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曉曉聽後目瞪口呆，直呼狠絕。

唐若曦不以為意，冷漠道，“我給過太多機會，可最後還是要選擇及我的底線，這回傷了蕭陌，我忍無可忍。”

夏錦程坐在副駕駛，隻字不落全聽進了耳中，臉上沒有憤怒與恨鐵不鋼的表，反而角輕勾，帶著笑意。

在來新皇賭場前，他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都說功的老板都會準備一個planB，他雖已不是老板，謹慎的習慣卻還在，何況還關乎著兒的命。

在黑了賭場監控，發現蕭陌已經有所作後，他便直接舍棄了A計劃，和一群警察進賭場衝了場子。

裏麵不管男的的，能帶走的都帶走了，足足上百餘人，排場浩大。

但新皇賭場麵積龐大，甚至有一部分他們都還沒有找到口在哪裏，即使這兩天停業整頓，指不定再過幾天，又是一個新的固若金湯的賭場。

夏錦程和唐若曦說的向來不是什麽客套話，他暫時還不了賭場。

不過唐若曦狠厲倒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直以為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在危險時會聰明的知道用一切辦法尋求幫助，卻沒想到，對於一個人，能下此狠手。

林嘉儀的所作所為他在來之前就知道了，黑了賭場監控後，花大價錢請來一位語師，分毫不差還原了當時說的話。

一如唐若曦心裏所想，原本一千五百萬能夠搞定的事，生生被扯出這麽多事來。

到底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夏錦程心想，這孩子太會裝，早先在家裏溫文爾雅的模樣，沒想到裏居然是一隻意圖毒害自己兒的蛇蠍。

今天這件事，即使唐若曦不手，夏錦程也會手。

不過……這樣的唐若曦，之後真正接手雅安集團時，才更讓他放心。

說不定公司在手裏，可以達到鼎盛的輝煌，為第二個靈煜集團。

蕭陌聽曾曉曉把話說完後，很是一怔，接著狠狠地打了個哆嗦，驚嚇道，“萬一……以後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不會也這麽對我吧……”

直接把人丟到賭場接客，沒有一千五百萬都不準放人，這樣的心，蕭陌自認為，自己再狠，也狠不到哪裏去了。

“若開口後，你沒有出事，我不會這麽生氣。”唐若曦平靜地倒了杯水遞到蕭陌邊，“先喝些水，你昏迷這麽久，一直靠營養維持著，力大概不會很好。”

唐若曦說對了，蕭陌現在確實沒什麽力氣。

不過心是暖的，一想到唐若曦居然是因為自己才發狠的，莫名心就很好了。

“蕭陌，”唐若曦搬了凳子往床前一坐，這一放鬆下來，眼中便掩飾不住地帶了些疲憊，“你知不知道，當醫生讓我簽那份責任書時，我的心是怎樣的？”

這個話題是沉重的，曾曉曉不好聽下去，悄悄起走了，還心地鎖上了門。

大醫院都是這樣，為了不砸掉自己醫院的招牌，在覺得病人醫不好之前，都會讓病人簽一份責任書，表明若病人去世，則和醫院沒有關係。

唐若曦幾乎是跪著簽的那份責任書，淚水模糊了字跡，暈出黑的水墨，漾開來，好看的。

這種，和西域曼陀羅是同一種。

因為它們都致命。

夏錦程抱著周蓉，歎息著看著唐若曦。

賈玉蓮趴在休息椅上哭，自從歐青自己離開後，就憔悴了很多，形暴瘦，沒了之前那種，當真不好看。

想讓唐若曦別簽字，想讓醫院盡力救，是自私的，差點開口威脅醫院，若救不回兒子，便告死這家醫院。

還好曾曉曉對唐若曦這個婆婆略有耳聞，在來口前直接將的話堵住，這才沒釀大禍。

夏錦程無能為力，蕭陌傷勢嚴重，他即便想幫他，將他送往沒有治療，蕭陌也等不起那麽久。

胃出，腎髒輕微破裂傷，腹中積水，胃部腫脹。

幾種傷加在一起，堪稱重中之重。

唐若曦不停地抹眼淚，甚至背著夏錦程的連書都寫好了，若是蕭陌離去，便跟著一同離去。

直至現在，蕭陌雙眼睜開，想起那雙飽經滄桑的臉頰與憂傷的雙眼，還有二老鬢邊的白發，才恍覺自己著實自私，為自己曾經的想法後悔不跌。

“我知道。”蕭陌輕輕將擁懷中，用懷抱給安全與溫暖，“對不起。”

唐若曦哭了，眼淚浸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留下一塊淚漬。

的肩膀輕輕抖著，聲音嗚咽，像剛剛出生不久，沒有安全的，著實令人心疼。

蕭陌連對不起也說不出口了，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以後不會了。”蕭陌拍了拍的背，“就算是傾家產，我也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但前提是沒有事，否則就算他死，也要拚盡全力護著。

“你答應的。”唐若曦猛地從蕭陌懷裏抬起頭來，像個孩子似的出右手小指，彎了一個彎，“拉鉤上吊。”

蕭陌失笑，卻還是隨了。

拉鉤上吊。

一百年，不許變。

變了就是小花狗。

誰也不知道這個誓言的截止日期是多久，也許……就在下一秒呢？

蕭陌的手機鈴聲響了，響聲是從桌子傳來的。

唐若曦幹了淚水，起去拿手機，手腕卻被蕭陌拉住，微微用力，便傾進了他的懷中。

額頭印上淺淺的一吻，帶著他特有的氣息，淡淡的薄荷味道。

唐若曦仰了仰頭，直接上了蕭陌的，接著又嫌棄地移開。

“聞著是薄荷的味道，嚐著是藥水的味道，買家秀與賣家秀嚴重不符，差評。”唐若曦認認真真地點評。

蕭陌無言以對，接著癡癡一笑，“哪兒來的買家秀？”

唐若曦沒回話，拿起他的手機，放上自己的指紋，解鎖。

是一個風的號碼打過來的彩信，上麵是一張圖片。

唐若曦臉一變，又恢複了原樣，舉起手機，道，“買家秀在這裏。”