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陣沉重:「喬北亭,你知不知道,死的那天,我在監控錄像里看見了什麼?」
喬北亭頓了頓,聲音竟然有些恐懼:「別說了。」
他的語氣,讓我覺得,他好像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著逃避。這讓我更看不起他了。
「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冷笑了聲,說,「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顧湘。而且最後一次搶救之前,悄悄潛病房的人,也是顧湘!」
「別說了!」
喬北亭低吼一聲。
這就不了了?真脆弱。
我有點不屑。
喬北亭痛苦地吼:「為什麼要把這一切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喬北亭,你的邏輯好奇怪。」
我冷冷地說,「如果我不告訴你,難道這些事就沒有發生了嗎?而且,你知不知道死前有多痛苦?你現在的痛苦,只是當時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而已!」
咣——
喬北亭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怔了下,冷哼一聲,把手機放到一邊。
陸澤南問我:「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聳聳肩,「還是老一套。」
喬北亭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這種人就算做錯了什麼事,也不會覺得是自己錯了。他只會覺得,是全世界都對不起他!
喬北亭從來都是這樣的人。這一點,也讓我更看不起他……
我正在出神,後忽然一暖,落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了,喬葉。」
陸澤南抱住了我,聲音低沉,「不要想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知道了嗎?」
我勉強點點頭。
陸澤南輕輕呼出一口氣,有種放松的覺:「好了,我們去看看兒。」
我「嗯」了一聲。
陸澤南帶著我出了門,走到一間很大的房間前邊。
這個房間,是我們一早就商量好的嬰兒房。
張嫂正在照顧孩子,蹲在小床邊上給換尿布。
看見我們,張嫂愣了下,抱著孩子站起來:「爺、。」
「嗯。」陸澤南淡淡地應了聲,走過去,「狀態怎麼樣?」
張嫂笑著說:「好的。這孩子很乖,不認生,跟我、跟都很親。」
陸澤南微哂:「是麼。讓我抱抱。」
「好。」
張嫂點點頭,小心地把孩子給陸澤南。
說也奇怪。那孩子本來安安靜靜的,剛到陸澤南手裡,忽然就哇哇大哭起來。
「不對不對,爺,是要這麼抱……」
張嫂趕指導。
陸澤南手忙腳了一陣,終於調整到了正確的姿勢。
可是,那孩子的哭聲不但沒消失,反而還大了不!
「哇……哇哇……」
陸澤南可能是臉上掛不住,也可能是因為其他什麼,總之表很難看:「別哭了!」
「哇……嗝兒。」那孩子打了個嗝,哭得更厲害了,「哇哇……」
陸澤南一臉黑線,手足無措地僵在那。
我看得嘆為觀止。
我是真沒想到,堂堂天弘集團的大總裁,居然也有這麼驚慌失措的時候。看來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他不擅長的事。
「你這麼說,寶寶又聽不懂。」我把孩子從陸澤南手裡接過來,「像我這樣抱著,就不會哭了。」
那孩子還真給我面子。剛到我手裡,哭聲立刻就停止了。
「哼!」
陸澤南臉一黑,冷哼一聲。
真是個傲的男人。
我有點好笑,拍了一會兒孩子,又把放回了小床上:「孩子還沒上戶口呢。你說,咱們什麼好?」
陸澤南冷冷地說:「哭包!」
張嫂的表僵了僵。
我角也搐了下,委婉地說:「……你這麼給起名字,等長大了,可能會恨你的。」
「呵呵。」
陸澤南冷笑了聲。
我白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記仇。好了,孩子到底什麼好?」
陸澤南又說:「你說吧。」
「我說什麼。」我撇撇,「這也是你的孩子啊。怎麼,你不願意給起名?」
陸澤南沒再說話。
他閉上眼睛,手指撐著眉心,表很痛苦。
過了很久,陸澤南終於鬆開手,淡淡地說:「想不出來。我不會起名。」
「……」我覺,自己的臉一定很好看,「你不會起名,君弘這個名字又是哪來的?!」
「你看那邊。」
陸澤南出手,指了指隔壁。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外看去。
那邊是一排獨棟聯排別墅,地價比這種有大花園的便宜。有的業主,就用這些別墅做生意。其中有一家髮型店,牆上豎著一個巨大的霓虹燈——君紅髮型店。
我呆了半天,才轉過頭,問他:「這就是你那個『君弘』的來?」
「不然呢?」
陸澤南臉不太好,冷冷地問。
「……」
我一時啞然。
我還以為,陸澤南起這個名字,意思是要過天弘。合著他老人家只是起不出名……
這事也太搞笑了。
看著陸澤南的臉,我主放棄了這個話題,很狗地問他:「要不要抱孩子出去走走?」
「走走也行。」陸澤南想了想,很謹慎地說,「你或者張嫂抱。」
「當然。」
我鬆了口氣,把孩子抱了起來。
……
接下來的幾天,君弘進了忙季。
我和陸澤南都事務纏,也沒什麼時間再去管孩子。我甚至沒時間去看小董,每天只是空給Aaron打個電話,確認小董是否安好。
至於喬北亭和顧湘的那檔子破事,更是被我們拋到了腦後。
陸澤南只是再次加強了別墅的安保。剩下的,就沒再管過了。
這天,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來電顯示上,並沒有記錄這個號碼。
這段時間,打給我的公事電話特別多。所以,我也沒多想什麼,直接把電話接了起來:「喂,您好。我是喬葉。」
「葉子,我知道是你。」
電話對面,是喬北亭的聲音。
是他?
我一愣。回過神,語氣也不是那麼好了:「又是你?」
「呵呵!」喬北亭苦笑,問我,「葉子,你很不希接到我的電話?」
這不是廢話麼。
我不耐煩了,抬腕看了看錶:「你有事要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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