都咬定了是被人敲詐走,要查清楚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得把后面那個人挖出來, 也許就是這個人把他們家的丑事捅出去。姜老爺子有點懷疑是不是那個發郵件提醒他的匿名人,不過目前還查無結果。
“訴諸法律,外界難免議論紛紛,給出去的東西拿回來,總歸不面,尤其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姜歸道,“爺爺你看,要不我們對外表個態,追討回來的資產都會進慈善基金會,用于公共福利事業上。”
姜老爺子滿意點頭,比起錢,老爺子顯然更注重名聲,花錢買名聲這種事,他年年都在干。姜老爺子頗有點欣的看著姜歸,比爸強。想起整天爛醉如泥的姜鴻義,姜老爺子就一肚子火。明明是他鬧出來的爛攤子,他倒好,醉生夢死逃避現實,要讓他們一老一給他屁,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唯一差可告的是,給孫的事,都能辦得妥妥帖帖,比他想象中好,兒子指不上,幸好他還有孫。
至于白夢肚子里那個孩子,在姜鴻義檢查報告出來之后,姜老爺子就知道,幾乎不可能是他們姜家的孩子。本來他們姜家還是有可能有親孫子的,姜鴻義做過試管嬰兒,可失敗了一次之后,白夢覺得痛苦不肯再做。什麼痛苦,分明就是想讓姜嘉樹繼承家業,而姜鴻義這個蠢貨竟然也依著白夢。他不知道姜嘉樹不是親生的,姜鴻義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除了蠢,姜老爺子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個詞來形容自己這個兒子。當年有多蠢,現在就有后悔,只能借酒要逃避現實,又是一個愚蠢的行為。
白夢娘家人也在罵白夢蠢,被趕出別墅之后,白夢只能回娘家,迎接不是安而是疾言厲的責罵。白家人全靠著姜鴻義才過上好日子,白夢一兄一弟侄子侄全在姜家公司上班,現如今,班自然沒得上了,還得面臨流言蜚語,簡直恨死了白夢。
“你就是在福中不知福,鴻義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還跟那個冉游勾搭。你是不是傻啊,忘了他當年怎麼拋棄你的。”這是痛心疾首的白夢大哥。
“對你好的你不珍惜,作天作地,對你不好的,你當個寶。”這是氣急敗壞的白夢弟弟。
“但凡你有點腦子,知道嘉樹不是親生的,就該再生幾個孩子。當然我勸沒勸過你,姜家又不是養不起孩子,讓你多生幾個孩子,你偏不聽。要是你聽我的,看在幾個孩子份上,姜家也不可能這麼絕。以前不生,現在倒是給那個冉游生,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那冉游就不是個好東西,當然我就讓你跟他斷了,你非要不聽,現在好了吧,人家害了你一次又害你第二次,還害了我們全家,我和你爸都沒臉出去見人了……”白母又哭又罵。
白夢被罵懵了,再次難以置信了,覺得眼前這些至親突然變得好陌生好可怕,就像姜鴻義一樣陌生可怕。他們的臉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快,一句都不關心和姜嘉樹,只有憤怒的指責。
以前白夢是帶著全家升天的大功臣,那當然是全家把當寶貝一樣供起來,千依百順笑臉相迎。可現在白夢得罪了金主,連累了白家,白家人的臉怎麼能不變。
在知道白夢已經和姜鴻義離婚之后,白家人如遭雷擊。離婚想過,畢竟哪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奇恥大辱,哪怕姜鴻義在白夢面前一直那麼卑微,白家人都不敢篤定姜鴻義能原諒白夢,但是他們真沒想過白夢會凈出戶。結婚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就凈出戶,婚后財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不管姜鴻義愿不愿意,都有白夢的份。
“你還懷著孕,怎麼能離婚!”白母愕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又不是姜家的。”邊上的白大嫂撇撇。
白母哭著拍大:“作孽哦!”
白家人驚怒加,白夢就倒了霉,不再是姜太太連錢也沒了的白夢,對白家人而言毫無價值,反而可能連累他們被姜家報復。
要不是白母還有點慈母心腸,白夢差一點再次被掃地出門,白母雖然留下了白夢卻要求盡快找到地方搬出去,還要求白夢把孩子做了。
“生下來那就是姜家的瘡疤,姜家怎麼繞得了你。”白母恨恨了白夢的頭,“你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出去鬼混,還搞出孩子來,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
白夢怔愣愣看著張張合合不斷的白母,被姜鴻義趕出家門,以為娘家可以收留,畢竟對他們是那麼的好。可他們卻想趕走,就像二十三年前一樣。那一年帶著姜嘉樹回來,家人沒有接納幫助,把們母子趕了出去,不然怎麼會接姜鴻義的幫助。現在,他們靠著了那麼多年福,卻仍然不肯接納幫助要趕走。
層層疊疊的恐懼涌上心頭,白夢重重打了一個冷戰,冉游,姜鴻義,娘家人,他們都不愿意管,兒子自難保,該怎麼辦?白夢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我不打,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白夢突然捂住肚子,眼神堅定。
白母怒不可遏:“你說什麼混賬話,你拿什麼來養這個孩子,你都一大把年紀的人……”
“孩子是姜鴻義的。”
白母戛然而止,咕咚一聲吞下口水,“姜鴻義的?”
“我做了防護措施的,不是他的又能是誰的。”白夢里突然出現了一力量,對,就是姜鴻義的,懷的是姜鴻義的孩子。
反正不管別人信不信,白母信了。
白母試圖打電話告訴姜鴻義,讓姜鴻義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來,借酒逃避現實的姜鴻義手機早就被他砸了,就沒補上新的。白母聯系不上姜鴻義,去老宅也見不到姜老爺子,留下的口訊如泥牛海。想找姜歸吧,又不敢,為繼怎麼可能幫后媽,白母覺得只會不得白夢生不下孩子。
找不到姜家人,白母只能看著白夢的肚子急熱鍋上的螞蟻。
姜老爺子不在老宅,他在療養院養,到底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接二連三地遇上糟心事,姜老爺子子有點扛不住,不得不去療養療養。
姜老爺子療養了,姜歸便了監國的皇太,自然集團一些老臣不會服氣一個年輕的孩騎在頭上,可姜歸有的是手段讓他們服氣。
如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名正言順又有能力,姜歸會是姜家江山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姜云曦還真是時來運轉,姜嘉樹是假太孫,爸廢了,咣當一下,就了皇太,地位那個穩當,誰都比不上。” 孫嵐東很有些羨慕,像他們誰家沒幾個兄弟姐妹,面上一團和氣,私底下不得要勾心度角,那麼大一份基業,誰會不心。也就姜家人丁單薄,姜云曦是毫無疑義的繼承人,就像當然姜鴻義一樣,他那一輩也就數他這個太子爺當得最輕松,于是被養一個蠢蛋,讓一個人耍的團團轉。
孫嵐東嘖嘖兩聲:“那姜鴻義也真夠逗的,替別人養兒子,還養得心甘愿,甚至想把祖宗基業送出去,就為了一個人,還是個長得不咋地的人。”
“要是個國天香的人就算了,可也就是普通一個人。”
“山珍海味吃夠了,就想吃吃清粥小菜唄。”
孫嵐東哈哈笑了兩聲,“我倒是聽來一個特別逗的說法,說姜鴻義就稀罕白夢對他答不理,特別高冷,覺得人家沒因為他有錢就喜歡他,和別的人不一樣,是個不貪圖富貴的的好人。”
幾人一愣,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這不是犯賤嗎?”
“他腦子是不是不好使?不貪圖富貴不還是嫁給他了,公司都差點了兒子的,我聽說買畫買起來可兇了,合著這就是不貪錢!”
“要腦子好使,也不會被個故作清高的人騙了二十幾年啊。這世上誰不錢啊,不過有的人特別會掩飾罷了,格調嘛,我懂。” 孫嵐東笑嘻嘻,無意間瞥到臉不悅的李星輝上,接著又注意到被李星輝摟著的面容發僵卓笑笑。
孫嵐東笑容頓時尷尬起來,雖然他覺得李星輝也有點犯賤的嫌疑,那卓笑笑吃他的喝他穿他的,親媽都是多虧了李星輝出手才功換腎。雖然李星輝有點趁虛而可也沒用強,一個要錢一個饞子,各取所需嘛。偏卓笑笑錢拿了卻不給個好臉,整天一副被良為娼的苦瓜樣,李星輝還就吃這一套,覺得有意思。眼看著人姜云曦得勢了,還繼續帶著這人招搖過市。
突然之間,孫嵐東覺得這關系怎麼有點像姜鴻義白夢和姜云曦他媽鞏雅啊。想什麼呢?姜云曦現在可是姜家唯一的繼承人,可比媽有底氣多了。李星輝要是敢學白夢,別說姜老爺子就是李家長輩都不會允許。
被孫嵐東盯著的李星輝皺了皺眉頭,覺有點被涵到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下午那一幕,他就是被姜云曦氣到了才組了一個局還故意上了好幾天沒見的卓笑笑。
今天他去姜家公司找姜云曦吃晚飯,幾次打電話找都被草草打發,他就去公司堵人,結果姜云曦更加不給面子。
“份變了,到底不一樣了。”李星輝怪氣里帶著點火氣。
姜歸似笑非笑:“你現在才發現嗎,你覺得你憑什麼讓我忍你那些七八糟的事。都被我撞見過一次,還繼續和那個人同居,李星輝你還真當我是死人了。”
李星輝僵了僵臉,轉眼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怎麼,吃醋了,你要不喜歡,我這就和斷了。”
姜歸揚了揚眉,“你舍得?”
“這有什麼舍不得了,不過就是逢場作戲。”李星輝以為有戲,姜云曦就是在拈酸吃醋,畢竟以前可是追著他不放。男人這種生,普遍的自我覺良好。
這可真新鮮,當年姜云曦要求李星輝和卓笑笑斷了,李星輝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我的事你別管。多有意思,未婚夫包養人,未婚妻卻不能管。
姜歸細一想,明白過來。
當年李星輝和卓笑笑那段,有姜云曦和姜嘉樹這兩個神助攻,一個歇斯底里的從中作梗,制造麻煩讓兩人加深。一個無孔不想鉆墻角,讓李星輝時刻保持危機,有人搶的才是好東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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