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清:“你媽和薇薇都幫不上忙,不必讓們白白擔心。”
又是白白擔心,卻是真正的白白擔心。姜一帆的臉火辣辣得疼,就像被父親隔空扇了一掌。
“你出去吧。”
姜一帆再一次落荒而逃,尷尬窘迫之余還有如釋重負,套在他脖子上名為緣的枷鎖終于松了一個扣,等爸找到梁小雨便能徹底解開。可若是找不到,姜一帆煩躁地皺了皺眉。
還能找到嗎?
姜國清盯著鑒定書出了神,不祥的預縷縷襲上心頭,寸寸收。
兩個孩子抱錯了,長環境天差地別。
他的孩子雜草一樣艱難長大,甚至于生死未卜。
如珠如寶養大的薇薇竟然不是他的骨。
姜國清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過分的震驚。
本該生長在貧寒之家的薇薇幸運地來到了他們家,而他們家本該錦玉食的兒卻倒霉的去了薇薇家。
薇薇有多幸運,他的親生兒就有多倒霉。
骨悚然的悉撲面而來。
薇薇打小氣運就極旺,旺得他不寒而栗。
強烈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無論過程多麼曲折離奇,最后都能得償所愿。
小時候是想媽媽在家陪,于是準備出席活的何月蓉就崴了腳。
比大的孩子跟搶梯,于是那孩子倒栽蔥摔下來,摔得頭破流。
兒節匯演想上臺表演,于是原本要上臺的甄瑤瑤出了車禍,后半生都將在椅上渡過。
……
單獨來看,都能是巧合,可放在一起,骨寒豎。
隨著薇薇長大,這樣的‘巧合’越來越多,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他怕無意識傷害人,更怕有意識傷害人,所以他不敢告訴,怕濫用這種詭異的能力。他一點一點教導做個善良寬厚平和的人,這兩年這種事也慢慢了,他相信薇薇并非有意傷害別人。
可現在,自己的親生兒可能就是薇薇這種詭異能力下的害者,他的心頓時變得極為復雜。
人都是自私的,針不扎到自己上就不知道有多疼。姜國清苦一笑,這算不算報應?報應他沒能阻止薇薇。可他又能怎麼阻止,殺了?把上國家?作為一個父親,怎麼狠得下心。就算現在,知道薇薇不是親生骨,他依然狠不下心。
不忍之中還摻雜了三分恐懼,其實他一直都在地恐懼薇薇這種詭異的心想事能力。
不讓一帆說出去就是因為恐懼,他怕薇薇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薇薇會希那個孩子回來嗎?一個深深虧欠卻無法彌補,會破壞現在的幸福生活,還會給帶來源源不斷流言蜚語的人,愿意讓……活著嗎?
姜國清有種不上氣的窒息,彷佛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