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燈一開,所有人都起立鼓掌。
投資人眼睛都還睜不開呢就趕堆出一臉的笑,跟所有到面前的手握手,被七八只手拍肩拍背,力氣跟友反比。
這時,梁平和陸北旌就拉著投資人上臺致辭了,鮮花由酒店的長禮儀小姐送上,笑容甜,在一瞬間讓投資人找不到北。
等他找到北之后就該下臺了。
他一把拉住梁平,兩人頭頭說悄悄話。
投資人覺得奇怪:“這是照本子拍的嗎?”
梁平一臉真誠:“是啊。就是您給的那個本啊。”
投資人確實覺得跟自己當初看過的劇本沒有太大的差別——但為什麼完全不像他想像中的樣子呢。
主角確實很……投資人又跑神一秒,分心問:“主角今天怎麼沒來?”
梁平:“哦,打司呢。”
投資人:“司?”聽起來麻煩的啊。
于是不再追問主角,改而追問電影。
此時,屏幕已經拆走了,酒店侍者送上酒,在剛才的一片黑暗中,他們靜靜的在大廳角落里布置了一排長桌,擺滿三明治、壽司、一口大小的蛋糕、餅干、布丁、水果沙拉、各種沙拉,和廚師現烤的牛排。
以及香檳塔。
廚師剛進來,侍者站在椅子上開始倒香檳。氣氛一片其樂融融。
剛才沒吃飽的大款們和來蹭飯的朋友們都圍了過去。
投資人也走過去拿起一杯香檳,撿了一盤壽司,跟梁平邊吃邊說。
投資人:“我覺得這武王跟我想的不一樣啊。”他開始左右張,“對了,張編來了沒?”
張姓編劇在看到投資人后就悄沒聲的從另一個門出去了,手里還端著一杯香檳和一盤堆小山的食。
他就站門口吃了。
梁平:“可能去廁所了吧。”他細心的解釋,力圖把投資人給忽悠住。
“電影拍出來的效果最終都會跟劇本有所差別,畢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載。不過現在還沒做特效呢,您要是不滿意,我們隨時可以返工啊。攝影棚租了一年的,現在還沒到期呢。”梁平很爽快的說。
投資人也不是為了圓夢才拍《武王傳》的,返工重拍一聽就很費錢。
他搖搖頭:“等他們的報告出來我看看再決定。”
梁平轉頭一看,見那些好萊塢專業分析師們也去吃東西了,他笑瞇瞇的走到長桌前,跟服務這條長桌的侍者小聲待:“那幾個穿黑西裝的,是我的貴客,要好好招待。”
侍者點點頭:“好的。”
梁平:“他們口重,吃咸吃辣,越辣越好。”
侍者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但考慮到他是付錢的老板,侍者木著臉點頭:“好的。”
轉頭去待廚師照顧貴客了。
這頓酒會也不是正餐,所以半小時后就結束了。大家也都好好的了一份意見表,為了諒不寫字的現代人,所有的問題都是選擇題,可單選可多選,方便快捷。
收了一疊意見表,好萊塢團隊也都吐著舌頭走了,臨走前平均每人灌了兩瓶免費的礦泉水。
梁平親自把投資人送上汽車,剩下的只能等了。
現在他已經了答卷,該由別人給他打分了。
在這個狀態的梁平特別的不淡定,與他相比,陸北旌就淡定的多,每天都在別墅里看話劇看電影自己演著玩,他的書房里和電腦里收集了能收集到的世界上所有的劇本,電影電視話劇歌劇都有,現代的古代的中國的外國的。
梁平覺得陸北旌收集劇本是有癮的,是一種好,除了劇本,他還收集電影。全世界不管哪一個電影節的獲獎影片,他都會想方設法找來看。
所以他的影片庫也是相當富的。
他可以在別墅里宅到天荒地老。
梁平不行啊。他是個凡人啊。
可公司里現在除了他之外,個個都是大忙人。
路在理積下來的工作,杜誠偉在理柳葦的司,跟那邊的律師一天一個電話的聯系著。
張編劇已經在著手《夏日》的劇本了,嚴辭拒絕梁平上門做客。
梁平回家做了兩天孝子,被父母嫌棄的滿頭包。
梁平想了想,去看柳葦了。
柳葦現在也閑的。跟老師們的課換到了線上,線上有富的資源,老師們讓每天看一個小短片,自己試著演,試著改,試著把劇本寫出來,等等。
就很奇怪當演員還要學寫劇本嗎?以為只要學演就行了。
正好梁平來了,閑得長的他立刻好為人師的主解釋:“我上學的時候學的是導演,可你知道嗎?我也學編劇,學怎麼寫劇本,學,學怎麼理鏡頭,怎麼拍,表演也要學的,導演自己都不能會角,怎麼教給演員,讓他們演出來啊。所以反過來也一樣,老師們都一個脾氣,恨不能學生個個都是全才。陸哥教你的時候不是也教你看構圖了嗎,多學點沒壞。”
柳葦每天演的時候都會架個攝像機拍自己,梁平來了就省事了,他可以一邊看視窗一邊指點該怎麼演,有時還先演一邊讓看。
終于發現,梁平的演技比更好!
今天看的是《深深雨蒙蒙》里王雪琴爭寵的片段,就是要試著演出姨娘那種又茶又兇的覺。
梁平往那里一坐,白眼一翻,兩手一抱臂,味道立刻就出來了!而且不知道他是怎麼扭的,那段一個嬈。
太有人味了!
梁平演過后來。
來過以后,梁平喊去看剛才拍下來的畫面,畫面中的很奇怪,作全學對了,但就是沒味道。
梁平:“作很重要,因為作可以幫助你塑造人,也有助于觀眾理解你的人。所有的人塑造其實都有一個框架,比如在我國,姨太太就是要會翻白眼。你要是在好萊塢,壞人就是要濃妝艷抹,金發大紅,再穿一的小黑,那就有味兒了。在外國,壞人就是要,越越人就越壞。在中國,你要演個姨太太其實是很方便的,站的時候一定要歪著站,不能立正站,胳膊一定不能好好放著,一定要抱著,抱一只胳膊是憂愁,抱兩只就是姨太太,臉一定要歪著看人,眼睛一定要斜著看人,而且要翻白眼。”
他說著又做了一回,然后長長的哼了一聲:“哼!”
柳葦就笑。
梁平:“就要這麼哼,這麼哼就有味了。”
柳葦也抱臂哼了一聲。
梁平品品:“我覺你這是要找人吵架。”
梁平想了想,問:“你有沒有學過綠茶?就是想要什麼,偏不正著說,就反著說。”
柳葦想起哄弟弟撬保險柜分錢的事,點點頭:“算是有過一回。”
梁平:“行,那你對我試一下。”
柳葦盯著他看,半天不。
梁平掏出手機,說:“懂了,對著我不,做不出來,是吧。這樣,我給陸哥打個電話,你來茶一下他。”
他說著就打了。
柳葦馬上慌了,小聲說:“我怎麼茶他!我茶他什麼啊!”
梁平小聲說:“你就提點他絕對不會答應的事,試一試。”
正說著,電話通了。
梁平趕把手機給柳葦。
陸北旌的聲音在那邊響起,過電話有點失真,帶點低沉的磁。
陸北旌:“說。”
柳葦清了清嚨,那邊陸北旌馬上發現人不對了,他也換了態度,溫和的說:“思思?”
柳葦的聲音又輕又:“陸哥,你能幫我一個忙不能?”
陸北旌放下手中的劇本,坐正:“什麼事?你說吧。”
梁平在旁邊做口型:茶,茶他!
柳葦心里閃電般轉,“陸哥,你說電影上映后,我的弟弟妹妹們能不能認出我來?”
陸北旌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結論就是不確定。
柳葦長得跟初中畢業證上那張照片一模一樣,但只是五一樣,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了,誰去看都未必能一眼認出來。
他說:“可能會認出來,也可能不會認出來。”
柳葦:“他們認出來以后,會來找我嗎?”
陸北旌反問:“你想要他們來找你嗎?”
柳葦想了想,如實的說:“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希他們還是好人,我想幫助好人。可他們如果變壞了,我就不想幫他們了。”
陸北旌:“你是指……犯-罪?”
柳葦:“小小的無妨。我想的是,他們在面對我的時候,那顆心是好的。”其實的三觀不太正。對柳思思的弟弟妹妹們沒有,但很想要喜歡的人,喜歡的人越多越好。所以,假如這些弟弟妹妹是喜歡的,而且他們又沒犯殺-人-放-火這樣的大罪,那想,是會接他們的。
梁平坐在旁邊都瞪眼睛了,這不是茶不茶了,他剛發現柳葦的接力是如此的寬廣,親人犯點小小的在眼里竟然不算事,而且這還是五年沒見的親人。
就是正常的親戚之間,出個小也是人人躲的。
因為正常人不會去當小。
所以結論是柳葦不正常。
這孩子有點缺了。
梁平心想。
陸北旌也聽懂了,但他是能理解的。因為的人有時就會把標準放寬。
他一直沒對任何人提起過。當年他想當明星當演員,就是想嘗嘗被很多人追捧熱的覺。哪怕他知道這種熱是虛假的,但他就是想要許多人喊著他的名字對他說“陸北旌我你!”
“陸北旌你是最棒的!”
“陸北旌你太厲害了!”
想到這個就讓他頭皮發麻。
當然,他現在是真心上了表演。
也不再想要觀眾的追捧了,因為他很清楚他能立足靠的不是觀眾,而是一個又一個好角,一個又一個好作品,只有作品才會讓大家繼續熱他。
不過他也想過,他這麼喜歡表演,喜歡演出一個又一個角的人生,是不是因為他并不喜歡自己的人生呢。
“陸北旌”這個人,除了演員之外的生活,實在是乏善可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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