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倒也不想瞞他,一邊拿手機一邊問:“你沒有補助?”
梁平:“有。有保險、通、通訊,就這三樣。什麼住房啊、贍養老人啊、養孩子啊、養家眷啊,這些補助都沒我的份。”
他也是經過道組組長那事以后才關注了一下自己的工資條的,結果發現就三類補助,全公司估計就他這麼可憐了。
路說不是,他說最可憐的是陸北旌。雖然陸哥是老總,但公司還是鐵面無私的了他的,每單兩。為什麼會變這樣呢?因為以前兩人第一次辦公司時沒經驗,當時陸北旌做為公司唯一的藝人,公司所有的人員工資福利房租全都要他掏,那他怎麼掏呢?陸北旌和路就天才的商量出來一個主意:。陸北旌的任何收,公司兩,只要從公司手里過的合同,公司都兩。等杜誠偉進公司以后聽說這個,莫明覺得有一點不太對頭,但因為他也不是這行的,就默認這是娛樂圈的行事規則。
直到多年以后,公司這三個元老在圈子里認識得人多了,知道的多了,才知道一般是不會老總的的。老總賺老總的錢,老總賺完自己的錢,再規定幾個渠道收是歸公司的,然后他再跟公司分賬,一般有投資收、其他藝人收、經營收、廣告收等等,這一部分二八、五五、三七都有。也就是說,不是老總所有的錢都算公司收的,老總自己的歸自己,公司要想辦法養自己,再把賺來的錢再給老總一部分。
一開始確實是需要老總自掏腰包養公司的,但當經營上軌道后就不必了,更不會每單都老總的,這種設計的公司全世界估計就這獨一份了。
也就是說,公司倒閉了,就等于陸北旌倒閉了,誰他把自己賣給公司了呢。
某種程度上可以說,陸北旌是公司的藝人,他屬于公司,而不是公司屬于他。
梁平得知這件事以后更加放心把自己簽給公司了!這種跟老板綁到一繩子上的機會可不多,這麼傻的老板也不多,人傻錢多靠得住。
柳葦也看過自己的“工資條”了。就在公司網頁下,輸名字和份證號就能看了,工資條上是長長的一排補助。前三個跟梁平一樣,分別是保險、通和通訊,各2000。
因為在京沒有住房,所以還有租房補助,5000。
沒有房子,所以還有餐補,這個也是2000。
但餐補以下還有一個單列出來的營養費,20000。
孔澤蘭說這個只有藝人才有,也就是全公司只有和陸北旌有這個營養費補助。
孔澤蘭:“因為你們肯定需要吃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像陸哥要增的時候就要吃蛋□□,減要吃健餐,這一部分肯定是要單列出來的。”
還有一個治裝費,這個也是藝人獨有,和陸北旌兩人獨的補助。
10000
孔澤蘭:“一般就是租。假如思思你需要參加活的話,活服裝肯定是公司給你租,所以這個錢其實也用不到,我和天南一直跟著你,我們都有卡,真需要臨時買什麼東西的話肯定是我們出錢啊。這就是福利。”
還有一個最不一般的補助,看到吃了一驚,梁平看到也吃了一驚。
表格最后一格:教育補助:2000。
梁平:“嘿,這不是給有孩子的補助嗎?”
陸北旌也頭過來一起看,就說:“思思還在上學,當然有這一筆補助。”
三人頭頭聊天聊得熱呼,別人想過來說話都不進來,只能眼饞。
基本能確定了。
主角跟陸哥和梁導是一家人。
十點半,人到齊了。
后面助理們墻搬了個椅子坐著當速記。
會議桌得滿滿當當的,有男有,柳葦是只認識邊這兩個,其他都不認識。
路坐在大屏幕那里,明顯只是來陣的。
梁平拿著話筒,說:“開始了開始了啊,都看我。《夏日》劇本會議,第一次,開始。我先介紹一下故事背景。我們這個故事是立足于現實,但也要超于現實的。電影中不會出現的城市名稱,所有的人除了男主之外,全是化名和外號。”
然后大屏幕就亮了,路拿著遙控站在一側,屏幕上開始放ppt。
先是巨大書名號的《夏日》,然后是出品方、男主演和導演的名字。
梁平指著柳葦說:“大家認識一下,這是我們的主角,思思……不用站不用站。”
柳葦要起立給大家鞠個躬,被梁平和陸北旌一起按住,就只好坐著給大家點個頭。
梁平再指陸北旌:“陸哥,男主角。我,導演。”
然后他一一介紹過去。
柳葦趕跟著認人。
對面坐著的是拐賣的壞人張三李四王五……這代稱真是起的一點都不認真。
為了配平,壞人有六個,三個男的,三個的,而且有老有,一老頭搭一個中年人加一個年輕人。
警察也是有男有,兩男兩,也配平,中年兩個,青年兩個,分別是男隊長,指導員,男警察,警察。
這些是主要角了。
梁平:“還有一些小配角,沒名字的,暫時先不管他們。咱們這個劇本會就先把主要節給順一順。大家不要計較臺詞多、場次多,現在本子上的都不準,編劇后面肯定還要再改,也可能到時拍出來我都給你剪了,這都有可能啊,別在意這個。好,我說完了。”
梁平坐下,把話筒給陸北旌。
陸北旌拿著話筒說:“旁白是我。大家念詞的時候聽到我的聲音不用太驚訝啊,我的詞最多。”
會議室里一陣笑聲。
柳葦翻開劇本。薄薄一本,六七萬字。昨天拿到的時候就看了好幾遍,還把的臺詞和場次都用紅筆標出來,折了個角。
現在就翻開第一頁——因為第一頁就是的臺詞。
電話。
第一幕,打電話給同學說想去家鄉玩。
但翻開就看到在劇本上寫的批注了——覺得現在沒人打電話聊天了,都是微信啊。
梁平一下子就看到寫的紅字批注了,連忙按住的劇本,讓陸北旌說完旁白后先慢一步把話筒給。
誰念臺詞,誰拿話筒。
梁平:“等等啊。老張,第一幕改一下。”
張編劇很平靜:“行。你先標出來,回頭一起改。”
梁平:“從第二幕開始。”
柳葦就松了一口氣,第二幕就不是的詞了。
第二幕是喬野去警察局報警。
陸北旌拿著話筒,把聲調升高,把氣息放弱,聽起來就很年音了。
他說:“你好,請問去哪里報案?”
男青年警察扮演者清了清嚨說:“稍等啊,我給你個人來。小王,來一下,做個記錄。”
柳葦發現這里面的人姓名都特別省事,不是姓張就是姓王姓趙,只有男主角的姓氏格外不同一點,顯出了與眾不同的氣質。
青年警察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正氣,一聽就很像警察。
警察:“你好,你要報什麼案?”
陸北旌拿出手機:“您看,這個人是我在網上認識的,他說在他的家鄉有很多起拐賣婦的事,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就想來報個案跟你們說一下……可以吧?”
警察:“可以,當然可以,謝您的報案。請您到這里來,我給你做一下記錄。你是什麼時候、在哪里跟這個人聯系上的?你們見過面嗎?”
陸北旌就說:“大概是一年前,我有微博上有一個號是用來放照片的,我是個業余的攝影師,已經考了記者證,我想當記者,不過還沒有地方要我,哈哈……”
柳葦注意到陸北旌打了語序,并沒有直接照著劇本來,但他基本上背下了臺詞,只是偶爾才看一眼。
對面的警察的臺詞很,就是為了引導陸北旌的角待事的背景和前提。
柳葦往前翻到出場人,再往后翻……發現這個說出家鄉有拐賣婦的事的角本就沒有出場。
就跟第一場打電話的那個同學一樣,這兩個人都是只出現在主角的話里,本質是為了省畫面和人,避免出場人太多,觀眾混淆。
也可以省請配角的錢。
陸北旌說完這一段,喝了口水,問梁平:“掐表了嗎?這一段多長時間?”
梁平剛才從他說話起就掐了秒表,答道:“三分四十幾秒。不行啊,這個長度很多觀眾該沒有心聽完了。老張啊,這一段要改到一分鐘以。”
張編劇平靜的說:“行,你標一下。”
第三幕是柳葦了,已經到了同學的家鄉,兩人出站準備找車,柳葦上了一輛黑車。
柳葦拿話筒,看著這簡單的臺詞,氣運丹田,說:“大哥,你這車是去哪兒啊!”
沒病啊,這是在火車站,到都是人,都是車,說話聲音應該是要大一點的啊,而且行李剛被搶了,肯定不能弱了嘰的,肯定要兇一點啊。
全場靜了半秒。
梁平猶豫,輕聲說:“思思啊,你這麼兇,我怕你一上車會被他們綁起來打暈啊。”
柳葦知道是自己換錯緒了,可是,覺得不對:“難道上車后他們不會把人綁起來嗎?”肯定是會綁的,所以是什麼態度應該不重要。
梁平想了想,問:“那假如你上了車,對面很兇,你會怎麼樣?對面假如要沖過來打你的話。”
柳葦:“踹他。然后看況。”第一反應肯定是反抗。反抗不了再說其他,比如求饒。
梁平:“……”
有人清嚨,有人喝水。
柳葦知錯能改,說:“那我弱一點?”清了清嚨,換演姜姬時的聲音,弱的說:“大哥,你的車要去哪里啊。”
梁平皺眉:“你等等,我覺得還是第一版更好。陸哥你說呢?”
陸北旌也覺得第一版更好。第一版像一個活人,第二版倒是夠人設了,可是有點討厭,不討人喜歡。
陸北旌:“第一版也沒什麼,孩子不是非要弱小才對,強一點也是孩子。重點是們到了傷害,而不是們的格。”
柳葦反倒陷了另一種思考,說:“那我這麼演,會不會有人認為都是因為這個孩子太強,假如好好說話的話,壞人可能不會對那麼兇?”
陸北旌:“你不能管別人怎麼想。一個角演出來,肯定說什麼話的都有。壞人也不會因為會哭就不綁了。我覺得你第一個表達方式更好是因為顯得你更有活力。”
梁平拿著劇本看了看,做了批注,對張編劇說:“老張,這一幕也要改。直接一點,上車就綁人,直接就堵,思思可以自由發揮啊,想罵就罵,不用跟他們客氣!”
柳葦:“我覺得秦青的格應該是不會罵人的,最多罵一句王-八-蛋。”
梁平點頭:“對。老張?”
張編劇:“好的,王八蛋對吧?”
梁平抬頭:“……”
張編劇無辜的張大眼睛:“又不是我說的。”
柳葦:“……”
陸北旌:“思思,讓我看看你的劇本。”
趕把劇本遞過去,跟陸北旌說話,避開了梁導與編劇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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