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又休息了一個小時,柳葦終于平復下來,從化妝室出來了。
梁平特意來找,笑著說:“昨晚上沒睡好吧?中午小睡一覺對好。來,我給你說說下午的戲。”
柳葦發現都不用找理由了,連忙說:“好的,梁導,我下午一定認真演。”
梁平笑著說:“下午的戲你肯定沒問題。這個你演過的,我和陸哥當時去看你試戲,第一次就是在你拍片的現場,讓你試的是魯王死后你哭喪的那一出,記得吧?”
柳葦瞬間想起來了。
原來當時那兩個陌生人是他們,那個高個子肯定就是陸哥。
……記得當時好像哭得不太好。
梁平帶去片場,說:“今天下午這個比你上回試戲時好拍。上回是你自己,今天還有兩個人陪你一塊演。”
過去一看,陸北旌全披掛鎧甲,打扮得前所未有的帥氣威風!另一邊也是曾演過對手戲的魯王演員,也是打扮得猶為隆重,兩人都站在那里,周圍全是工作人員,定機位的挪機位,收音的挪話筒,燈組在測線,化妝組在補妝。
魯王演員看到先招手,親熱的喊:“閨,來了!”
梁平罵他:“瞎占什麼便宜,也不看看你那樣的生不生得出這麼漂亮的閨。”
魯王演員:“我閨要真長這樣,我就天天哪都不去在家守著,不是有個辭職專門接送閨的好爹嗎?那估計就是我了。”
柳葦上回拍戲時折騰他們的,本來還有些擔心,見魯王演員開玩笑想必是沒放在心上,人也就放松了,趕說:“前輩,今天又要辛苦您了。”
魯王演員寵若驚:“哎喲,別!太客氣!你我一聲哥就行,我姓王,賤名大路,我媽生我時我爸背著我媽跑到大街上出租車,沒來車我就生下來了,就得了這麼一個名。”
梁平:“你這出生的故事是不是見一個人就要說一回?你就不怕讓記者給你寫小報上?”
魯王演員:“我天天盼著呢!這我不就出名了嗎?”
柳葦被逗笑了,覺得這人真可。
到現在都不敢看陸北旌那邊。
梁平跟說:“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打手勢,你看到手勢就往里沖,跑快點,摔倒也不要。你沖過去后再說詞,詞很簡單,就是喊爹就行了,爹啊父王啊隨你,要哭,真哭,因為咱們這個不是電視劇,我不會給你用眼藥水,你只能自己哭出來,你就想像一下你親爹死了,看能不能哭出來。”
柳葦心想那我就該笑出來了。
柳葦:“好的,梁導,我試試。”
梁平和魯王演員都知道,這就說明沒什麼把握,幸好他們倆也知道,也都沒把握,今天一下午呢,不然還有晚上呢,個小時,磨也能磨出來。
梁平:“沒事,你可以慢慢找覺。今天我要把這一幕拍出來,所以你拍到幾點都沒事。”
這話說的不像安,倒像威脅。
柳葦就被威脅了。
上去站位,下來就趕唐希去聯系外賣。
柳葦:“我今天可能會拖戲,趕去外賣,一定不能停。”
來這里拍戲,公司給了應酬費,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這段時間只要上場,工作人員的外賣就全包了,外面有一張桌子專門用來放外賣,茶水果炸漢堡。
現在的天下是外賣的天下,哪怕這種搭外景拍戲的縣城郊區,都有外賣小哥勤勤墾墾的工作,求人命。
唐希心領神會,出去就打開團、了嗎開始下單。
副導正在排工作人員的班,過來看到唐希埋頭苦點,就笑著說:“看來今天我又不用訂盒飯了。”
唐希連忙說:“梁導和您的咖啡一送來我就給您提過去。”
副導:“破費了破費了啊,其實不用總這麼點,偶爾有一兩回就行,你點得多了,人家以為你們就應該點,這樣風氣就不好了。”
唐希:“思思姐也是想謝謝大家的照顧。”
副導已經知道了公司準備挖人的事,看唐希這樣不知道知不知道,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就點點頭走了。
柳葦這邊已經準備上場了,站在場外,一副起跑前準備的架勢。
梁平本來讓一個攝影過去拍特寫,畫面傳回來以后就把這個機位撤了,只讓搖臂攝像從頭頂上拍,就拍跑進去的畫面,不給臉部特寫。
怕穿幫。
親爹死了跟勇奪第一不是一回事,觀眾看了會出戲的。
梁平沒去監控那里,就站在場邊,親自給打板。
他說:“來,思思,跑一個!我給你喊啊,321!跑!”
柳葦箭一般往里沖!
搖臂攝像機迅速跟著拍。
場子里魯王演員王大路已經喝過藥躺地上了,里含著一口,抬頭看到短跑健將柳葦沖進來,他還沒躺下來呢!一張,他把咽了。
魯王演員:“……”
甜的。
柳葦已經剎住車了,呼哧呼哧的。
陸北旌最淡定,單膝跪地準備抱住魯王開始哭爹,看到柳葦沖刺進來也很平靜的看過去,再去看頭頂上的搖臂攝像頭。
梁平在場邊喊副導:“去看看畫面收了嗎!”
副導去看畫面,在耳返里說:“收到了。”
梁平:“可以嗎?”
副導:“可以。”
梁平對場說:“行,那就再拍一條。思思你出去一會兒再跑一趟,你們倆,擺好姿勢,該哭哭該吐吐,魯王,你有什麼事?”
魯王演員趕說:“再給我一口,我剛才咽了。“
化妝趕上去。
梁平笑著說:“甜吧?一會兒多來幾口啊。”
魯王演員含一口包,對梁平舉了下手,躺平了做死狀。
陸北旌抱住他的一只手。
兩人都準備好了。
柳葦出去,站在原位。
搖臂也回到原位。
梁平:“來,各就位,321!跑!”
柳葦再次箭一般沖進去。
魯王演員一直頭看著大殿門口,眼神富,充滿,當他看到柳葦跑進來了,欣的笑了,咬破包,撲的噴出一口。
柳葦看到這一幕,凄厲的喊了一聲:“爹!!!”
聲音穿力極強,聲遏云天。
這一聲把場上場下的人都蒙了。
梁平都蒙了一下。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聲音干凈、清脆、響亮、聽。
而且有。
梁平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里用了戲腔的發聲,是哭腔。
用得不多,可能是沒練,只是會一點,于是就用了一點。但這一點其實剛剛好。再多一分就顯得匠氣了,就能讓人聽出來是唱戲的了。再一分就聽不出來了,沒味道。
副導都不用他說,立刻就在耳返里告訴他:“收進去了。跑進去還有一個臉部特寫,是陸哥的機位收進去的,特寫也可以。”
梁平在場邊就忍不住握拳了一聲好,趕喊卡,跳上去就拉住柳葦:“思思,這一聲極好!來來來,咱們出去再跑一回,這一回你試試邊跑邊喊爹,一直跑到魯王這邊,撲他上,喊幾聲你看著辦啊,喊好聽點啊。”
柳葦那一聲把自己也給喊蒙了。
是一直對著臺詞老師留下的視頻資料學的,但在酒店房間里哪能這麼大聲?都是小聲自己練,錄下來再聽自己的聲音找缺點。剛才那一聲是第一回在外面用臺詞老師教的辦法大聲說臺詞。
臺詞老師就說,聲音好聽就贏了一大半。就一直練聲音,讓自己的聲音好聽。
老師說有韻律聲音就更聽,能讓人聽得心,就天天練習輕重語調,索輕重語調來表現聲音特點,語言特點,特點。
老師說假如沒有怎麼辦?那就借助技巧來表現。推薦柳葦聽戲,京劇中的青、小旦、老旦都可以聽一聽,像梅蘭芳的唱腔華麗緩慢,很適合表現人味;程硯秋的唱腔中很注重吞音鼻音,他的發聲中有很多悶著發出來的音,適合表演有磁的聲音。
老師:“當你需要演一個大小姐的時候,你就聽梅蘭芳;當你要演一個人的時候、□□,被背叛被傷害了,想哭,你就試試程硯秋。這都是捷徑,但要想學得好也不是那麼容易。你要真是科班的,我也不敢這麼教你,這就誤人子弟了。我教你的,你自己學一學品一品,最終還是要形自己的方式方法才對。”
柳葦第三次站在位置上。搖臂在頭頂。
魯王演員被化妝師草草了下,又給他塞了一個包。
化妝師:“我再給你做幾個,一定讓你今天下午吃飽喝好。”
魯王演員用眼神表示謝。
他躺好,陸北旌換了一條表演單膝跪地,抓住他的手塞懷里,說:“爹,慢點死,你閨就快來看你了。”
魯王演員也用眼神表示謝。
梁平:“各就位,321!開始!”
柳葦第三次往里沖,連續沖刺了三回,累了,腳步開始有點踉蹌了。
副導看到這回傳回來的畫面,知道這才是梁平想要的。
梁平不會跟演員說你跑得慘一點,看起來慌一點,特別是對不會演的演員,這麼說也沒用,他瞎做作反而更假更難看。
那就只能讓人多跑幾回,多跑幾回就自然了,就能拍到好畫面了。
柳葦第一次出聲,這是第一次在鏡頭前表現自己。
柳葦:“爹!爹啊!爹!!”
連續喊的話,又是同一個字,就必須有輕重。
所以柳葦第一聲短,第二聲重,第三聲長。
喊起來抑揚頓挫。
跑到魯王演員邊,魯王演員剛又吐了一口,滿臉滿下全是點子,現在這道還做得很優秀,不像以前就是紅墨水,現在還會做出的粘稠度,于是他就掛了滿臉,仔細看還牽。
魯王演員的一只手被陸北旌抓住了,他出另一只手,抖的:“兒啊,我的兒啊。”
柳葦撲過去抓住他的手。
哭不出來。
魯王演員:“……”
絕。
梁平:“卡!演得好!”一邊拍手一邊走上場。
魯王演員躺倒在地,著地板的冰涼。
梁平:“來,休息一下。”
陸北旌笑著把魯王演員扶起來,拍著他的背送他下去:“爹,多休息休息。”
梁平也過來拍魯王演員的背:“演得好,演得非常好!啊呀你那個表神都很人啊,我給你剪兩個特寫。”
魯王演員瞬間腰不酸了不疼了,一臉興:“真的啊,梁導!”
梁平:“真的!來,下去休息休息,你看你閨又給你買了你喝的茶,快去喝吧。”
把魯王演員送下去,梁平再去拉柳葦,一手柳葦一手陸北旌。
梁平:“來,陸哥,我想了個辦法,咱們一會兒這麼拍。”他轉頭對柳葦說,“閨,看我,別看地板。”
柳葦躲陸北旌,現在只好把視線調回跟梁導齊平:“梁導,我……”想道歉。
梁平不讓道歉,截斷的話說:“這樣,一會兒你進來就往你陸哥懷里扎,撲在他懷里哭就行了,哭不出來也不要,我覺得你哭的一定也好聽。”
柳葦這才敢把視線再次上調,對到陸北旌臉上。
但陸北旌沒有看,眼神也很平靜,他在看梁導。
陸北旌:“可以。”
梁平拍一拍陸北旌口的鎧甲:“撲的時候小心點,他的太了,別撞疼了你。一會兒我再讓人在你這里頭放一個麥收音。”
陸北旌:“行。”
梁平:“行了,下去喝咖啡吧,都是思思買的。”
陸北旌這才看柳葦笑了一下,像是人,又像是普通關系的那種人。
柳葦的尷尬這才下去了點,沸騰也涼了。這才對。
的心終于不瞎跳了。
陸北旌下去喝咖啡了,梁平對柳葦說:“休息半小時,我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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