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想到了很多,但很難將真相在短時間捋順。更何況,我和李正目前的境,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
而稽的是,石川芳子隻顧在山本信隆麵前炫耀吹噓,卻忽略了我和李正的存在。然而即使如此,被幾十人包圍住,我和李正仍然沒有把握迅速突圍出去。因此我們隻能等待時機。時機一來,我們還有生還的希;時機來不了,我們隻能選擇與日本人同歸於盡。
石川芳子接著回答了山本信隆的疑問:殺掉你,不是照樣可以對付他們嗎?我比較欣賞中國的蔣先生,攘外必先安,在對付敵人之前,先要平息。更何況,他們倆人,現在一個也跑不了。哪怕是長上翅膀。
險地一笑,斜眼瞧向我們。
口中的蔣先生,當然是指蔣委員長。沒想到對中國曆史和中國文化了解的如此深。
李正手了一下我的屁,輕聲道:龍哥,怎麽辦,我們殺出去?
我道:稍等。等我信號。
石川芳子像是聽到了我們的嘀咕,不由得一揚頭冷笑道:怎麽,在討論怎麽逃走,是不是?你們覺得,這輩子還能出得了武館大門嗎?
說話間,已經將槍口,狠狠地頂在了山本信隆的額頭上。
卻沒想到,山本信隆一個健步上前,不偏不倚地抱住了石川芳子的腰部。
石川芳子猝不及防,‘啊’地一聲,隻聽一聲槍響,山本信隆馬上從石川芳子上移開,抱著大起來。
來真格的了!
石川芳子重新用手槍頂在山本信隆腦門上:想襲我!哼哼,你還點兒!
山本信隆擺出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微微閉上眼睛:開槍吧。
石川芳子道:不過念在同事一場的份兒上,我可以讓你自由選擇榮的方式。要麽用槍,要麽用刀。你選擇哪一個?
山本信隆反問:這有什麽區別嗎?
石川芳子道:當然有區別!用槍,意味著我會送你一程;用刀,則意味著你要自己手。
山本信隆冷笑一聲:我明白了!我選擇用刀!那種死亡的痛苦,會讓我牢牢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事。
我和李正聽的震驚,不由得心裏一陣冷戰。而石川芳子則不失時機地衝我們補充了一句:兩位中國朋友,今天正好讓你們見識一下大日本武士神,你們可算是能開開眼了!
李正罵道:日本娘們兒,誰是你的朋友!你們連自己人都要斬盡殺絕,真卑鄙!
山本信隆斜眼瞧了李正一眼,麵目當中竟然出了一輕笑。或許這一笑,是看淡生死的笑,抑或是對李正正義之言的認可。
石川芳子用日語吩咐眾日本人將我和李正嚴加防範,防止我們逃走。而自己,則帶著兩個人押著山本信隆離開。
李正輕聲問我:機會來了,龍哥!
我搖頭:等一等!還不是最佳時機!
李正急道: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反問:怎麽,你怕了?
李正:………
田中村夫見我和李正輕聲對話,不由得出一冷笑道:你們兩個中國病夫在說些什麽。千萬不要輕舉妄,否則我們的人會把你們打篩子。你可以數一數,有多槍口指著你們。
李正衝他罵道:小日本兒你給我廢話!
田中村夫道:一會兒你們會看到山本信隆的下場。相信你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就像中國名著西遊記裏寫的,先蒸豬八戒,再吃唐僧。
我道:這個比喻真夠恰當!你們就是一群妖!不過有孫悟空在,這唐僧不是那麽容易吃到裏的!
李正不失時機地緩和了一下氣氛:龍哥,你是孫悟空,那我是誰?
我道:你是天蓬元帥!
李正道:你才是豬八戒!
田中村夫哈哈大笑:我真佩服你們的心理素質。死到臨頭了還能如此鎮定。
我冷哼道:即使死,也要先拉幾個墊背的。不過,我想山本信隆的剖腹自殺,一定很壯觀。
田中村夫道:不錯!那種壯觀,會告訴你們,什麽是真正的武士道神,什麽是真正的日本人!以及,日本人和中國人的區別……
李正道:日本人和中國人的最大區別在於,一個是人,一個本不是人!
田中村夫正要發怒,卻聽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山本信隆被押著返回了現場。
山本信隆已經換上了一套幹淨的服裝,臉麵好像也洗過。石川芳子則捧著一把東洋刀,刀用白布匹包裹著,隻出刀柄一角。而山本信隆手裏,竟然還拿著一把淡綠的蕭笛,神漠然。
這一刻,不僅所有日本人覺得凝重。就連我和李正,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實在不明白,石川芳子為什麽要當著我和李正的麵兒,決山本信隆。而且讓他最終選擇了‘切腹自盡’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
變態的日本人,總是讓人捉不。
山本信隆被兩人摁著跪在地上,石川芳子把東洋刀取出,平放在山本信隆麵前。
山本信隆眼睛裏滲出一淚:為什麽,為什麽非要讓我當著這麽多人,尤其是當著兩個中國人的麵前,向天皇盡忠?
石川芳子拿著手槍在山本信隆麵前走了兩步,笑道: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讓你的故事流芳百世。同時也是讓兩個中國人長長見識,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日本武士神!山本君,這一刻,你的神將會永存!天皇閣下會因為你而驕傲!
山本信隆緩緩地拿過麵前的那把東洋武士刀,上下左右觀瞧了一番。
石川芳子不聲地退後兩步,或許是擔心山本信隆會趁機傷害自己。
山本信隆將東洋刀豎在麵前:能不能允許,在我為天皇盡忠之前,殺了這兩個中國人?
石川芳子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他們現在暫時是我的人。他們的生命,我說了算。你現在能決定的,隻有你自己為天皇盡忠的方式。
著山本信隆緩緩地持刀觀,我的心裏不斷地漾起伏。確切地說,關於日本‘切腹自盡’一說,在影片和中常見,在現實中卻是第一次。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種場麵給了我一種強大的震撼。‘切腹’無疑是全世界最痛苦的自殺方式之一,在老式傳統中,切腹者要用一刀或者一刀以上,切開自己的腹部,除去自己的髒。但由於自己除去髒的方式過於可怕,後來切腹開始進行了演變,等切腹者在腹部劃上一刀後,由切腹者的朋友或者親眷補上‘仁慈’的一刀,割下切腹者的頭顱……
而事實上,全世界不隻日本人有切腹自殺的儀式。但是日本人的切腹自殺,絕對是世界上最殘酷最壯烈的死亡方式。對於日本武士而言,死於自己的手裏既是保全榮譽,也是向天皇盡忠或者為自己贖罪的正統死法。武士常常切腹自殺以免被俘,或是因為領主已死,藉由切腹以死明誌。也有些令人難以理解的武士,采取切腹的方式來抗議領主所下的決定。這樣的行為被視為最高的忠誠的表現,即便領主不予理會亦然。在切腹者自盡時,雖然有介錯人出於善意的致命一刀,但第一刀仍然需要切腹者相當大的自我修持,才能下得了手。
不知為什麽,見到此此,我竟然對山本信隆產生了一定的憐憫和同。盡管這種同,僅僅是一時之間產生的心念。
或許是石川芳子的過度殘忍,讓我再次憶及當時與石川芳子共事時的場景。判若二人。
石川芳子衝山本信隆催促了一句:山本君,你可以開始了嗎?
山本信隆了四周,角溢出一特殊的笑意:我覺得自己像是在表演一個節目。隻不過,這個節目要求我,必須要投地假戲真做。
他將豎蕭緩緩地放口中,吹奏了一首令我們本聽不懂韻律的憂傷曲調。
一曲末了,山本信隆緩緩地將豎蕭放下,拿起了那把明晃晃的東洋武士刀。
刀綽綽,寒氣人。
山本信隆開始緩緩地開腹外服,揮刀上舉,刀尖正對腹部。
我突然覺到李正的子明顯地搐了一下,他也被這種場麵狠狠地刺激到了心靈。
山本信隆放聲喊了一句:天皇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
然後手上一用力,東洋刀徑直刺腹中!
鮮噴湧之下,石川芳子再後退了半步,臉上竟然沒有一一毫的同,甚至還綻放著一種暢快與得意。
山本信隆的角也開始往外溢,他著笑了笑,手上繼續加力,竟然生生地挑著自己腹部向上遊走,整個腹部被割開了一個將近十多公分長的大口子。山本信隆劇烈地抖著,子不住往下攤,但他用一隻手支住地麵,另一隻手將東洋刀扔在麵前,並把這隻手進了自己的腹腔之!
天啊!
如此腥的場景,讓我和李正的,不住打了好幾個哆嗦!
而石川芳子卻飛速地揀起地上的東洋刀,迅猛地一揮,四濺……山本信隆的腦袋,滾落在地上,像皮球一樣打了幾個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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