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覺到有什麼在松,這讓躍躍試,迫不及待的想嘗試一點什麼。
現有的角就是“姜姬”。
下了戲,開始試圖在下戲以后繼續扮演“姜姬”。
但發現這不可能。
不是化妝和服裝的關系。
而是沒有陸北旌。
一直在演的“姜姬”是依附陸北旌的“姜武”存在的。當和陸北旌在一起時,知道怎麼演姜姬,就是在他面前演一個天真的孩子,他的目與意就可以了。
也發覺了為什麼當魯王演員在跟對戲時演不出來。
因為只會那一種演法。
不能在魯王演員的面前演一個魯王演員目的孩子!
所以不知所措,連怎麼做表,怎麼發聲都不會了。
像剝離什麼東西一樣一層層的去思考。
現在沒有陸北旌,想演姜姬卻演不了,因為“姜姬”獨時是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
劇本里也沒有。梁導從來沒告訴過。
梁導確實給說過姜姬。
但梁導口中的姜姬也是依托在陸北旌的姜武的形象下的人。
時期與陸北旌相,那時有點可憐他。
回到魯國后,繼續與陸北旌相,這時有點崇拜他。
到凰臺以后,仍然與陸北旌相,這時把他當生命中的救贖,唯一能救出苦海的人,他無所不能。
當時沒聽出這里面有什麼問題,也一直按照這個方向去塑造梁導想要的“姜姬”。
一個從側面反襯陸北旌的工人。
必須去證明陸北旌的努力和都沒有落空,讓世人明白陸北旌所得其所。
但現在開始獨立思考了,就發現問題了。
姜姬的人設太單薄了,撐不起來一個獨立的人設。
一個單純天真的公主在設定中看似乎是合合理的,但劇本和梁導都沒有告訴,沒有陸北旌時姜姬是什麼樣的人,對魯王是怎麼想的,對自己是怎麼想的。
喜歡陸北旌的姜武,這個沒有問題。
那喜歡自己嗎?
喜歡魯王嗎?喜歡魯國嗎?
第二天到了片場,副導馬上來通知:“思思姐,今天要拍這幾場。你看一下。”
柳葦接過拍攝計劃一看,說:“今天我先拍嗎?”
副導笑著說:“對,今天場子你先用,陸哥都要排在你后面。”
柳葦去化妝換服,出來以后,看到陸北旌也到了,梁平正拉著他在講戲,看到后,梁平笑著過去。
柳葦過去:“梁導,陸哥。”
梁平笑著說:“思思,我看你昨天拍得很好,回去應該又自己想了想吧?今天我就把你的戲調到前頭來拍了,咱們一鼓作氣,趁著你現在有想法,咱們不讓思維的火花消失。”
柳葦驚訝極了,沒想到梁導竟然看出來了,還這麼照顧。
柳葦:“好的,謝謝梁導給我機會。”
梁平:“啊呀,不要這麼客氣。陸哥,你去化妝吧,我來給思思講講今天咱們拍什麼。”
陸北旌去化妝了,梁平把拉到一已經布好景的花園旁邊,一叢叢的野花全是人工培育的,周圍已經架好機和軌道了,各組助理們正在測、收音、看構圖。
梁平讓助理們先讓開,等人走了以后,他對柳葦說:“思思,今天要拍個重要的鏡頭。”
柳葦:“好。”
梁平就笑,說:“我就喜歡你這個沖勁。但是,今天的鏡頭不太好拍,有點難度。”他指著花園中心的位置,說:“一會兒我讓人都走開,只留機,我也不在,我在監視那邊。這里一會兒只留你跟陸哥。”
柳葦有了一點點警覺。
梁平微笑著,像條大灰狼:“思思,你知道我們這是一部電影,所以,你和陸哥有一個親吻是一定要拍的。”
柳葦倒一口冷氣。
梁平舉起雙手保證:“我們不拍其他的了,就一個吻。但是不能借位,必須真親。當然,不用親得太狠,是一個很純的吻,就是輕輕一下,這種就行。”
柳葦的臉不能控制的發燒了。
梁平很知道怎麼調主演的緒,他問:“來,思思,你昨天回去都想了什麼,給我說說,我給你理理。”
柳葦不想再想一會兒要拍什麼——又不能拒絕。
就像躲避一樣把思考的東西一腦全都倒出來了,包括覺得姜姬人設不夠立,是個工人,是為了襯托陸北旌,姜姬人設不足,在面對魯王和魯國還有其他人時都是怎麼想的,這些東西都沒辦法去展現,等等。
說完才驚覺這好像是抱怨!
馬上說:“梁導,我不是嫌戲份!”
梁平就笑:“我知道。你的思考很深,也很對頭啊。”說真的,他有點驚訝。
梁平想了想,說:“姜姬的人設確實很片面,但這對大部分的演員來說都不難演。演員演的也不是一個立的人,他們演的都是一個片段。”
柳葦想起看陸北旌拍特寫時像在拍拼圖中的一片,能理解梁導的話,點了點頭。
梁平不知道是真懂假懂,就當真懂,他接著說:“大部分的演員其實不備在鏡頭前塑造一個完整的人的演技,這太難為人了,也沒有必要。大部分的演員都只是在演。一些擅長學習的演員會在平時的生活中注意觀察,注意學習,當他們演的時候,他們演的都是他們曾經見過的,或是曾經學過的片段,把那一段彩給重新演出來而已。”
他說:“比如我讓你對魯王撒,我不是真讓你把他當爹,而是讓你演出來你對疼你的人撒的那一點覺。陸哥陪你演的時候逗你玩,這不是他的本,這也是他演出來的,他要演一個深的、溫的男人,雖然我覺得他逗你跟逗咱們劇組那只大黃差不多。”
柳葦就笑。
梁平:“其實觀眾們都沒有讀心,他們也不知道你們在演的時候在想什麼。他們想的那都是我這個導演和剪輯和劇本編給他們看的東西。所以你其實不需要在鏡頭前真的演出劇本里寫的東西,但你要找到能代的。比如,我讓你對陸哥演出深的覺,你要是演不出來,你就把他看大黃,我覺得你看大黃的眼神就很溫很。”
柳葦又被逗笑了。
梁平認真的說:“一會兒你跟陸哥演親親的時候,別把他當人,把他當狗,我看你也常常抱著大黃親它,那一會兒你就把陸哥當狗。”
柳葦徹底被逗笑了,哈哈大笑。
梁平一臉嚴肅,真讓人把大黃抱來了,他接過來塞到柳葦懷里:“來,先試個戲。”
柳葦笑著被梁平拉坐到位置上,梁平抱著狗:“來,試試。”
柳葦就努力平靜一下,止住笑,把臉湊到大黃面前,跟它輕輕的了下鼻子,大黃出舌頭友好的,一邊笑一邊躲。
梁平:“這樣就行。不過你放心,我覺得陸哥肯定不會這麼不要臉。”
柳葦又哈哈哈起來。
陸北旌換好服過來,見柳葦抱著狗一看到他就笑,梁平在旁邊站著。
梁平:“我給思思說戲呢。”
陸北旌:“又罵我了是吧。”
梁平:“怎麼會呢?你看,你又把我當壞人。”
陸北旌:“難不你是個好人?”
柳葦的笑還沒止住,又哈哈哈起來。
陸北旌知道這是為了緩解的張,也配合梁平逗。
梁平:“我跟你說,思思有點開竅了,你一會兒可以多帶帶。”
陸北旌一挑眉,梁平點點頭。
陸北旌這下笑了,點頭說:“好,給我。”
話說完了,助理們就回來把工作完,陸北旌和柳葦上場做好準備。
梁平:“準備好了,等人打扳。對了,把狗抱過來,別串了戲再。”
柳葦現在聽不得狗,一聽又哈哈哈哈哈。
陸北旌瞇起眼,有點猜到了。
梁平抱著大黃跑了。
各部門清場,所有的工作人員全躲開了,要不就藏在布景后。
陸北旌單膝跪地,柳葦坐著,靜靜的等打板。
柳葦想到一會兒要親吻就又張起來了。
陸北旌發現了,結果在打板聲響起來后,他對著柳葦:“汪汪!”
柳葦噗的一聲又笑了,趕低頭掩住。
陸北旌捧起的臉,迎著鏡頭,輕輕的含了一下的。
作太快,時間太短。
柳葦本沒來得及有反應就已經結束了。
鏡頭拍到了在親了以后的一臉茫然空白,一看就是被親的。
陸北旌等了一會兒不見喊卡,揚聲問收音:“問一問梁導,可以了嗎?”
監視前的梁平聽到收音那邊傳話,盯著畫面看:“這也親得太順暢了,這家伙太練了,我還以為他心如止水只想拍戲呢。”
副導:“一個畫面夠嗎?”
梁平把剛才拍到的畫面各個機位的都重復放了好幾遍,對副導說:“讓他再親一次,再拍一版。”
柳葦覺得今天這一場戲拍得真快。
就是拍完等的時間有點久。
因為剛親過,哪怕是演戲,拍完都不敢看陸北旌的臉了。
陸北旌也知道不好意思,特意站開走遠點。
化妝助理過來給柳葦補口紅,補完走了。
更尷尬了。
兩人你面南我朝北的等了十幾分鐘,一個助理過來說:“梁導說再拍一版,讓陸哥你換個方式換個作。”
柳葦的臉瞬間紅了。
陸北旌在心底大罵,還換個方式,這就一個吻,又不是拍作戲。
但他不能表態,柳葦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他就只能說:“好,我們準備準備。”
陸北旌回去單膝跪地,想了想,盤坐下,一曲起,將柳葦給環在了當中。
柳葦已經臉都快抬不起來了。
陸北旌:“我再汪汪兩聲行嗎?”
柳葦沒憋住,又被逗笑了。
陸北旌不等喊開始,他知道梁平肯定一直就沒關機子,趁柳葦現在反應正常,出兩只手就把抱到懷里。
柳葦驚手去推他,但力量的懸殊是無解的,就這麼一瞬間,陸北旌的又湊上來咬了一口——因為躲嘛,咬著了,沒破,就是有點紅,鏡頭還能看到被嘬了一下。
這回親完,柳葦就不淡定了,連推帶掙,一點也不純,倒像是某種事的前奏。
在這時突然想到了!
姜姬此時該是什麼反應呢?
于是柳葦舉起兩只爪子在陸北旌的頭臉上連拍帶打,抓著他的頭發耳朵就抓,半真半假。
陸北旌知道這會是好畫面,就是不知道電影用不用得上,但他也不可能喊卡,正演著呢,挨打也要繼續演,這就是戲的堅持。
所以他把臉沖向鏡頭,著眼睛,讓柳葦拍打他的畫面全都清晰的收進去了。
柳葦也就打幾下就氣吁吁的停了。
兩人一起停下來,看收音的話筒。
柳葦喊:“梁導,行不行啊!”
監視前,梁平看得一臉興:“可以可以可以!這是開始思考了啊!”
副導:“您滿意了嗎?要不要讓陸哥再換個姿勢?”
梁平:“這臉都打這樣了,也不能拍了,行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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