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作很快,這邊取得陸北旌的諒解,那邊就著編劇改戲。
編劇當然不干——不是很愿干。
但最后還是干了。
因為梁平拿下一部電影忽悠他,說下一部電影開拍在即,正在找編劇做修,假如這一次合作順利,那下一次肯定還是找他。
編劇:“你說的算嗎?”
這話很扎心。
梁平也說了實話:“我要是能執導,那我肯定會選跟我合作好的編劇組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你幫我這一次,我有下一回機會肯定還找你。我也不怕告訴你,思思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陸哥是我老鐵,下一部電影,我早瞄上了,只要這一部能順利收,下一部有很大可能會落在我手里。”
編劇這才愿意了。
改戲也不是那麼好改的。
現在三個組的戲有兩個組已經拍完了,只剩二組的戲了,照這樣看,年后估計就要殺青。
這部戲已經拖了久的了,說實話,要不是前面投進去的錢夠多,投資人跑不掉,這部電影早流產了。
現在能爭取時間早日殺青,來日早一天上映,投資人早日收回投資,這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梁平不是墨鏡王,沒有那份本事敢把已經拍好的素材全刪了重拍,他要是敢那麼干,下一步就是鐵窗淚了。
投資者絕對會告他。
都不帶一點猶豫的,也沒什麼人好講,到那一步,誰講都沒用。
所以已經拍好的部分,梁平加加減減也就掐著鼻子用了。現在他就是需要在還沒有拍的地方手腳,幫姜姬重新立人設,還不能跟前面的人設有太大的沖突。
這樣的重責大任,就全靠編劇來周全了。
編劇被關在酒店房間里,梁平派一組導演和副導過去當牢頭,給編劇買煙買酒買-春——假如他需要。滿足編劇的一切需要,把劇本給編圓了。
現在,一組了梁平的天下。
他把一組導演和副導都給發配了,手下沒人了,只好自己排拍攝計劃,保證在劇本沒完前,棚子沒有空置,抓過年前的這段時間把該拍的容給拍了,等劇本改好,立刻就拍。
柳葦和陸北旌難得有了一周的假期。
梁平現在在拍邊角料,有點屈才,但誰沒人用呢?他很想念二組的董天河啊。
二組副導董天河接過導筒后很哈皮,要不是這個組也要在年前殺青,他真愿意永遠在這里拍下去!
為了讓自己手中的導筒更有價值,最近董天河每天都帶著劇組去拍高山、流水、日升、月落。給電影積累素材。
孝心天心。
梁平聽了很,也不好意思把人回來再給他打下手。
二組的工作人員天天群聚罵董,微信群都進了兩百多個人。
柳葦驟然有了假期,先讓唐希去放假。
唐希驚喜得很:“讓我放假?可以嗎?那我要不要回公司說一聲?”聲音最后越來越低。
柳葦的聲音也得很低:“你最好不要告訴公司吧。”
唐希小聲點頭:“對啊,我也覺得。”
柳葦:“你就悄悄的休息就行了。可以出去旅個游什麼的,或是回老家看看。”
唐希不想回老家,一回老家就婚,離過年還早呢,能晚點回去折磨就晚點。行力很強的定了去日本的機票,決定來個一周日本之旅,好好在溫泉與購中放松放松。
柳葦羨慕的口水直流。但的護照在公司手里。
……
也不必回去看父母。
倒是想見見大姐,但想想還是算了吧。真見到大姐了要怎麼解釋呢?這也太復雜了。
以后吧,以后要是有機會,可以側面的了解一下大姐那邊的況。
唉,希大姐別看到在出租屋猝死嚇出病來。
柳葦到有點心梗。
不太喜歡再去想以前的那個自己,想到就覺得無邊的力襲過來。不管是那間堆滿學習資料的小出租屋還是大姐,都覺得無法面對。
……還是忘了吧。
柳葦很有逃避神的把過去打包扔進記憶的黑箱,假裝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有辦法補救,最好還是忘記一切更輕松。
也想讓孔澤蘭和梁天南放假,但他們倆不是的人,說的話不太管用。
這兩人都不想放假。
孔澤蘭:“思思,我不想回家。我早就搬出來住了,沒事。倒是天南應該回去,天南,你回去看看吧,我也會開車,沒事的。”
梁天南被迫放假,拖著行李箱走了,但第二天他又開著車出現了。
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梁天南:“陸哥要去看他在北影的老師,我打聽到他還會去看一看當時教思思的那兩個老師,思思,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兩人都比柳思思大,認識時間久了,柳葦止這兩人再姐。
梁天南帶來的這個消息很重要,是他跟陸北旌的助理打聽來的。
助理要準備禮,順口給梁天南了個消息。
助理:“也是教過思思的老師,正好是個機會,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思思要是能進去認識幾個人是有好的。你勸勸,讓思思也去。”
梁天南就提前把禮準備好了,打算要是柳葦不想去,他就厚著臉皮混進去代去送禮,到時就說是送的,只是在拍攝中不方便出來,公司管得嚴。
梁平知道了以后,夸他混出腦子來了。
梁平:“對,這才是當人助理的樣子呢。別覺得多余,大以前在陸北旌出去拍戲的時候,自掏腰包準備禮去央視去北影找人,回回都說是陸北旌臨走前待他的,把人全歸到陸北旌一個人上。你再看看陸北旌是怎麼報答他的,這個公司就等于是他和陸北旌的了,而且陸北旌甘愿當老二。你不做,藝人不可能生你的氣;但你做了,稍微有點人樣的都知道要承你的,要是再上一個愿意知恩圖報的,那你就發了。”
梁天南覺得柳葦是能紅的。
柳葦一聽,也覺得應該去,人往來嘛。但不確定自己過去陸北旌會不會嫌煩。
遇到這中事,條件反的給路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才反應過來。
現在都這麼相信路了?
路是在車上接到電話的,一接通就說:“思思,有什麼事?”
柳葦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通。
路笑著說:“沒事,這事簡單。到時我去接你,陪你一起過去,陸哥不會為這中事生氣,你放心。”
他掛了電話,看自己右手邊擺的禮盒。
得,白準備了。
路干脆轉方向盤去找陸北旌。
陸北旌終于從酒店搬出來了。
他在市區的房子收拾好了。
保當然比不上別墅,但電梯直接戶,兩百平的大平層,還是舒服的。
路進門,看到客廳里擺了一地的禮盒,都是煙酒人參燕窩茶葉海參。
助理正在對單子,一堆堆分開。
陸北旌在打拜訪電話,看到他進來招招手。
路就先了外套掛起來,去廚房拿了瓶水出來。
陸北旌掛了電話過來,說:“我要去看看王老師他們,一起去吧,王老師想你的。”
路當年以他的名義走遍央視和北影,把當年跟他有過關系的老師、同行都給相得很好。
王老師當年是老伴住院,王老師一個人不會做飯,老頭子自己吃了一星期食堂,又吃了一星期的煮面條加蔥花醬油,路知道以后,每天上門給王老師做一頓熱飯,他那手藝也不行,最多炒一個菜蒸一鍋米,就算這樣,王老師都記的。
后來王老師的老伴出院回家,老太太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也不能再干家務了,路又親自去家政市場選保姆,前后選了五個才算安頓好。
剩下的孩子上學、調工作、住院找醫生,路都沒干,他說有一段時間為了給一個央視領導的孩子選輔導班,他的微信里除了影視公司就是北京各大小輔導班的老師。
直到后來陸北旌算是在電影圈站穩腳跟了,路才沒那麼辛苦了。
路:“行。我也想那老頭子的。”
王老師才,教了一輩子學生,只有知識可以給人,他了路的人,就總想報答,先是問路有沒有孩子,得知沒有后就問他親戚家有沒有孩子,發現都沒有后,就開始想教路。
路每回去王老師家都要被老頭子拉到書房去上半小時的小課。
王老師的口頭憚:“增加點知識,不是壞事。”
路哭笑不得,畢業多年后又給自己掙一個家庭老師。
陸北旌:“我也準備了思思的份,到時還要去李老師和付老師家去走一趟,那就簡單了,放下東西就可以走了。”
路就笑了,掏出車鑰匙:“一會兒讓樂樂下去把我車里的東西提出來。”
陸北旌恍然大悟:“哦,你也準備了。”
到了第二天,路接上柳葦來“堵門”,車門一打開,梁天南提著禮下車。
柳葦:“陸哥,天南準備了一點東西,想到時送給李老師和付老師。”
陸北旌:“……”
路在駕駛座上笑:“帶上吧,孩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