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下車為我和新娘子打開車門,我挽著由夢的胳膊,在優的音樂聲中,朝著門口搭建的婚禮彩宮門走去。
鞭炮聲響起,幾個小孩子手持噴花瓶瘋狂地往我和由夢上噴。還有一些年齡比我小一些的同村小夥子,開始推搡新娘子搗。我張開雙臂,努力地架起一座人牆,保護住我親的老婆大人。
二位電視臺的主持人,早已款款地候在宮門旁邊,手持話筒高唱歡快之歌。我和由夢牽手走上紅地毯,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這段路程中,我發現了幾個悉的影,齊夢燕、花向影,甚至還有金鈴。
金鈴還是大老遠地趕來了!
走上宮門中央的小舞臺,掌聲更加激烈。男主持人開始著流利的普通話,宣布婚禮正式開始。
程序一步一步走下去,我的眼睛,卻在悄悄地打量著前來看熱鬧的鄉親四鄰和親朋好友們。這其中隻有那麽七八個小夥子份不明,估計是公安局的那位副局長友安排過來防止突發事件的。確定並沒有可疑況之後,我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婚禮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二位主持人主持的風趣幽默,溫忡忡。最後終於等到主持人宣布:新郎新娘房!
早就預謀好了鬧房的年輕人們,馬上蜂擁而上,將我和由夢圍了起來。想進門兒,哪有那麽容易。他們扛出桌椅板凳,準備讓新娘子過三關:爬桌子,走板凳,跳椅子。
我害怕由夢不了這種鬧法,幹脆直接抱起由夢,連帶推,終於殺出一條路,功地將由夢抱進了婚房之中。
但這時候,真正的‘鬧房’才剛剛開始。
婚房屋子裏,滿了人。一些兒時的夥伴,早已達統一戰線,在婚房裏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節目’。
第一個節目,有人端來一碗早就準備好的水餃,遞給新娘子吃。由夢當然不好意思下口,我對說,這是我們這邊的傳統,才拿筷子夾了一個放進裏。一陣笑聲當中,由夢臉突然變得尷尬起來,難以下咽。
有人問:餃子生還是?
由夢說:生!
笑聲更濃了!一位鄰居婦喊道:生了好,明年肯定生個胖娃娃!
由夢臉一紅,苦笑了一聲。這位婦積極地向由夢解釋說,水餃不能煮,這是傳統。由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實際上,早已的麵帶紅霞,悄悄地手掐了一下我的大。
節目一個一個拉開序幕,隨即,有兩個小夥子拿來一蘋果,上麵拴個繩係著,站到床上將蘋果拎在手裏,讓我和由夢同吃。這屬於我們家鄉這邊最常用的整蠱新郎新娘的把戲,一般況下,沒有人能逃過這一關‘厄運’。在大家的起哄和推搡之下,我和由夢隻能表演了一出一起啃蘋果的遊戲。啃著啃著,牽繩之人往上一拽,我和由夢就對親上了……但是吊蘋果還是讓他們覺得不太過癮,於是又換作吊了一顆小棗,小棗本來就小,但我和由夢還是被就範,一起啃棗。而這時候冒出來一個更有才的哥們兒,覺得吊棗還不夠給力,幹脆拴了一顆葵花子,讓我和由夢同吃………
一時間歡聲笑語,我和由夢這對新郎新娘,隻能任由擺布。畢竟結婚圖的就是一個樂,咱不能顧著自己樂,還得讓親戚鄰居們一起跟著樂。因此隻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出出稽的遊戲。
農村裏鬧房,往往比孫悟空大鬧天宮還要熱鬧,我和由夢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關,早就預謀好的另一關又拉開序幕。有個平輩的村裏兄弟,提出要往新娘子上藏幣,讓新郎找。大家齊聲響應。我向大家連連告饒,央求他們別鬧的太過火了。
好在眾人沒有強求,開始進下一項,由新郎新娘分別講述經曆!
這一項算是必修課,很難幸免。在大家的一致提議下,由夢率先開口:我們,自由!
一句話高度概括,當然無法蒙混過關,大家都嚷著要聽詳細經過。迫不得已,我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那是2001年的第一場雪,比2000年來的稍晚了一些。由夢同誌作為接兵幹部,來到我縣……
眾人一陣歡笑。
經曆了半個小時左右的煎熬,鬧房終於告一段落。這時候,主事人開始安排大家坐車去訂好的酒店參加喜宴。
家裏的客人們漸漸散去,坐上車奔赴酒店。我和由夢留在婚房裏,由夢不住苦笑:結個婚怎麽就這麽麻煩呢,你們這邊的人真能鬧呀!
我笑道:鬧鬧好啊,鬧房嘛,這是傳統。若幹年後,這就是一段好回憶。
由夢笑了笑,攥了我的手。
我站起來,打開櫃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由夢問我這是幹什麽,我說,檢查一下有沒有安全患。21世紀的年輕人,鬼點子很多,他們會在鬧房之際,趁往櫃子裏、屜裏放置一些武。比如說竊聽、能發聲的玩之類。還別說,我還真從床頭櫃裏找出了一枚小型竊聽,由夢見到後嚇了一跳:這些人也太壞了吧!
我笑道:正常。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村子有人結婚。晚上的時候,老是覺得屋子裏有靜,結果找來找去,發現床底下藏了一個人。
由夢皺起眉頭:不會這麽誇張吧?那人怎麽這樣啊,藏床底下幹什麽?
我反問:你說幹什麽?借著鬧房的名義,聽房唄。
由夢臉一紅:悲劇,絕對是悲劇!快,你去看看,床底下藏了人沒有?
我道:肯定沒人。晚上的時候,我往床底上潑一盆水,看看誰還敢打我們的主意!
由夢手一指我的鼻子,笑道:趙龍你比他們更壞!
正說話間,李正跑過來催促我們:還不走?行了行了,別粘乎了,晚上有的是時間留給你們!
這小子狗裏吐不了象牙來,由夢跑過去擰了一下李正的耳朵:讓你胡說!
李正連連求饒。
攝相師突然又迂回了過來,倒退著對我們進行一陣猛攝,我們走出了院子,見大部分人已經乘車奔赴了喜宴現場。
正要上車,金鈴突然湊了過來,衝我和由夢笑說:坐我的車吧。
李正有些不悅了,打量了幾眼金鈴,又張了一下停在一側的保時捷:憑什麽坐你的車啊?保時捷了不起,中國人結婚,得坐咱自己的牌子!
金鈴俏眉一皺:你是誰?
我笑說:他是我戰友,李正。
金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倒是將了李正一軍:你就是李正啊,富二代同誌!我聽趙龍提過你,你爸不就是天潤集團的李總嗎,我認識。不過你也太摳了吧,開著這麽大的一個大集團,就用這車接送新郎新娘啊?
李正連連倒苦水:你是不知道啊,本來我用的是加長悍馬,但人家龍哥非要低調。我李正對誰摳也不能對龍哥摳啊,是不是?咦,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爸?
金鈴笑道:我不知道你爸,我跟他還打過兩次道。
我趕快衝李正介紹了一下金鈴:李正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金鈴,金總。
李正微微一怔,卻趕快出一隻手:原來是金氏集團金總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問過家父,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說你是中華第一巾幗強人。還有龍哥,也是對你‘有獨鍾’……
他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我心裏也咯噔了一下。由夢吃醋地在我屁上了一把,疼的我是敢痛不敢言。李正似是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趕快糾正道:錯了錯了,說錯話了。不是有獨鍾,語文學的不好,措詞有誤,措辭有誤。應該是,是……誇獎,讚,龍哥說他當保安那會兒,沒到你的幫助和恩惠呢。
金鈴笑說:不敢當不敢當!倒是趙龍幫了我不忙。
李正道:謙虛了,謙虛了!
我心想李正這小子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跟金鈴搭話用不著把我也扯進去吧,搞的由夢一直在心裏蔑視我,我和金鈴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有些微妙。經他這一描述,便更加微妙了。
就在我們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間在遠傳來一聲槍響,劃破長空!
我趕快用護住由夢,迅速下蹲,逆著槍響的方向躲在了車的另一側。李正的反應也很敏捷,他幾乎是與我同時,護住了金鈴,並蹲下躲在車一側。
這是怎麽回事?
這槍聲響的好奇怪。
其實我並沒有傷,任何人都沒有傷。按理說,如果真的有人來搞破壞,而且如果是陳富生派來的殺手,那本不可能失手,子彈打偏的這麽嚴重。但是話又說回來,殺手很蔽,在婚禮的過程中,我一直沒有停止過警惕,但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有殺手伏的跡象。這又證明殺手肯定是個訓練有素的狙擊高手。這兩種況結合到一起,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既然是狙擊高手,子彈又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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