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噗。”
姜歸從系統毫無起伏的機械音聽出了濃濃的喜悅, 笑得更加歡快。
紅齒白的小太監面黑如鍋底,忍無可忍:“就這麼好笑!”
覷著他又黑又臭的臉,本著人道主義神, 姜歸強行憋笑,雖不再笑出聲, 然眼里笑意盎然。居然了太監,好慘一男的!
“你這到底是個什麼況?”姜歸十分辛苦地憋著笑問。
況是這麼個況。
原面若好又無背景, 引得老太監老嬤嬤大宮都垂涎三尺,小太監被務府的劉太監得走投無路,一時想不開投井自盡。
然后阿布就來了,了小布子, 這小太監姓布名多多, 布多多, 承載了父母最樸實的愿。
姜歸:“劉太監還活著嗎?”
“死了。”阿布面無表。
姜歸料想也是,著他的花容月貌, 語氣微妙:“你這些日子在宮里還好吧?” 那個皇宮就是個弱強食的叢林,從后妃到宮人都帶著濃重的戾氣, 最底層的小太監小宮過得水深火熱, 貌于他們禍大于福。
小布子公公很兇很兇地瞪了姜歸一眼, 奈何生得太過糯貌, 兇兇的, 殺傷力所剩無幾。
姜歸:怎麼辦,好想笑,憋住!
“我很好,”小布子公公一點都不想解釋自己怎麼個好法,果斷轉移話題:“你居然了皇帝的小老婆!”語氣十分悲憤,滿臉老子要屠龍的殺氣。
姜歸雙手往下:“糟老頭子已經不行了。”
阿布這才滿意, 想想也是,怎麼可能被占便宜,“你這次任務是什麼?”
“當太后。”姜歸言簡意賅。
阿布皺眉,那狗皇帝就不能馬上死了,死了只是個太嬪而已。得當上皇后或者抱養的皇子為太子,狗皇帝才能狗帶。
“你還得討好狗皇帝?”語氣極為不滿。
“誰說的,”姜歸眨了下眼,“我可是要當神使的人,是皇帝得討好我。”
阿布眼前一亮,終于舒坦了。
“你呢,什麼打算,留在宮里還是出來?”姜歸覺得吧,他不是個能當好太監的人。
阿布想了想:“你早晚還得回宮,我就不出來了。”
姜歸疑看著他,分明在問,你得了那些個窩囊氣?
阿布冷哼一聲:“門里看人。”
“失敬失敬,好好干,明朝的九千歲就是你的明天。”姜歸笑盈盈拍了拍阿布的肩膀,以資鼓勵。
阿布握住的手,挑眉:“俏太后和九千歲,般配的。”
“噗,”姜歸又破了功,“難道不該是霸道太后俏太監。”
俏太監阿布臉又黑了。
阿布不能久留,這次他是代替務府過來送皇帝賞賜的,皇帝鬼瘡漸愈,便想起了在青蓮觀祈福的姜歸。
兩人抓時間換了下報,姜歸把宮里人手的聯絡方式告訴阿布,方便他行事。阿布憾告訴姜歸現在他就是普通人,除了手好點。姜歸倒是無所謂,一開始的計劃里就沒他這個人,所以普通人就普通人吧,自己就能搞定。倒是阿布非常有所謂,做太監就算了,居然連法力都沒了,這個世界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覺到世界深深惡意的阿布郁悶離開。
留下的姜歸心倒是不錯,回想他的遭遇,更加樂不可支,姜歸自我反省,真是太不厚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歡樂完,姜歸去尋無為道長,為了鴻哥兒的事。
姜芙蕖在宮里還有幾個人手,在宮外著實沒什麼可靠又有本事的人,所以只能冒險和無為道長合作。風險就是鴻哥兒落在無為道長手上,但是絕對比落在姜家好,因為姜家的姜志杰和姜玉蘭又蠢又毒,這種人沖起來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就像上輩子,姜志杰氣上頭,推了鴻哥兒一把,就此要了鴻哥兒的命。無為道長卻是個會趨吉避兇的聰明人,不會讓這種意外發生。
姜歸沒有開門見山就說鴻哥兒的事,而是先問了火藥,有了配方并非萬事大吉,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無為道長經營十幾年,手下頗有些能人,本人也是個拎得清的,所以進展的不錯,就等著皇帝痊愈后找個皇帝心好的時候來個驚天地。
接下來無為道長主說起了紡機和織布機,這兩樣東西因為一些配件的打磨反倒比火藥更加麻煩,這就顯出姜歸的重要來了,姜歸說見一見工匠。
無為道長自然是求之不得。
愉快的談話結束,姜歸才面難,言又止。
無為道長知道這是有事用得上自己了,麼,就是你幫我我幫你換出來的,便問:“娘娘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姜歸嘆了一聲:“不知道長聽說沒,我那嫡妹在我那大鬧了一場。”
無為道長目一閃,就發生在青蓮觀,他當然知道,還知道掌摑了姜玉蘭:“略有耳聞。”
“我原不想和一般見識,奈何口出狂言,還用鴻哥兒威脅我,一時氣急便了手,完手,不后悔。”
無為道長:“世子夫人對您不敬,理當罰。”
“我那嫡妹要是如道長這般講理也就沒今天這回事,自便蠻不講理,今日丟了臉面,卻拿我無可奈何,肯定會報復在鴻哥兒上。還有我那嫡母,最是慣這個兒的。”姜歸憂心忡忡,“鴻哥兒年,我又鞭長莫及,想來便是肝腸寸斷,是我這個阿姐無用,竟是護不住。”說到后來,淚盈盈。
無為道長知道來意了,但是不知道想讓自己干嘛,他總不能把尚書府的小公子扣在青蓮觀吧。
“娘娘不必過于擔心,就是看在娘娘的份上,姜尚書也會護著小公子。”
姜歸:“父親公務繁忙,只怕有心無力。后宅手段,實在人防不勝防。”
無為道長就問:“那娘娘是想?”
娘娘想讓你幫忙人再藏起來。
姜歸一臉赧然:“若非走投無路,我也不敢向道長開這個口,實在是別無他法了。鴻哥兒在姜府,我就得制于人,今日他們要我回宮照顧五皇子,明日不知還有什麼更過分的要求等著我。”
無為道長心里一,若有所思。他一直懷疑芙嬪背后還有人,可若真的有人,怎麼會求到他上來,難道真的是經仙人頂才有此造化。如此倒能解釋得通,那些東西實在非人力可為,那就的確不能讓制于姜府。無為道長他定了定神,妝模作樣猶豫掙扎了一會兒,才凜然道:“貧道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于是,在青蓮觀住了三天,不舍離開的鴻哥兒在回府路上失蹤了。
得到消息的姜德海怒不可遏:“失蹤,什麼失蹤!”
惶惶不安的謝媽媽痛哭流涕:“小爺要解手,不許我們跟著,過了會兒沒回來,奴才們去找,人不見了!奴婢們在方圓十里都找遍了,怎麼都找不著人。”
“再去找,帶更多人去找,報順天府,讓順天府一起找。”姜德海怒喝。
還是沒找到,姜德海如喪考妣:“好好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當然是被人藏起來了。”一臉病容的姜劉氏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書房,冷笑連連,“老爺不會真的一點都沒想過是姜芙蕖把人藏起來了吧,除了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抓鴻哥兒。老爺打的好算盤,以為握著鴻哥兒就能控制姜芙蕖,人家干脆來個釜底薪,把人藏起來了,呵呵。”
“你閉!”姜德海然大怒。
姜劉氏不以為杵:“沖我發火有什麼用,就是打死了我,鴻哥兒也回不來,老爺有本事找姜芙蕖去啊。”
姜德海氣得手抖:“還不是你養的好兒,要不是玉蘭,芙蕖怎麼會走這一步,分明是怕鴻哥兒被你們母子幾個欺負。”顯然,他也是相信是姜芙蕖把人藏起來了。
“老天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難道你第一天知道嗎?一個庶子,被欺負幾下又怎麼了,難道還要我供著他不,他配麼!”姜劉氏冷笑,“老爺倒是把人供起來了,又有什麼用,你的好兒子好兒還不是防著你,真以為他們不知道老爺為什麼對他們好。姜芙蕖明著呢,早就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宮,卻能滴水不瞞到今天,還借紫蘇害死海棠,下一個要對付的會是誰?”
“閉!”惱怒的姜德海砸了硯臺,“你現在說這麼有什麼用,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得意什麼,這樣一來,宮里的五皇子就徹底沒了依靠。”
姜劉氏抬了抬頭:“依靠姜芙蕖?有海棠隔在中間,怎麼可能善待五皇子。這宮里有的是沒兒子的妃嬪,們不得養五皇子。為了五皇子好,我不得姜芙蕖早死早超生,免得禍害五皇子。”
姜德海怔了怔,竟然覺得姜劉氏說的有點道理。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他們都走了死胡同,這宮里有皇子的嬪妃容不得五皇子,可沒皇子的嬪妃更多。如德妃、良妃、和嬪,雖然沒姜芙蕖得圣心,但也是一宮之主。沒了把柄的姜芙蕖,還不如這些嬪妃更適合養五皇子。
這一想通,姜德海立刻就和姜劉氏站在同一陣線上,絕不能讓姜芙蕖危害五皇子。
眼見著姜德海這麼快就轉換態度,姜劉氏齒冷心寒,什麼父子父祖孫之,在姜德海眼里都比不上利益。他關心的從來都不是五皇子,而是五皇子能給他帶來的利益。要是姜芙蕖能生皇子,他這臉立馬又得變。當年怎麼會看上這個唯利是圖的男人!
姜劉氏離開書房回到寢房,眼淚猝不及防地滾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夫人,世子夫人來了。”
姜劉氏趕了眼淚。
“娘,我聽說鴻哥兒不見了!”姜玉蘭心急火燎地跑進來,“人怎麼會不見的?”
姜劉氏:“姜芙蕖藏起來的。”
姜玉蘭怒火中燒,“我就猜是,那天留下鴻哥兒就沒安好心思,爹派人去跟要人了嗎?”
“怎麼要,人是謝媽媽手里丟的,來要人的是!”姜劉氏冷笑。
姜玉蘭大怒:“還敢賊喊捉賊。”
姜劉氏也是窩火,姜芙蕖竟然還敢裝模作樣派人來要人,簡直欺人太甚,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嬪嗎?要是海棠還在,海棠,的海棠!姜劉氏悲從中來,海棠一走,天都變了,明知道是姜芙蕖搗鬼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只能吃下這個啞虧。
姜玉蘭一聽就炸了:“明知道是干的就沒一點辦法嗎,爹好歹是個尚書,就不能和皇上說說,讓皇上看清楚姜芙蕖的臉,沒了皇上撐腰,姜芙蕖算什麼東西!”
姜劉氏里發苦:“因為你大姐的事,你爹躲著皇上還來不及,怎麼還敢靠上去,你生怕你爹不被遷怒是不是?”
姜玉蘭愣了下,憋屈得難:“那就這麼算了!”
“不然還能如何?”姜劉氏也憋屈,可形勢比人強。
姜玉蘭咬了牙,“一個大活人姜芙蕖怎麼藏起來,在宮外又沒什麼幫手,要是找到鴻哥兒,看怎麼收場。”姜玉蘭靈一閃,面孔逐漸扭曲,“穆青柏,是不是穆青柏在幫。”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姜芙蕖姨娘那邊沒人,在宮外除了穆青柏還能靠誰。
“是他,肯定是他!”姜玉蘭霍然起就往外沖。
“快,給我攔住,快點!”姜劉氏心急如焚。
氣勢洶洶的姜玉蘭被強行拉回來,姜劉氏好聲好氣地勸:“就算是青柏干的,你這樣無憑無據跑過去又有什麼用。你再想想,就算被你證實是青柏干的,鬧大了,傳出他和姜芙蕖藕斷連,他們倆固然沒好結果,可你難道就能落得好,就是我們家都得遭殃。玉蘭啊,你不小了,娘求求你,你懂點事吧,不要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地鬧,不是什麼錯娘都能替你善后,有些錯絕對不能犯,你懂嗎?你大姐已經沒了,你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