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局長微微地點了點頭：由夢啊，我讓你繼續負責C首長警衛工作，你可一定要負起責任來。首長的安全工作重於泰山，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錯。

由夢不耐煩地道：爸您就放心吧！您兒又不是第一天負責，咱也算是C首長的老書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能夠追上趙龍，也混個副長當當。

由局長輕咳了一聲，沒有理會由夢的夙願，轉而著我道：小趙啊，警衛的工作你慢慢悉，齊長已經離職，現在是梁協理代理長。

我和由夢紛紛一怔，由夢提出置疑：什麽？老梁由協理員直接提長？

由局長道：有何不可？當初曾副主席，不就是從後補委員直接進的常委嗎？

由夢釋然道：也是。梁協理能力還可以。雖然跟我們家趙龍沒法比。

我差點兒笑出聲來，心想老婆大人啊，你可真瞧得起我。

就這樣，我和由夢各自奔赴自己崗位。

正在悉本職業務的時候，一個噩耗突然襲來，沒有任何征兆。

俗話說，紙總是包不住火的。陳富生逃離一事，很快便驚了首長。首長追究了由局長的責任，停了由局長的職，並勒令相關部門進一步調查取證。同時，特衛局由一名付姓副局長代理局長職務，對陳富生一事展開了大規模的行，在全國範圍緝拿反頭目陳富生。就在由局長被停職的當天，我被付代局長請過去喝了茶。

付局長看起來對由局長一事頗悲切，連連歎氣說：想不到由局長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對陳富生逃走的事瞞不報，導致了現在這個下場，晚節不保啊。

我言又止。盡管由局長被革職，但是我總覺得這其中仿佛另有蹊蹺。我和由夢突然被安排提前職，仿佛是由局長早就預到了這一天，因此才提前下手為我們安排妥當。這當中，究竟藏著什麽？

付局長接著又道：我跟你嶽父在特衛局一起工作了幾十年，風風雨雨，坎坎坷坷。我們同手足。依我對由局長的了解，他這個人做事相當穩妥，走一步看十步，對國家也是盡心盡力，從不計較個人得失。但是這次，他為了逃避首長追究責任，竟然對這麽重大的事，瞞不報，導致陳富生等國家重犯逍遙法外。真是憾哪，一名叱吒風雲的老將軍，沒守好晚節。

見付局長隻是一味地慨由局長的功於過，我不住說了句：付局長，您看我嶽父他，他還有沒有希平反？

付局長猛地一怔：什麽，平反？用這個詞，貌似有點兒不太妥當吧。你嶽父知不報，證據確鑿，而且他也親口承認了。首長念在他這一生功勳卓著的份兒上，沒有將他送上軍事法庭，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至於平反，難了！你可以看看，由局長的事，已經上了各家報紙頭條，通報全軍！

我頓時愣了一下：這麽嚴重？

付局長點了點頭：甚至比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你是知道的，陳富生是反頭目，他一旦逃走，就很有可能收攏舊部，繼續跟ZF作對。且不說他這一逃走由局長知不報，試圖瞞。就算是由局長及時上報，沒有瞞的節，也很難逃過國家的理。對於由局長這件事，我希你和由夢都能正確對待。念在他年邁的份兒上，首長隻是革了他的職，開除黨籍。這已經是首長的底線了。

我道：付局長，您-----

付局長打斷我的話，搖頭苦笑了一聲：付局長，嗬嗬，我這個姓氏可真不幸，即使是扶正，也會被人稱為‘副’（付）局長。看來我這輩子是很難當上正局長嘍。還是姓鄭的好，咱們局鄭副局長，很多人都以為他是正職。

付局長利用自嘲的方式拉近了一下跟我之間的距離，然後才切主題：小趙同誌，我這次找你來，是想進一步了解一下關於陳富生和TL反勢力的況。現在首長命我協同公安部，一起理此事。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倘若我將我所知所聞，一一道來。那肯定相當於出賣了嶽父大人。但倘若我忍不言，又是對國家和特衛局不負責任。權衡再三，我仍然覺得很為難。

我近乎支吾地道：付局長請問吧，我一定配合。

付局長點了點頭：好同誌啊！當初抓捕陳富生，搗毀TL組織，你是首功。但是現在，據傳真正的TL組織並沒有滅亡。而是，而是伏在南方的各個城鄉。我還聽說，南方的TL員總數，已經達到了二十多萬人。

我突然間覺得付局長好像是在試探我，看我能不能將TL集團的事跟他詳細地匯報清楚，借此考驗我的政治純潔。對此我隻能將拋來的煙霧彈擋了回去：付局長，您是在哪裏聽說的？

付局長嘖嘖地道：很多渠道，都曾反映過這些況。而且由局長也親口承認了！

我懷疑付局長是在詐我，倘若我承認，那由局長肯定是罪加一等；但倘若我不承認，付局長也許會以我知不報之名，暗中與我為難，甚至是采取極端手段。其實付局長這次代理局長行使職權，表麵上看，一切都相當和諧。但是場上的事太深奧，他作為代理局長，當然想將‘代理’這個不怎麽好聽的修飾詞去掉。怎麽去掉？無外乎有兩種必要手段，一種是繼續抹黑前任局長，讓他沒有翻的機會；二是想辦法排、調離、孤立前任局長的親信，培養自己的可靠力量，維係職權，鞏固自己的權力。場鬥爭向來如此，幾乎已經形定律，我當然不敢被付局長表麵上的友善所蒙蔽，以至於充當了他政治手段中的犧牲品。

付局長見我不說話，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趙副長啊，看來你對我還是存在一定的戒備之心。好，這樣，咱們就從你潛伏進TL組織開始，你把況好好地跟我講一講。

我趕快道：沒，沒有。我怎麽能對付局長存在戒備之心呢。

雖然這樣矢口否認，但是心裏早已打起了鼓。正在我進退兩難之際，突然間有人敲門。

付局長眉頭一皺，說了句：進來。

推門而的，竟然是由夢！

付局長趕快手道：由書啊，快坐，快坐！

由夢道：不坐了付局長。我找趙龍有點兒事。是急事。

付局長微微一愣：什麽事這麽急。我和趙副長正在談工作。

由夢強調道：付局長，真的是十萬火急！

付局長一擺手：好，去吧去吧。理完之後馬上過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我點了點頭，告別付局長，跟著由夢走出了辦公室。

我問由夢：什麽事啊，你怎麽來了？

由夢回頭瞧了一眼付局長辦公室，輕聲道：救駕來遲！

我恍然大悟地道：你真是神了，你怎麽就知道我剛才的境？還別說，你救駕救的還算及時。否則的話，我真有點兒撐不住了，進退兩難！

由夢道：見你被付局長到辦公室的時候，我就預到況不妙了。他無外乎就是想在你口中套出我爸更多的罪名。如果你說實話，就相當於把屎盆子全扣到了我爸頭上；如果你不說實話，付局長肯定會給你小鞋穿。他現在剛剛上任，當然得清除異己，鞏固自己的實權。唉，看來那些跟著我爸埋頭苦幹了這麽長時間的同誌們，都要遭殃了。但願付局長能手下留，別走新上任的老路。

我不住拍了一下由夢的後背：還真有你的！看來你對軍政製和場的潛規則，了解的還徹的嘛。

由夢道：好了別埋汰我了！我爸指示，如果付局長找你了解況，你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實。

我頓時一愣：什麽？這不行！這不相當於落井下石嘛，嶽父大人現在被撤職，我再往他老人家頭上扣屎盆子。這種不仗義的事，我不幹！

由夢道：幸虧你還有點兒良心！不過呢我爸……不不，是咱爸待了，他現在已經被理了，停職了。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如果能讓你借著這件事平步青雲，不到牽連，他就覺得很欣了………

我打斷由夢的話：你竟然，竟然把嶽父比作是死豬不怕-----

由夢趕快打斷了我的話：這是我爸的原話，可不是我說的！我有那麽不孝嗎？

其實在某些程度上來講，我能明白由局長的良苦用心。不管是場也好，職場也罷，總是存在著太多的權益之爭，謀策。就比如說這次由局長被停職，肯定會有不見風使舵的幹部，跑到付局長麵前落井下石，借著貶低由局長來奉承和取信新局長。而新任的局長，為了顯示自己的威嚴和鞏固自己的實權，打和孤立老局長親信，一般也會象征地往老局長頭上扣幾個屎盆子。這樣一來，下麵的人就會積極地向自己靠攏，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局長舊部，除非是棄暗投明投奔新局長，否則要麽被孤立，要麽被打，最終達到了鞏固實權的政治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